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这只鸟,关系很亲密吗。”小河畔,白衣显得很拘束。
他不常和人并行,同龄少,异性更少,甚至于可以说,这是他有记忆以来第一次和女孩走在山路上。
出于礼貌,羽翎穿着得很得体,一键换装。不过他想得多,所以白衣除了干净以外,再无其它。
“是得,它是我的御兽。感谢你帮我照顾几天,没有给你惹麻烦吧。”顾年腼腆,笑得温温柔柔得,她胆子小,就像没有脾气一样。
“其实,还好。格林很喜欢它。”小恐龙还没有长大,避免出现尴尬局面,羽翎把它抱在怀里,有小狗两个月那么大,睡得时间比较长,但羽翎不放心,怕它在不经意间顺水飘走。
白衣语调软,却没什么感情,彼此无声,小神明不知道怎么开口告辞,谢也没有谢出去,她也不太会找话题,不知道怎么接话,索性就那么安静。
陈雪梨的时装都是礼服,异能者的虚拟现实形象是自己拟定得,因为他们不需要和公民一般提交自己的全部信息躺在休眠舱中进入第二世界。
唯一特殊得便是羽翎,他的是特制得,尽管是克隆生物,但飞羽族对他做到了足够的尊敬。
小姑娘娇生惯养,但性格很好,走在山路上的那一件轻薄长衣或许不适合她,让她缩在里面显得有些柔弱,但那眼睛很坚定,羽翎见过这样有信念的眼睛。
当年秋裳随身几条白布就敢出门,根本不在乎外界的看法,毕竟她的出生就与众不同,没有同流的基础。
这些都是初见小姑娘时羽翎下的结论,他从不在让对方误解的边缘徘徊。
“天晚了,留下来吃饭吗。”
“不用不用,谢谢款待。”看着那分明还算明亮的天色陈雪梨很识趣。
尽管她不知道为什么那少年的语气有些许得排斥,大约是怀里鹦鹉犯错了?
不敢多想,小姑娘顺着台阶就下去了,望着那立马就传送走得白靴少女羽翎莞尔,倒也有趣。
“走,回家了,以后可就只有我陪你玩了。”摸了摸格林的脑袋,羽翎把他放到了草坪上,打了个哈气。
绿皮小恐龙慢悠悠得起身,摇晃得跟在白衣少年的身后,不一会就是黄昏,是真得天色见暗,哪怕留饭是客套,但却是礼仪。
要离去了吗?
羽翎心中怅然若失,他不知道。
虚拟现实世界里其实有少许审判长级别留下的异能感悟,这些异能感悟能够帮助普通人觉醒异能,这样的例子不少。
同样得兑换所需也极为得苛刻,但羽翎手里有盖亚星几位大能的异能感悟,他只是没用,因为尚未决定是否要走这一条路。
盖亚星将异能等级划分为使徒、使者、能力者、力行者与最后的大能。
其中力行者彼此之间的境界差距过大,所以按照于异能协会得职位差距又被划分为:
大使、特使、主使、裁判、仲裁、审判长、护法。
所有也有将三使、三裁和护法称呼为五境、六境、七境得,大能为供八境。
但境界之所以有划分,还是因为有平方得加持,尽管现在普通异能者还没清楚了解,但到了力行者自己悟都悟出来了。
被飞羽族这般特殊照顾,羽翎心中多少还是感动得。
“格林,我晚上会进入异能者世界感悟异能,你记得要看好家。”拍了拍格林软软的脑袋,白衣少年微微蹲着的身子和它持平,他微笑时没有丝毫的戾气。
格林咧着嘴巴傻乎乎得点这头,尾巴摇得很欢快,显然是觉得自己找的这位靠山来头巨大,像条三月的小狗般摇着尾巴。
不过他只是在虚拟现实中初生的蛋灵,对飞羽族的历来是不清楚得。
之所以和天翅显得亲近,因为它以为对方和自己是同一生物,天翅会说话也不过是更为成熟罢了。
回到茅草屋,羽翎煮好饭便朝着山上走去,他想给自己找一个答案。
异能者感悟是实物,并不依存数据化的虚拟现实,不然异能者有这般能力,便已经彻底改造如今的现状。
而开辟空间这事,是规则大能姚镜借助尚未理解清楚的宝物特性施展得,而储存它的地方正是分配于自己的那做新世纪古城堡。
沿着地图的指引蜿蜒而上,羽翎眼中的景象不断变幻。
他现在所处的地方严格意义上已经不算是盖亚星的第二世界,而是衔接飞羽族异世界的一座桥梁。
大能者的异能感悟跟力行者感悟相比不是一个级别得,毕竟力行者的战斗力已经所属超标,算上平方之后将彻底打破某一界限,超凡脱俗。
至于阵法师面板,它是近五百年才开发出来得全新异能运行方式,规则异能是目前为止最合适这一模块的异能。
三百年前姚镜突破大能之后更是彻底奠定了规则异能在其中的主旋律,尽管还有诸如控制异能和数理异能,但能够取得较高成就的都是规则异能。
我的异能呢……
羽翎并没有下定决心,只是想看看。
或者说在某种意义上,他只想在风吹的时候去感受曾经念都在自己身上留下来的那些东西,那是一种很强烈的感觉。
烈火熊熊的午夜,我和你相见。
白衣在黢黑的甬道中行走。
城堡内部结构十分复杂,这里作为曾经侯爵的封地有严格的战争需求,装潢设计虽然翻新过,但新世纪的买家之所以买下它还是基于这种冷兵器的肃杀感,里面陈列的杀敌武器也都是见过血得。
这里是后科技时代的战争艺术博物馆之一,展出过许多由战争武器作为原料熔铸的艺术品,还有得则是由凶器在时空中拼接出的装置艺术。
古城堡地上两层地下一层,安置大能感悟的地方放在了二层,每一处被封存的时空都是异能充斥的海洋。
因此大能感悟得使用都是不能太晚得,也就羽翎的身份所以没有催促,不然就算是陈雪梨都会被叮嘱,不要耽误了时候。
或者说现在的飞羽族对大君子还是保有些许得愧疚,尤其是在天翅剧本具现化之后。
当所有的盖亚星公民都直接或间接得经历过百年星河的伟岸,羽翎、秋裳、司魁这些光辉的名字开始在他们的记忆中经历,千亿生命团结在要求的能量是天翅开的作弊器。
谁都不知道在未来异能崛起的时候,星河的领袖们将带领飞羽族走出怎样的路,谁都不知道这白衣少年的抉择。
羽翎失魂般在这古城堡之中游荡,他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但又记忆不起来。
他时而在楼道中亢奋的行走,一会又失魂落魄得在窗口凝望夜色,他就像一只被情绪支配的野兽,在这黑夜中他靠着手中的烛火彷徨而失措得躁动着,晚风吹拂的寒让他在窒息中缓缓回过神来。
他终究是要做决定得,毕竟在这个位置上,自己犯了错。
一步一步,每一步都是羽翎对自己过去的偿还。
他甚至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总是在亏欠之中承受代价。
这是一条小众得不归路,小众到同时走在这条路上的同道彼此之间都不会遇到,就这么走下去,直到自己烟消云散。
不过为什么是我呢。或许吧,记在我身上。
白衣少年带着烛火行走在古堡之中,他脚下的路蔓延到没有尽头的远方,各处异能宣泄出来。
它们都是被提炼过的纯粹异能,羽翎和它们迎面相撞,这场温柔的风暴安静得侵蚀着白衣的身躯。
那是玫瑰花的死亡之吻,一朵巨大的火红色星云,他硕大的身躯挤在被扭曲成一片的时空深处,静静绽放着属于自己的独特魅力。
时光过得好快,我又一次站在你的面前,希望得到从前看不见的回应。
星河异能。
犹记得在什么时候,自己的身上披上了一件星夜长袍。
星河宽广,在一片乳白色的太空中羽翎展开双手怀抱着一望无际,他有一种苍白的,一种深藏心底的不可言。
谁给你的权力去评判别人?
我承受。履行职责。
羽翎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睁开了眼,他凝望自己看不到边际的沙漠,望着那散落在大地上的星星点点,他如苦行僧般在大漠上留下的痕迹旁密布着蜘蛛网。
它们瘫软在自己的眼底,带着比鲜血更加浓郁的不甘,强烈的戾气刺痛着少年的视野,带起涌动不止的记忆。
不准忘记过去,伤口始终鲜血淋漓!
不准原谅,不准妥协!
从未忘记。
在一连串责问中羽翎听到了一声温柔的回应,城堡中白衣少年保持扪心自问的姿态,他跪在自己的童年面前,神情肃穆。
他记不得,但生命会找到自己活着的依据。
我始终不变,头上永远挂着犄角。
虚拟现实中白衣少年将短刀刺在自己的胸膛,羽翎麻木的神情微微抽搐,带着来自于远古的痛楚。
我是傀儡,为罪行忏悔。
我辈少年依然怀刺,依然砥砺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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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sp;de&sp;you&sp;gd&sp;d&sp;judge,《美国骗局》中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