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轮上配备的医生很快就赶了过来,在迅速检查过面前两人的身体,确定不会有生命危险后,就想把他们带走进行进一步的治疗。
只是……
“没办法将他们分开。”
“那位先生的力气很大,即使昏迷了,依旧紧紧的抱着那位小姐。”
“要是现在强行将两人分开的话,恐怕会让那位小姐受伤。”
两名护士为难道。
杰森见状立刻开口。
“先别管这么多,就这样带走吧。”
他的声音沉沉的,看着面前紧紧拥抱着的两人,心情无比复杂。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
却也再一次深刻认识到了夏寻对宴景城的重要。
是真真正正的,可以不顾自己的性命安危,也要护着对方的程度。
爱情都是这样的吗?
热烈而又厚重。
夏寻和宴景城就这样被带走了。
而等到夏寻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躺在了一个与自己原本房间没多大区别的屋子里。
她缓慢地眨动着眼睛,盯着头顶的天花板发了好一会儿呆后,大脑似乎才渐渐的恢复运转。
她……真的还活着啊。
夏寻突然有了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下一秒,一张熟悉的脸闯进的脑海中,她的心脏狠狠一跳,几乎是强忍着浑身剧烈的疼痛感从床上坐起。
只不过屋内的动静,很快引起了外边人的注意。
接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护士走了进来。
“小姐,您醒了?”
“快躺下!”
“您现在的身体状况有点糟糕,必须要好好休息才行。”
“不能乱动!”
护士上前来想要把夏寻重新按在床上,语气里带着几分的责怪与不满。
夏寻却不在意这些,反手抓住面前人的手腕,声音发紧的问道。
“宴景城呢?宴景城他现在怎么样了?”
“有没有事?”
她说着这番话的时候,目光极其的专注,整个人都处于紧绷的状态。就怕会听到不想要的答案。
护士明显感受到了夏寻那紧张害怕的情绪,但似乎却没太明白她的话。
夏寻慌忙解释,“就是救我的那个男人,他在哪里,他还好吗?”
护士一脸恍然的表情,也不隐瞒,果断道。
“小姐放心,救你的那位先生他的状况很好。”
“已经苏醒过来了。”
夏寻心里一松,脑海中那根绷紧的神经瞬间断裂,像是所有力气被瞬间抽空了一样,软了下去,再度陷入了昏迷中。
等到再度醒来的时候,一个熟悉的面孔就映入了视线里。
“你醒了?”
“别动,我先去给你叫医生。”
宴景城先是一喜,但很快又想到了什么紧张兮兮的叮嘱道,然后转身往外走去。
医生很快就来了,详细的给夏寻做了个身体检查,确定一切良好后才离开。
转眼间,房间里又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而气氛也渐渐的变得微妙起来。
一时半会儿,谁都没有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最终还是宴景城率先打破的沉默。
“咳,你要喝水吗?”
“睡了这么久,应该已经渴了吧?”
然后伸手就要去拿杯子。
恰在此时,夏寻淡淡的没什么力气的嗓音突然响起。
“你……为什么要救我?”
是不要命了吗?
明明他自己都有深海恐惧症,在外人眼里浩瀚美丽的海面,对于他而言就像是张开大口的巨兽一般。
可即便这样,依旧毫不犹豫的跳入了那张巨兽的口中。
不是傻吗?
宴景城手上的动作一顿,漆黑幽深的目光落在了夏寻的身上,与那双澄澈的眼眸静静的对视着,突然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救你,需要理由吗?”
那是他的本能。
无法想象夏寻真正离开了,自己会过着怎样的生活。
无论是从前不懂自己对夏寻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感情的时候,还是失忆后,固执的不想让她离开,因此做了很多伤害她的事情。
又或许是恢复记忆后,回想过往的种种,不敢面对夏寻的“怯懦”心理。
从始至终,他的生命里都从来没有缺少过面前这个人的身影,在未来的计划里,也永远有她的存在。
所以,他绝不允许任何意外的发生,从而打破他早早制定好的有关于夏寻的人生计划。
夏寻听到这里,心头突然一阵发堵,嗓子里也像是被埋了棉花一般,变得极为难受。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也会死。”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执着的寻求一个答案。
宴景城却笑了。
“如果能和你死在一起,我也没什么好怕的。”
他就像是看穿了夏寻心中所想一般,突然弯腰凑近,两张同样出色的脸靠得极近,彼此的呼吸仿佛都纠缠在了一起。
“要问我那么做的理由……”
“是爱。”
“因为我爱你。”
头一次,宴景城将自己内心那炽热的情感,直白坦荡的说出了口。
因为他爱夏寻。
所以用尽千般手段,也要把她留在身边。
因为他爱夏寻。
所以可以不顾自己的性命安危,也要保他周全。
这一切的一切,只因为一个爱字。
夏寻就这样呆呆的看着面前的男人,突然泪流满面。
宴景城立刻慌乱的伸手抹掉了她脸上的泪珠,语气里透着几分的急切。
“怎么了?”
“别哭啊。”
“你就算不喜欢我,也没必要流眼泪。”
“大不了这样的话,我以后不说就是了。”
他有些手忙脚乱,心里却苦涩的要命。
夏寻在他面前,永远是坚强勇敢的,无论遭受怎样的对待,都从来没有掉过一滴泪。
现在却突然哭成这样……
宴景城无措又小心的抱紧了面前的人,整颗心沉到了谷底。
就这么讨厌他吗?
所以才会对他表白的话语会是这样的反应。
正当他各种胡思乱想,某些偏执的念头再度浮上心头的时候,腰上突然一紧。
怀里的人主动的贴紧了他。
夏寻死死的咬着唇瓣,任由泪水无声的流淌。
这个男人,救了她两次。
两次差点因为她死掉。
而两条命,足以抵消掉很多的东西了。
她不是瞎子,心也不是石头做的,只是一直以来不愿正面对待自己对宴景程那份复杂难明的情感。
所以算了吧。
过往的一切,就让它随风消逝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