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儿……」
风祁有些惊讶鲤儿此刻的出现,不确定她听到了多少,故岔开话题,轻声问:「鲤儿,你喝醉了,我让仙侍送你回去歇息。」
「木木喝了很多,但我没喝多少,就喝一点点,我没醉。」
「鲤儿,听话,回去好好歇着,不然明日起来头得疼了。」
忽而,帝风卿和子凌虚惊一场的唤道:「姐姐……鲤儿姐姐……」
「公主殿下……」
鲤儿步态虚晃了下,若不是帝风卿和子凌及时扶住,怕是这一晃就要倒在风祁身上了;
他们知道风祁性格比较孤僻,是不太喜欢别人大面积的触碰他的,哪怕是亲近的人都不太行,但他们却不知道有一个人是例外的,所以,接下来风祁的举动让他们包括文武君在内都惊呆了。
只见,就在帝风卿和子凌把鲤儿带到他们那边时,风祁伸手将鲤儿捞进了自己的怀里,还很柔声的询问:「现在是不是很头晕?」
鲤儿呢喃了一声,「嗯。」
「那你乖一点,我带你回去……」
风祁带鲤儿转身时,还特意的看了眼文武君他们,还没说什么呢,文武君和帝风卿、子凌立马挪开视线,然后嘀嘀咕咕说:「我们也喝醉了,什么都没看见、没听见……
哎呀,我这头,啧,太晕,哦不,太疼了……对了,忽然想起来我家小天孙还等着我去拿醒酒汤呢,我先走了啊,先走了。」
「我们也去。」
帝风卿和子凌急忙跟上,谁还敢留在原地被风祁的眼神给刀个遍体鳞伤?
而风祁站在原地一脸懵,自我怀疑道:「本王有这么吓人吗?」
此时,怀里的鲤儿接话道:「嗯,很吓人。」
风祁垂眸看着鲤儿,一边施法帮她驱赶酒意,一边好奇的问:「吓人吗?说说看,怎么个吓人法?」
鲤儿想了想,从他怀里出来,晃晃悠悠的寻了个石墩坐下,说:「就是很吓人,反正我小时候最怕的人就是你了,风祁,你老是恐吓我。」
「风祁?连个舅舅的称呼都不带了,鲤儿,你喝醉后的胆子挺大的嘛,敢直接唤我的名字?这样可没有礼数。」
嘴上虽这么说着,但是风祁本能的走近,让她靠着自己;
「你又不是我的亲舅舅,也不过比我大得五六七八万岁,叔叔不也是比小婶婶大七万岁吗?」
「这怎么又扯上他们?」
鲤儿仰头看着风祁,想问:风祁,我不想你做我的舅舅,我想……
心里很想这么问,但是鲤儿还是没有问出口,哪怕酒意上头,这该死的理智仍不让她这样问;
「怎么不说话?光看着我发呆了?」
鲤儿挪开视线,垂下眼眸,继续靠在他身上,找借口说:「我忘了要说什么。」
「没事,那你说说你小时候我怎么恐吓你了?」
鲤儿立马接话道:「小时候我一哭,你就不耐烦的说要是我再哭就把我给丢出去。」
风祁照着她的话回想了一遍,点头道:「嗯,是有这么一回事。」
「看吧,你没法否认了吧。」
「不过傻丫头,我不会哄人,你哭闹的时候就这么随口说说,又不是真的这么做了,况且……」
「嗯?况且什么?」
「况且……」
风祁顺了顺她背后的长发,说:「我舍不得。」
听完,鲤儿有些惊喜的抬眸看去;
「你小时候确实挺爱哭闹的,尤其是没见到你爹爹帝炎寒的时候哭得最是厉害,但是,你长得这么的可爱,我怎么会舍得把你丢
了呢?」
「原来是这样。」
「什么?」
鲤儿摇摇头,说:「没什么。」
鲤儿靠着他,闭起眼睛调整好里里外外所有情绪;
风祁,如果我把心底那句喜欢你的话告诉你,你会给我一个什么样的答案?
会拒绝我?还是会……
这个答案应该也是不可能的,我有自知之明,对不起,我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勇敢,那么,就别让这件你不知道的事情烦扰到你,就仅此为止了!
我鲤儿,说到做到。
两人安静了好一会儿,就在鲤儿准备起身回去时,发现冰幕传来异样,「风祁,看那边,那是什么?」
待风祁看过去时,冰幕那边传出一缕金光,正向封印的方向飘去,这道金光他很熟悉,但纳闷妖神的金光为何会突然出现?
「没什么事,鲤儿,你先回去醒醒酒。」
「我已经清醒了,我跟你一起去看看,我知道未来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如果现在不让我去看看的话,我放心不下。」
「好,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记得要跟紧我,不可离开我身边半步,记住了吗?」
「我不会离开你的。」
这话……
风祁顿了顿,而后点头,带着鲤儿往冰幕那边赶去。
冥夕夜被冥魔王强行给带回封印,但是这一路冥夕夜故意拖延,导致冥魔王忍无可忍的停下,喝道:「冥夕夜,你再这样拖本座后退,本座绝不饶你!」
「此次回去,你应该是要把我最后的一丝力量给吞噬,那么趁着我还活着,想问问你何时把我的族人给放了?」
「先回去,回去后,本座便放了他们。」
「现在我尚且还有筹码同你谈判,一旦回去,你未必会守诺,所以只能是现在,现在你放了他们,我便如你愿随你回去,否则那就一起死!」
「你威胁本座?!」
「不是威胁,是商量,可是你再犹豫一会儿,等妖神的力量追来时,那事态可就不是我能掌控得了的。」
「你知道?」
「看你慌张的模样,很难不让人知道你在害怕什么?」
「笑话,他妖神如今已经死得连灰都不剩,本座还怕他?」
「那你为何要急匆匆的赶回封印处?没有本体的魂识,还是一团不完整的魂识,那缕金光足够将你搓成灰。」
冥魔王呵呵笑道:「本座死了,你也活不了。」
「你又忘了,我从没想过要自己活多久,如果你不把族人放了……」
「放!本座这就把他们给放了!」
冥魔王感觉金光离得越来越近,立马打断冥夕夜的话,并施术把族人从乾垣瓶里放出来;
他们的魂识受了很严重的损伤,老鬼接应到他们后便按照之前冥夕夜的吩咐把他们带离鬼域赶往蛮荒。
蛮荒虽与龙族地界有些沾边,但是也离天边很近,几乎不属于三界的范围,而且那里聚集的也是些孤魂野鬼,同他们的气息相似,因此把他们安顿在这里对他们的伤势有很大的作用,再加上一旦神魔大战触发,蛮荒也不会被殃及。
「本座已经按照你所愿做了,现在该好好的随本座回去完成你该尽的代价!
走!」
一声落下,冥魔王毫不客气的遣着冥夕夜的魂识,可就在这一瞬间,金光追来,逼得冥魔王不得不即刻凝出本体来对抗;
「妖神,你与天神联手已封印本座这么长的时间,已经足够了,现在还妄想封印本座?别做梦!」
冥魔王本想召出乾垣瓶,却被冥夕夜给搅
乱了,不止没拿到乾垣瓶,还被金光给伺机重伤;
「冥夕夜!」
冥魔王的本体虚晃一下,扛着重伤把冥夕夜那点被金光击散的魂识给收集在一起,且保住了她的命;
本以为可以解脱的冥夕夜发现自己又活了过来,不满道:「何必浪费力量来救我?」
「你且还有价值,本座不会让你死!」
说完,冥魔王强行把冥夕夜的魂识且收起来,专心对付金光。
这一缕金光是妖神当初在北凉境注入冰凌花里的,他没想到今日的景象,只是想留着这缕力量助后辈们以便不时之需;
其实发现这股力量也很简单,只需要等到下一个开花时间便可,但是这时长实在太长了,眼下的情况等不了,所以帝枭才想出这个法子提前让冰凌花开花,然后把这股力量加在封印之上,如此便能再次困住冥魔王;
这缕金光虽只是妖神力量的十分之一,但有了它来对付如今有毁天灭地之力的冥魔王,胜算很大。
此刻被金光处处碾压的冥魔王实在很憋屈,但他却忍下了这口气,设法摆脱金光赶回封印,回到封印后便可以吸收乾垣瓶的力量再吞噬冥夕夜这最后一点力量,那么他便能彻底炼成毁天灭地之力——幽噬!
想归想,可事实上并不那么顺畅;
就在冥魔王击退金光准备脱身之际,一道红白之光突然闪现在面前;
冥魔王一个下腰躲过了天命剑这一斩,再一个悬空翻闪开金光的追击,落地稳住后,持着天命剑的帝木木也出现了;
「是你啊,小孩。」
冥魔王嗅到只有他一个人的气息,故而在挡住金光时狂傲了起来,说:「不得不说,此时拿着天命剑的你跟当年的天尊老儿一模一样啊。」
「冥夕夜在哪儿?!」
「她是本座的女儿,自然是同本座一起的,怎么?想她了?」
「把冥夕夜交出来。」
「你在以什么身份来同本座这么说?哦,上次本座好似问过你,你的回答是既想要天下也想要本座的女儿,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