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太小,六个人坐一起碍手碍脚,何雨柱干脆将桌子搬了出去,在门口吃了起来。
“来来来,别客气,直接开吃哈。”
何雨柱见到众人都望着自己不敢动筷子,连忙端起红烧肉,往闫埠贵的碗里扫了两块。
“那,那我就不客气了。”
闫埠贵搓了搓手,文气的笑笑,再也忍不住,拿起筷子夹起一块红烧肉放进自己的嘴里。
梦寐已久的肉香在味蕾中炸开。
那种甜美的味道,那种得偿所愿的甘美,让闫埠贵情不自禁的闭起眼睛来。
“吃啊,老太太,我给你夹菜。”
于莉看了公公享受的样子,就再也忍不住,借着给老太太添菜的由头,也给自己上了一块。
麻将大小的五花肉入嘴,那种软糯回香的感觉,让她沉迷不已。
于海棠和娄晓娥等人见状,也立马开动起来。
这一开动,大家就再也没了吃相。
要说在座的人里,三大爷闫埠贵一家最苦,几年都没认真吃过肉了。
于海棠还没出阁,跟父母住在一起。
她家只是普通家庭,吃饱没问题,平时买块肉都是逢年过节的时候,也不会拿出来奢侈的做红烧肉,而是用来熬油。
剩下的一些猪油渣才轮得到吃,不多,大头要留给外甥吃。
这点猪油渣,哪有正经的红烧肉好吃啊。
然后是何雨水和聋老太太。
相比起她们,娄晓娥倒是吃相最好看的。
斯斯文文的吃着,不争不抢,更是给自己添了一碗蛋花汤,吹了吹上面的热气,优雅的端起来小口啜。
风卷残云的速度是非常惊人的,三分钟不到,桌面上的饭菜就一扫而空,除了出人意料的留下一块红烧肉,其他的菜连汤水都没剩下。
全被三大爷倒米饭里去了。
“柱子,你的厨艺真是神了,三大爷这回脸都丢光了。”
闫埠贵满足的在肚皮上摩挲,多少年了,他这还是第一次甩开膀子大吃大喝,自然形象上就没注意。
他这么一说,旁边的于莉和于海棠也是脸皮微红,有些不好意思。
于海棠更是偷偷的瞧了瞧何雨柱,生怕给他留下一个能吃的坏印象。
何雨柱喝完最后一口蛋花汤,把碗放在桌面上,悠悠的说,“三大爷瞧您说的,您这哪叫丢人,您这叫真性情,不装。”
“老祖宗都说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困了就睡觉,饿了就吃饭,这是人的本性,谁也别说谁低端想谁也不比谁高贵。
我还就不信了,前朝那些住紫禁城的格格贝子们,能比咱们高贵到哪里去。”
“再说了,我呢平时也看多了,谁叫我养了一个没心没肺的猪妹妹呢,她的吃相也没好到哪里去。”
何雨柱指了指何雨水,此时她正吃完最后一团米饭,还满足的打了嗝,瞬间社死。
“哈哈……”
闫埠贵哈哈大笑,这才真正放下顾虑,爽朗的笑了起来。
“哥,我……老太太,我哥净欺负我,您给我教训教训他。”
何雨水不肯了,但是打又打不赢,最后只好拉着聋老太太的手臂撒娇。
“好好好,奶奶给你报仇。”
聋老太太今儿高兴极了,觉得享受到了天伦之乐,拿起筷子脑就敲了敲何雨柱的头,以为惩戒,示意下不为例。
何雨柱伸过头去,配合她的表演。
闫埠贵看着这一幕,若有所思。
自打前天开始,整个院子就觉得傻柱变了,变得狂妄无比,变得没有礼数,现在这一幕却告诉他,傻柱是变了。
但不是没有礼数,不是狂妄自大,而是变的爱憎分明了。
对于好好待他的譬如说聋老太太,他不仅请她吃好的,每餐都没落下,还愿意伏低做小哼她开心。
完全是一个孙儿对待奶奶的态度。
对于算计他的,他眼里不揉沙子,毫不含糊的反击回去。
就像秦淮如一家和一大爷一家,今儿何雨柱就没请他们,放以前这是不可想象的。
同时,这恐怕也是何雨柱的斗争策略。他今儿拉拢自己,故意不叫一大爷二大爷,是不是有意在分裂三位管事大爷,使得自己三人不会一致对付他。
还有他这些天对聋老太太也更热情,走的更近了,怕也是想要拉拢这个院子里的活祖宗吧。
拉一部分打一部分,手段高明啊。
闫埠贵再次深刻的感受到,以前的傻柱已经死了,自己以后跟他接触,还是要用全新的目光看他。
“柱子,明儿考核?”
闫埠贵把自己带来的二锅头倒出来,给众人添了半碗。
就连女同志也是酒中豪杰,没有哪个拒绝的。
“嗯,明儿考核,在工人活动中心。”
何雨柱点点头,有些激动。
明天的考核才是自己穿越以来最关键的一次,哪怕是他觉得十拿九稳,有时候还是会莫名的患得患失。
“好,你比我有出息,这么年轻就能提三级大厨,改明儿要是接了食堂主任的缺,就是咱们院子里第一个干部了,我敬你。”
闫埠贵感慨的望着何雨柱,他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印象中的傻柱形象已经完全模糊,变成了现在干净利落,作风硬朗的何雨柱。
两人聊了一会,等待何雨水几人洗刷好碗筷,约定好明儿十点钟的时候一起去给何雨柱加油,闫埠贵就回了家,何雨柱也松弛下来,找了本书翻看。
至于于海棠和娄晓娥于莉三个,都没有走,她们决定一定要在明天早上之前帮何雨柱把新衣服赶出来。
许大茂再一次被李富贵赶了出来。
虽然他知道这是李富贵和刘岚有事要办,他跟着不好,但却不能打消他被李富贵抛弃的担忧。
这位李副厂长,可是他费了好大的神气,连续花了几根金条才贴上去的,如今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断了,他如何甘心。
“傻柱,老子跟你没完,四九城里,有你没我,有我没你!”
许大茂恶狠狠的冲回家,然后就发现自己的婆娘今儿还是在何雨柱家里,帮他做新衣服。
许大茂就感觉自己怎么突然间带了顶帽子,颜色还不怎么正常。
“娥子,你干什么你,还不回家做饭,我都饿死了。”
许大茂强压内心的愤怒,中午挨得打还在隐隐作痛呢。
“我……我怎么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天天都说要下乡给人放电影,我怕做了浪费。”
娄晓娥嘟囔着,放下手里的针线,跑回自己家里去了。
不过,没多久就又跑了回来,手上拿着一本书,递给何雨水。
“雨水,你的书我看完了,还你。”
“好的,晓娥姐。”
何雨水也没在意,顺手将书放到了何雨柱身边。
何雨柱心中一动,翻到了骆宾王《咏鹅》那一夜,就发现上面多了四行娟秀的小字,是娄晓娥写的。
“鹅鹅鹅,
曲项向天歌;
红掌白羽身,
不落九天鸥。”
“红掌白羽,是讲自己一颗红心,身子清白,没有出轨的打算么?
不落九天鸥,是讲她的志向是九天之上,自由翱翔,还是讲我是癞蛤蟆,别想吃天鹅肉?”
何雨柱无语了,系统误会自己也就罢了,起码给了奖励,你娄晓娥干啥呢,误会了老子能得到什么!
不能白白给人冤枉了去。
何雨柱思索再三,提笔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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