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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克脸 第三十八章 小河(1 / 1)

小王得出局对大王有什么影响吗?

——不,应该说契约星这棋局中有什么是值得被珍视得,理解这一点对黑衣少年而言,才重要。

如今灼羽前期,逐明之眼对域外开放了三阶段,此后旁观者便不能再插手彼岸的内部事,但也因此,这三阶段中它的存在感不强,域外可以随意下注,调整方案。

第一阶段的【天骄出世】共有五大副本,逐明之眼做裁判,给了不少奖励。

从头到尾,五张副本分别是【契约星·登王】,【盖亚星·鲸跃】,【天南村·夺魁】,【恒阳·军争】,【神起大陆·国战】。

五大副本之间相差时间不到一个月,几乎可以说是同时开启得。

副本有自己的剧情,剧情关键人物都会早早在契约星出局,同样得,如果在“登王”中浪费了太多时间,其它副本的奖励也基本与你无缘,这是场很考验博弈跟信息掌握程度的游戏。

而秋裳之所以能让九方阁的竹羽晨出局,实际上也是因为他在契约星的剧情结束了,他的第二副本鲸跃需要他出场,不然剧本会出现漏洞。

至于彼岸跟域外协商的三阶段,它指的是契约星开启后的【天骄战】,星座之间的【棋主之争】,以及最后令玺的【气运之争】。

虽然推测看逐明之眼最后还是会重塑,但越往后越没有胜算,逐明之眼有可能现在就直接臣服。

毕竟现在一清二白得,已经算是垂死挣扎了。

这么说来,督公虽然因此而占便宜,但秋裳其实并没有获利,因为尽管契约星大局已定,天鹅座可以说是收入囊中,但副本节奏这么长,她很难迅速稳定局势,反而会因为势力在明面上,从而导致举步维艰。

两厂总部在山巅,穿过云层,王座巍峨、高处不胜寒,秋裳在殿宇之中默默伫立。

钢铁森严的建筑密不透风,但西北角留了一方窗户,如今秋冬时节,已经能看到雪了。

厂卫机构在竹羽晨被慑服后,也被厂公收入囊中,如今被锻炼出了新气象,彼此之间合作紧密,更像是一个部门,而非从前的松散结构。

它现在,只听令于秋裳。

按理说都是好事,但只有黑衣阎罗自己知道,未来会面临什么困境。

在契约星这初始游戏中,不管是天骄还是祖境,都必须要先在这里有身份,如此才能出现于灼羽。

也就是说督公现在尽管实力强大,可保不齐马秋北、掌灯之流停留过久,始终没有选择自己的下一剧本,如此她的很多手段都不好施为。

当然,因为扑克脸的原因,秋裳作为示例绝色哪怕不是南域的顶尖战斗力,但在这,不论是魔神马秋北、春皈还是两大神明酆泽堃、宣缘都不可能是她的对手,因为契约星是天骄战的开端,她就是唯一的主宰,任何于此诞生的天骄都矮她一头,直到第二阶段星座战争开启。

——但说得也很清楚,她只是在这段时间强,以后呢?

成为天鹅座的座子无非是为了以后在棋主之中提前获得优势,靠星座的增幅来提升自己的势力。

可秋裳仅能媲美绝代,她就算成为灼羽所有星座的座子,增幅加一起她都打不过浩瀚青伞、冬劲这些曾经的祖境,更何况还有酆泽堃、宣缘这种南域聚合体神明。

不给它们在契约星留面子,自己也只能嚣张一时。

秋裳需要权衡的点有很多,少了竹羽晨这给自己踩雷得,信息无法直观得到,很多事都要慢慢来。

再者统治基础不能仅靠自己的势力来强行稳固,他需要手段。

但显然如今还没有到合俦出场的时候,再者哪怕名牌了,她想打赢也是吃力得。

眼下竹羽晨的身份怎么运作,这才是接下来的重中之重。

朦胧的烈阳在远方徐徐升起,天空寒冷,像是一团僵硬的蓝,督公强撑着身躯,望着那银装素裹的半山腰。

她好久没有歇歇,松口气以让自己好好休息。

如今黑衣阎罗面临的局面复杂、多变,焦虑让她不敢放松警惕。

煤油灯安静得燃放着,在这安静祥和的实况中,陈二于黑衣少年身侧出现,双手捧着一小木盒子。

她如今出落得十分别致,斗笠头纱,裙撑长靴,居高位让她养起来了冰冷的气息,不动声色得布局承袭了很多秋裳的风格,做事不再亲力亲为,有了上位者的格调。

“怎么样,动乱平息了吗。这事,影响大吗。”

“还好。小年我接到巫族了。跟鲸鱼座的通道稳固了很多,已经能够进行简单得传送了。”

“嗯。”黑衣阎罗没有接话,揉了揉太阳穴。

从天鹅座到鲸鱼座,跟从契约星到盖亚星是两种不同的概念,前者是战略布局,后者会被认为是作弊。

毕竟所有天骄都只能在五大副本中选择其二,如果能够这般轻易得在两大星球穿梭,对于部分人来说不公平,也给了秋裳、竹羽晨这种扑克脸强大-或者掌灯、马秋北这种实力强大的修行者一个后门。

当然,如果类似白彦、洛炎这种级别的浩瀚,真想多选择一个副本你也没办法,灼羽也乐意出大代价宰刀,这是无本万利的好事情。

秋裳如今得作为相当于替逐明之眼收了众天骄部分保护费。

仅限于从契约星到盖亚星。

这事只有黑衣阎罗能做,而且彼岸也确实没有办法深究。

当然,最重要的是,相比于其它副本而言,在乎【鲸跃】得天骄寥寥无几。

诚然,天鹅座和鲸鱼座都是八十八星座中不可小觑得存在,可契约星是所有天骄都必须参与的副本,而且除了座子以外其它奖励丰厚,相比之下盖亚星副本除了座子身份外,再也没有值得天骄青睐得了。

秋裳此举,也只是因为羽翎。

这其中得恩怨纠葛,真想了解一二呢。

窗外鼓点低沉浑厚,白色的雪压得所有声息都外泄不出来,她默默注视那起伏的山丘。

异响还在继续,秋裳没有干预,它在山川之间回荡,可靠近阎罗周身之后又消逝不见,就像被针扎破的水泡,就那么猛烈得无影无踪了。

初阳散漫,黑衣如雕塑一般,棱角柔和的面容在昏暗中的火光下显得平静而哀伤,就像那翻开大半的书,后面的故事隐约能猜测,甚至能够预测到自己的感受,它仅有的魔力是你对那文字力量得信任,但已经没有勇气再看:

这是本厚重的古籍,其中写满了道理,仅看开头就能让者掩面痛哭;它就像是个拥有智慧的外星人,它伪装到其它文明窃取机密,却因为随手翻阅一本对方用自己种族制作美食的菜谱,甚至可以隐约从中感受到有自己家人的气息;

文明之间敌对的冲突,以及环境所施加的压力让一个脆弱的间谍崩溃了心理防线。

现在的两厂督公就像是痛哭后被抓进监狱的少女,她悲悯得眺望窗外,漆黑的长袍让她看着十分瘦弱。

她毕竟是勋贵,可又是领导者;

这位巫族祭祀经历过很多,相比于契约星中的伟岸身份以及年少成名,扑克脸所带来的依赖性,以及对自控能力的强大考验无不耗费着她的心神,让她难以应付这庞大的数据量。

甚至于竹羽晨对她的怀疑,这些都是她手握大王所需要承受的;

那年是大雪,竹羽晨吊儿郎当、不学好的纨绔子弟风格里外皆知,他少有严肃的时候,也不是愿意为谁改变的性子,加之没有自知之明,强大的实力支撑着他有礼貌的胡作非为。

秋裳自第一眼起,就不喜欢这个在市井里摸爬滚打的小痞子。

她不明白以对方的身份,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去浪费自己的天赋。

何况督公很清楚白衣阎罗对顾年报有的龌龊想法。

他丝毫不收敛自己恬不知耻的,目的性很强,急不可耐得搂抱预兆、言语中的调戏、暧昧都暴露了他低俗丑陋的嘴脸,黑衣严防死守,她是不会让幽媚出现得。

她很怀疑这个混账能不能做出那么过分的事情;

正常而言,天骄对绝色都是彬彬有礼得,再不济也会维持体面。

大约是出生好,这九方阁的老鼠晦气又肮脏。

顾年和枭阳死后被他……用怀疑的方式扒开了衣服。

畜生!

这样的人是怎么拥有上等天赋得?

秋裳不愿意跟这样的东西并称,甚至可以都不想跟这作呕的臭虫在同一时空存在。

他是危险品。

耀斑没有办法,但陈二她贴身教导,便是不希望被血鸦神羽翎碰触到。

竹羽晨身上没有丝毫的教养可言,她不厌恶自己的分身被这样的人盯上。

绝色在她眼里也只是发泄的工具,那为什么要让他够上呢?

如果不是她现在没有能力,不把他杀了也一定要把自己分身都吃回来。

现在秋裳集齐了大小王,五大烙印也全激活,她理顺了前因后果,恐惧着九方阁的卑鄙手段。

他擅长骗人,喜欢装可怜博取同情,是地地道道的下九流,说谎成性,需要戒备。

督公烧掉了手中的白纸,惨白的脸上浮现出些许的疲惫。

需要她掌控的事情太多,竹羽晨的身躯,血鸦神的火痕僵尸,大小王得融合,对顾年的神念照顾,还有羽翎死后自己留在其中的信物破碎,她受了很严重的精神创伤。

如今三族的氛围不太好,她需要掌控舆论导向,这些无不是秋裳自己拿捏的分寸。

古堡,黑衣阎罗沉默不语,陈二整理着文档,烛火瞌睡得燃烧着,小河潺潺,细碎的雪被裹挟着冲刷而下,督公指节敲着木制的王座扶手,呼吸缓缓平稳。

她需要睡安神觉。

陈二起身,合上门。

她现在的天赋睡眠是多余得,但很显然,督公需要排遣自己的劳累。

纱衣轻舞,泉水叮咚,陈雪梨看着雪景,等远方的来人。

“相府姑娘,劳烦您等我。路上耽搁了,不好意思。督公是在修行吗。”

听到声音,陈二侧过身来,望着眼前的界灵含笑道,“您就是秩序吗?是得,不巧刚睡下。”

“好,好,没事我不打搅。”看门狗很有礼貌。

“我送您吧,延着河水看看,不能白来一趟。”

“怎会,许久不见您笑了,已经够了。”羽衣整理着自己的袍子,“明日有客人,您这边可以准备好宴席,我顺道说今天的事儿。慢走了,不送。”

“慢走。”陈雪梨双手并拢哈了哈暖气,没有过多纠缠。

这河水向东流,大约,是一点都不哀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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