“我不是给你钱了吗?”
纱失华扶住了额头。
而且还是足足十万円!
她倒也不觉得贵。
正常人中了那一击,只会光速进医院,医药费估计都不止这些。
虽然这个人并没有怎么样,但出于责任感,她也觉得这笔钱花得值。
“区区十万,根本不值一提,哪能弥补你对我的心灵造成的伤害!”
江离义正言辞地呵斥着她。
“那你把钱还我啊!”
纱失华额头绷起一根青筋。
“那是你应该做的,我体谅了你的心情才收下,你还有脸收回?”
江离一脸鄙夷地看着她。
怎么办?
纱失华觉得自己差不多想要揍人了!
我知道是我不对,但我都赔偿了,也道了歉了,你怎么还斤斤计较,是不是太咄咄逼人了!
“干嘛?你要打人吗?”
察觉到她那逐渐失控的眼神,江离忽然惊恐地捂住了胸口。
“我告诉你,弦神岛是律的地方,你要是敢乱来,我立马就报警,把你白天做的事捅出去!”
纱失华沉默了。
她紧紧咬着牙,好不容易才把举起来的拳头按下去。
冷静点,不能为了这么点事情就惊动警备队,任务还要不要做了?
这可是关乎到弦神岛甚至是霓虹的存亡,可能还危及到国际形势的超重要任务,不能在这种地方功亏一篑啊!
“算了,你想做什么都随你吧。”
纱失华有气无力地叹了口气。
她已经足足和这个人纠缠了两个多小时了!
本想着赶紧把这一茬揭过去,然后去做任务的,结果直到现在都没能如愿,一直被这个弔人纠缠着逃不开。
话说,,,版。】
世上为什么会有这种奇葩?
还被我这么不幸地遇到了?
纱失华只能尽量无视这个人。
与此同时,她心中也腹诽不已。
为什么这世上没有失忆的咒术呢?
不然,她一个咒术打下去,世界就安静了!
“要不然,物理失忆考虑一下?”
纱失华必须得承认,自己动了心。
区区脑震荡之类的后遗症,已经拦不住她想要逃离这个烦得一逼的弔人,以及想要暴揍他一顿的心了!
“我怎么感觉到了杀气?”
江离忽然惊觉而起,惊惶地环视着四周。
这家伙,好敏锐的感知力!
纱失华心中一凛,连忙收回了那个念头。
算了。
姑且先顺从这家伙吧。
等之后找个机会,再把他给甩了。
反正她已经知会过师范,相信只要流程过去了,弦神岛议会也会给她方便的,到时候,他再怎么威胁都不管用!
…………
夜色到来之前,煌坂纱失华一直在南岛上晃来晃去。
她的表情从一开始的认真,到后来的紧蹙眉头,到了现在,已经变得非常不耐烦了。
“好难找啊!”
她捏着明显是老古董的翻盖手机,漂亮的五官都拧在了一起。
原本心情就不怎么好,找了这么长时间,还找不到目的地,这让她的心情逐渐爆炸!
“你在找什么?”
这时,江离凑了上来。
这人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跟着她,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
按照他的说法,是暂时想不到怎么让她赔偿,就跟着她,以免放跑她就翻脸不认人。
就很气!
怎么我煌坂纱失华,看起来是那种没有信誉的人吗!
此刻,他主动凑过来,一副要帮忙的模样,倒是让她有点意外。
这人居然也会有这种时候吗?
纱失华已经选择性地遗忘之前两人为什么相遇了。
“你知道亚迪拉德修道院在哪里吗?”
刚才路边问了好几个女孩子了,都表示不知道那所谓的修道院在哪。
她倒也没对江离有什么信心,但姑且还是问了一下。
早知道就问下师范,把修道院的位置问清楚再离开了。
“知道啊!”
但江离却恍然大悟地开口。
“那个修道院就在我们学校后山头上,因为非常偏僻,所以很少有人知道那里。”
没想到无心插柳柳成荫?
纱失华顿时眼前一亮。
“没想到你这种人居然也有这么渺小的用处啊!”
“哈哈哈,你连这点渺小的用处都没有呢!”
纱失华一噎,脸色发黑。
本想损他一句,却被他连本带利地损回来了!
而且,找不到修道院在哪里的她,居然还没嘴反驳!
好气啊!
不行!
不能跟这弔人说话!
不然一定会被气死的!
纱失华忽然悟了。
她把嘴紧闭起来,只用眼神示意江离在前面带路。
江离笑着走在了前面。
半个多小时后。
在天色完全暗澹下来,群星在夜空中闪烁时,两人才抵达彩海学园的后山,走过一条幽静的小路上,才终于找到了亚迪拉德修道院。
“总算找到了!”
看到那座并不宽阔的修道院,纱失华松了口气。
“你在这里等我。”
她板着脸,向江离说道。
“我有非常隐秘的事要和这里的院长谈,不能让任何人听到!”
“你不会打算从后门逃走吧?”
江离做出一副狐疑的姿态。
“我才不会做出那种事,我以自己的信誉起誓!”
纱失华骄傲地扬起白净的脖颈,像个白天鹅。
“那就好。”
江离表示自己姑且相信了她,站在门口不动了。
纱失华松了口气。
这家伙虽然麻烦,但姑且还是听得懂人话的。
要是他打算跟着她进入修道院的话,她就真的要考虑来一套物理失忆掌法了!
纱失华走进了修道院中。
“好可爱的猫咪!”
她一瞬间被躺在前院各处的猫咪吸引了眼球,澄澈的双眼瞬间就被这些毛茸茸的生物所俘虏。
“不对不对,我不是来看猫的,我是来办正事的!”
她连忙摇晃着脑袋,神色正肃而起,向着正门走了过去。
“有人在吗?”
虽然地处小山深处,但前院还亮着灯,应该是有人在的。
“这个时候居然还有来客?”
果不其然,在她出声之后,很快就有一道人影从后院走了过来。
“你是什么人,来找妾身有何事?”
那是一个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和她年纪差不多,但说话方式却很有古风,脸蛋长得也很有异域风情的金发美人。
“请问院长在吗?”
“妾身就是。”
“失礼了,有人让我把这个东西送过来。”
煌坂纱失华将手中拎着的琴盒递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