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福归,二爷刚走,他就“duang”地一声从皤树上摔下来,冰淇淋碗倒扣在一旁,里面的冰淇淋全撒了。
福归一边揉屁股一边直咧咧嘴,灵晔怎么说摔就摔,可疼死他了。
嗯,屁股不疼,他心疼的是掉地上的冰淇淋,还有小半碗没吃完呢。
等着福归别别扭扭地站起来,抬头就见一副秋后算账架势看着自己的灵晔,瞬间不疼了。
福归嬉皮笑脸上前,还想着去抱抱灵晔撒个娇,怎么说自己也是灵晔看着长大的,糊弄糊弄就过去了。
“站那儿,瞧你脏的。”没等福归抬脚灵晔喊住他。
得,又一个嫌弃他的。
福归瘪嘴,可怜人儿乖巧听话模样,站在原地玩手手,他也是知道自己做错事了。
别说,就他这双手,也是黑乎乎的脏到没模样。本来挺粉嫩嫩的一个肉团子,又如同古时大户人家里的小公子哥养着,中式小衫麒麟纹绣盘花扣,月牙白绸缎料子衬得孩子精致,偏偏不知他打哪儿蹭着这一身脏兮兮的。
可不是哪儿哪儿都脏,又是冰淇淋又是爬树的,且脏着呢。
话说方才,福归闪身也没去别处,就在皤树上藏着,二爷身影刚消失在铁栅栏那儿,灵晔就把他摔下来了。
心知自己胡乱说话不对,福归还是很会讨乖的。
“嘿嘿,灵晔,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乱说话了,我向嫫母发誓!”
灵晔本就是嫫母之力的传承人,就在这站着,福归也是打着偏话巧的不知往哪里发誓。灵晔没好气的一戳他脑袋,“你呀,成日里就知道糊弄着二爷,且若是哪天回冥界,你就等着王收拾你吧。”
福归嘿嘿傻笑,“这不是有你呢嘛,有你在护着我,王不会把我怎么样的。”顶多就是话里话外挖苦他几句,他听着就是,又不是没听过。
福归是灵晔带在身边的镇墓兽,说白了算是自己拉扯大的孩子,怎么会不护着他。不过即便心里这么想的,但是人还是得敲打敲打,万一他哪日又皮了再冲撞惹事升端该如何。
“今日你这小嘴怎地这么甜,我想着应该是你冰淇淋吃多了,待会儿我就去告诉祁阳姑姑任喜还有常伯他们,管着让你一个月不准吃这些。”
灵晔话刚落地,福归那张笑脸瞬间就耷拉下来,可别呀,嘴甜说明他贴心,这跟冰淇淋有着什么关系?不过等着他抬头瞧瞧灵晔的脸色,又立马扬起大大的笑容。
“行,不吃就不吃,福归听灵晔的。”可真是个乖巧的孩子。
灵晔知道他性子,也不戳穿他这上赶着拍马屁的小机灵鬼,“玩儿去吧,别再惹事了。”
“欸,福归知道的。”
说完,他就往前院窜,一溜烟的就没影了。
但说二爷,即便答应了灵晔,可他瞧着赵彧还是哪儿哪儿都不顺眼,处处冷落不爱搭理他。
赵彧心里也苦啊,要以往,王虽说不会跟自己有多亲近,但起码也是挺看重他的,到如今,真是……唉。
得嘞,干活吧。
时至傍晚时间,眼瞅着方相氏该关门闭馆了。因着时间控制,临近闭馆一个小时前就已经不再售票,也好让还未离开的参馆人员尽快看完尽快离去。
偏巧着,半个小时左右,白偌暄来了,参馆的最后一个人刚刚走。
二爷这时在大厅等着人叫他吃饭,无精打采坐在太师椅内,见着来人,也没搭理。中午刚走,说有时间再来,合着这时间就是闭馆前十五分钟是吧?
那是你来的不巧了。
赵彧算是有了眼色,见二爷没心情,赶忙上前去拦白偌暄“不好意思,我们已经停止售票,无票您不得入馆,要想来明日请早。”
我们已经不买票啦,快要关门吃饭啦,你就赶紧走吧。这话说的比中午那会儿子时候还要直白。
白偌暄先是站定,孩子挺礼貌,客客气气的,脸上还带着笑容“您好,我有事找馆长,麻烦可以请她来一下吗?”
一听找东灵晔,二爷眼皮微抬,心下嘴角就下撇,真是读书读傻了,闭馆前十五分钟都没人了你找馆长?你就不会明儿个再来?
二爷懒洋洋地起身,一边挥手让秀才去叫人,一边问白偌暄“你找她有什么事?”
白偌暄“有件事情想请东馆长帮忙,这么晚来还请见谅。”
二爷摆摆手,“没事没事,好说好说。”
说着好说,白偌暄见没人去通知,也有些不知该如何,正想着便看见东灵晔打后面八扇屏风处缓缓走来,今天是她和任喜在后院做饭,中午耽误了没去,晚上还是得轮着她来的。
灵晔来了前馆,即便方才听了秀才说的白偌暄来找她,她还是先对着二爷说话。
“二爷,您先去后院吃饭吧,我等着白偌暄说完就去。”灵晔看着二爷,尽是关心。
二爷又看一眼白偌暄,点点头,“那你也快着点儿,都忙一下午了。”
听见没,我们都忙一下午了,有事你赶紧说,说完赶紧让我们馆长回家吃饭。
“知道的,二爷,您带着赵彧去后院吧。”
赵彧听见灵晔这么说,双眼瞬间就亮了,怎么着?听这意思?今天晚上有他伙食?赵彧心底不由一阵欢喜,就没差催着二爷赶紧走。
不过即便他不说,二爷哪会看不出来,嫌弃瞅了赵彧一眼,又不放心的叮嘱灵晔一遍便转身离去。
偌大的大厅一时间就剩下灵晔和白偌暄两人,这么说也不太恰当,毕竟还有秀才笑面虎他们四个在守着。
“白同学,”灵晔领着白偌暄走到一旁的休息区,“你先坐,要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吗?”
方相氏是灵晔斥巨资建造的,休息区设计的自然也如国级博物馆差不了分毫,零食小点心茶水饮品随时都有。
白偌暄笑着道谢“不用麻烦,我不饿的。”
他说着不饿,灵晔也帮他倒了茶水,拿些小点心放在他面前。你吃不吃是一回事,他们方相氏的待客之道还是得有的。
灵晔坐定,开口问他“白同学,我听说你有事情需要我帮忙?”
白偌暄端正坐姿,“是的,东馆长,我的确是有事要麻烦您。”
“你说,若是可以,我必定尽一份薄力。”
“是这样的,您了解我现今在京大考古系就读博士,我的导师告诉我说最近国家要在埂子县做一些基建准备,我想请您帮忙。”
“我能帮什么忙?我就是一个博物馆的馆长,论学历我还不如你。”
“东馆长您谦虚了,向我们这种做事情不能全凭学历,今日我在您身后学到了很多知识,认为您完全可以和我们一起合作。”
“可是这种基建准备工程不都是需要和当地相关部门进行备案合作的吗?你这直接找我有些不太合适吧?”
“我们自然是和h省的相关部门和负责人有交流,只不过相比他们您对埂子县的地理位置更加熟知,所以我才来麻烦您。”
尽管听着白偌暄讲的面面俱到,然而灵晔心里却是轻笑不已。埂子县的普通基建?会和上面以及京大扯上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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