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应该是刚刚起床,清晨的嗓音还带着隽秀的沙哑。
“你去哪了?怎么起床也不喊我。”
“哦,我到外面处理点事,大叔你一会儿去公司吗?我上午没事,去你公司陪你啊?”安九轻松的说道,司机是魏景阳给她安排的,自己人面前她说话不用有太多顾及。
魏景阳嗓音似透着愉悦“好,一会儿我们公司见。”
“嗯,一会儿见。”
安九结束通话,让司机直接送她去锦阳大楼。
另一边,安家邦手里拿着安九还给他的股份继承书,在办公桌前坐了许久都没动。
助理进来,他顺手把文件放进了抽屉,上锁。
“总裁,汇智的孙总约您下午一起打球,您看要不要赴约?”
“要。”安家邦眼也不眨的说,既然都已经和锦阳解除了合作关系,他干嘛还放过送上门的利益?
“好,下午一点我会提醒您。”
“嗯,你先出去吧。”
助理出门以后,安家邦又接到了邱可云打来的电话。
女人的嗓音在听筒里温柔且沉静。
“家邦,晴晴工作的事情怎么说?她过两天要去给曲家老太爷过寿,我想在那时和曲家商量一下她和康野的婚事,晴晴她在公司有了职位,我们跟他家商量起亲事来才更有底气。”
安家邦好半天没有回答,他其实心思根本就不在邱可云提的建议上。
他还在想安九,想她说的那些话。
和他只做单纯亲情上的父女,那他欠她外婆的那些钱……
还有等他老了之后,遗产留给谁?
肯定是小九了。
他这辈子就小九这么一个女儿,在女儿需要的时候他当爹的不伸手帮她,那么等他老了怎么好意思让她尽孝?
他的钱早晚都是女儿的,既然如此,他又何必纠结这一时得失?
可是就这么让他眼睁睁的看着公司和锦阳一起沦陷他又做不到……
安家邦纠结的想撞墙。
邱可云没有等到回答,又叫了一声。
“家邦,我说话你在听吗?”
“什么?”安家邦回神。
邱可云隐隐不高兴,“家邦,你是不是在忙工作?那我就不打扰了。”
“哦,没有,我在想小九。”
“小九?小九她怎么了?”邱可云用关心的语气问道。
安家邦想到安九和魏景阳的关系,他这个当爹的也好面子,不想在妻子面前丢脸,“哦,没什么。”
他隐藏下了安九和魏景阳的丑事。
然而邱可云心里已经不是滋味儿了,她在说安晴,安家邦却跟她提安九。
到底养的不如亲生的,她的女儿就活该忽略到尘埃里?
邱可云眼睛发红,克制不住嗓音的哽咽。
“家邦,我和晴晴到安家已经有十年了……这十年我对这个家一心一意,对你也是言听计从,晴晴她从进门就随了你的姓,她好歹叫了你十年爸爸……你能不能……”
安家邦被她哭的心烦。
邱可云这几天见到他就絮叨安晴工作的事,他本来就为公司的前程担忧,哪有多余的心思考虑这些?
是,安晴她和曲家结亲会让他在社会中长脸!
可曲家和安家没有业务往来,结婚以后对安家也没有太大的帮助。
不要说什么相互依存相互扶持之类,上流社会里,大家可以一起享受荣耀,但是当你走向下坡,人家才绝对不会帮你,相反,恐怕还要恨不得早点甩开你,免得被拖累。
只有互惠才能共存。
这是一条真理!
何况他安家邦的亲生女儿还面临着困难,他当爹的什么都不为她做真的好吗?
反而去帮助安晴这个继女嫁入豪门?
安家邦越想越不顺,对邱可云没了耐心。
“这件事等等再说,我现在有事,挂了。”
他挂断了电话,懒得再理会邱可云母女。
安家邦这一个上午都在纠结,到了下午,助理提醒他到了和孙智约见的时间。
安家邦让司机直接送他去了森而那俱乐部,和孙智在球场休息区汇合。
孙智上来就热情的和他攀谈,先是讨论了公司的一些发展前景,听得他好不眼红。
心动之余,恨不得立马促成两家的合作。
但是孙智就是不松口,安家邦背地里把合作的合同都拟好了,前者一直晾着他,让他好生着急。
无奈,他只得主动提起。
没想到孙智板起脸,故作为难的说“哎,安大哥,不是小弟我不想跟你们新兰合作,实在是……安小姐和魏景阳的关系是我心里的一根刺,如果将来魏景阳做了您的女婿,咱们两个合作,日后可就难办啦!”
安家邦当时脸色难堪,要是安九没有和魏景阳结婚,他还能在口头上否认。
现在他怎么否认?
心里暗恨自己被魏景阳拖累了,安家邦打算在盈利上让出两分给对方。
孙智又道“安大哥,小弟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其实……我很久之前就倾心安小姐,只可惜了,安小姐一颗心都在魏景阳那个书生身上,后来我是没办法,被家里催的紧,才娶了伍嘉做妻子。可是安小姐是我心头至爱,我根本就忘不掉她……之所以针对锦阳,除了生意上的竞争,至少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安小姐,我太嫉妒,魏景阳不过空有一张脸,事实证明,他不但不能给安小姐带来幸福,还会拖累安小姐,拖累你。我也是实在看不下去了,不想看你们一家被魏景阳继续拖累,才想要拉你一把……”
安家邦被孙智这一番衷肠诉的满脸懵逼。
孙智看上他家小九?
懵逼之后,安家邦的脸落了下来。
要知道男人在外面交朋友非常注重面子。
他一直都把孙智当成平辈去对待,结果这家伙跟他说喜欢自己女儿?
还因为他女儿去对付他女婿!
孙智看他不高兴,便知道自己心急了,急忙向他解释“安大哥,你可以放心,我虽然心里在意安小姐,可我知道自己什么身份什么年纪,不会癞蛤蟆吃天鹅肉。我只是替安小姐感到不值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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