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帝炎寒摇头结束这个话题,说:「风祁,这事我们暂时放着,都冷静冷静,谁也别冲动,好吗?」
「可以,只要你不再有这个念头,我便不会做此决定。」
帝炎寒不作任何回应,只是拍了拍他肩膀,然后说:「我该回去了,龙儿还在等着我。
哦,对了,可能三日后我和龙儿会回来,也有可能会提前。」
「好。」
这一晚的夜色很浓,浓得让人心里很沉重,就如风祁说的,红雷一出,天地难安,每个人都开始默默的为守护自己的人儿做出选择和准备。
凩兮和帝枭回到了帝凰峰,没有惊动任何人;
文武君要不是过去星夜殿看看帝木木的状况亦不会知道他们回来了,「尊上,小主,你们回来了?」
帝枭点头,「嗯。」
「文武君,木木可还好?」
凩兮隐约还闻到一丝药味,有些担心;
「小主别担心,小天孙的身子无大碍,就是白日里在山崖上吹了风有些着凉,刚才又服过一次药,现下已安稳入睡。」
「帝枭,我去看看木木。」
「好,去吧。」
而后,帝枭同文武君来到了书殿,把过几日家宴的事务审阅了一遍,这是除了上回几位尊神大婚还有几位小天子诞生后时隔多年在帝凰峰如此隆重的设宴,而且这回帝枭格外的重视;五
所以,文武君早早的给提前安排好了,只是还有一事尚未拿定主意;
「尊上,灵花宫宫主已成功培育出冰凌花,只是这冰凌花的习性很是娇气,必须要在极寒的天气下才能维持生命,所以要想让冰凌花移植到帝凰峰,目前只能人为来营造一个极寒的环境,可是这样的话需要消耗大量的修为,这……」
「耗点修为可以再见见父神和母神,还有什么比这更值得的事情?」
文武君诧异道:「再见天神和妖神?」
「本尊也是在当年意外发现的,冰凌花除了传说那般,其实还有一个奇效,这同琉璃泪和时光杵有些像,能记录他们一起见到冰凌花盛开的那一幕,无论花开花谢多少次,那一幕始终都会在花开时再重演一次。
过几日便是冰凌花再次绽放的日子了,本尊想让木木、风卿他们看看他们的爷爷是怎样的,比起那些传说和画本,这样看会更真实一些。
另外,冰凌花是父神多年踏遍世间各处才寻来送给母神的礼物,它的存在见证了父神终于等到母神,这份坚定不移的爱是本尊想让后辈们学习的。」
「原来是这样,尊上,用属下的修为吧。」
「营造一个同北凉境一样的极寒环境并非是件简单的事,你的修为远不够,再说,本尊在,何需轮到你贡献自己的修为?」
「可是……」
「你家尊上说得对。」
话落的瞬间,一抹人影现身落座在帝枭身侧,同时拿起一杯帝枭刚倒的茶水喝起来;
「谷主?」
文武君惊讶的愣了愣,想着今夜这道红雷也太神奇了吧,竟把鲜少聚在一起的几尊大神都出现了!
「怎么了文武君?」
沝辰逗趣道:「看起来怎么比你家尊上还震惊,在你家尊上座下这么多年还没学到天尊的半分淡定。」
「行了,别逗文武君了,就你这么个出现法换作谁都会惊上一惊的。」
关键时刻,帝枭打断了这个话题,让文武君躲掉这个不太好回答的问题;
帝枭朝文武君摆摆手,说:「文武君,你先下去吧。」
「是,尊上。」
沝辰面带微笑的看了看文武君,然后轻轻松松的喝着茶,说:「文武君可太有趣了。」
帝枭也笑了笑,问:「一向行踪神秘的西谷谷主今夜竟出现在帝凰峰,应该这个会更有趣点。」
「逗我?」
帝枭耸耸肩,说:「逗都逗了。」
「信不信本谷主这就转身走了,让你耗掉自己这身修为去。」
「你的意思是?」
「可有好处?」
「好像是明日还是什么时候宫主要过来看一下场地,不如本尊顺便问问能不能……」
「打住,这点小事别麻烦我家凌儿了。」
「哦,那就是说谷主有办法?」
沝辰挤出一抹出于礼貌的笑,说:「没办法的话,那我过来做什么?」
说完,沝辰示意了下茶杯;
帝枭笑了笑,把茶水给倒上,认真的询问:「沝辰,你当真有把握?」
「我可是秘术族的,秘术族没别的神奇,就是这修为取之不尽,放心吧,造一个环境而已,小意思,这个打算早在凌儿培育冰凌花开始就做好了。」
「好,那这事就交给你了。」
沝辰点点头,然后神情也严肃了起来,说:「我这回来是为了另一事。」
「红雷。」
「嗯,我方才特意经过封印那处,那里的力量变强了许多,帝枭,可能父神和母神设下的封印坚持不了多久。」
「我知道,后续的事情我会兜着。」
帝枭放下茶杯,神情凝重的看着他,说:「沝辰,这一次你别管,我和凩兮会处理好的。」
「我与小师妹相处的时间不长,小师妹的性子我是不是很了解,但是我了解你的性子,帝枭,你可是最宠小师妹的、最爱小师妹的人啊。」
帝枭垂下眼眸,接而挪开视线,但还是让沝辰看出了眼底藏着的心思;
「帝枭,炎寒是怎么说的?」
「这小子比你聪明,知道眼前于他而言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沝辰顿了顿,问:「你信他的话?」
「我不信,从他说若有神魔大战的那一天他不会参与这话开始,我便不信,这不是他会说的话。」
「你看,我们不止是为了各自心爱的人,也是在想法子让对方继续幸福下去。」
「沝辰……」
「帝枭,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们大家都是好不容易抓住手中的幸福,我们都不容易。
你好不容易摆脱天命劫与小师妹在一起,小师妹也渡过了所有的考验与你相守;
炎寒曾经为了保护世间不惜斩断与龙女的情分,触发彼岸花封印打算与冥魔王同归于尽,龙女更是痴情的用护身龙鳞和己命为代价救回了他,两人好不容易重拾记忆幸福的在一起;
还有我,我也是为了世间放弃过凌儿,让凌儿她苦苦守了七万年……
帝枭,我们谁都不应该随意的放弃掉这好不容易的幸福,谁都不可以!」
「对,谁都不可以!」
「帝枭,你加上我还有炎寒,还有小师妹的世间最强神力,为什么没有把握对抗冥魔王?」
帝枭扬了扬嘴角,说:「有把握!」
「这就对了,别再往那边想了啊,还有找时间劝劝炎寒,得早啊,说不定这家伙偷偷的在准备什么了。」
「沝辰,你随我一起。」
「怎么,天尊还怕说服不了?」
「确实有点,你
能说服本尊,就一定也能说服炎寒。后日就是机会,别忘了啊。」
说完,帝枭起身往门口走去;
「哎,求人办事的是你这态度吗?」
帝枭朝后挥着手,说:「沝辰,以咱俩的交情不需要这些条条框框。」
「……」
离天神和妖神的纪念日还剩一天了,帝凰峰上下很忙,龙宫也热闹了起来,因为龙卿虞回来了,鲤儿和帝风卿两人围着龙卿虞周边吱吱喳喳的说个不停,在一旁杵着的帝炎寒和风祁两人连插句话都没有机会;
风祁叹了叹,问:「这情况,你还打算再生个吗?」
「你觉得呢?」
「干我何事,不对,还真干我的事,若是再来一个,那本王岂不是又得当几年奶爹?」
帝炎寒瞅着他,说:「好似听着你不太愿意啊。」
「本王也得有点自由的好吧。」
「自由?你一个孤家寡人谈何自由?」
「收起你的偏见,除了情爱,不能有点别的事情吗?」
「你还有什么事情?」
风祁顿了顿,忽而视线从鲤儿身上擦过,期间眼眸沉了些,然后回应帝炎寒的问题;
「解决完事情后,我打算回蛮荒。」
「回蛮荒?」
帝炎寒有些不太理解,问:「那里对你来说不是一个最黑暗的地方吗?好不容易从那里出来,为什么还要回去?」
「蛮荒确实让我有些心理影响,但是从大局观来看,那里若能好好利用起来,对神族、对世间都有好处。」
帝炎寒琢磨了下,说:「你说的也不无道理,但是你确定好了吗?蛮荒离龙族很远,你舍得吗?」
风祁深呼吸一下,应道:「以后再说吧,在我动身之前先帮我保密。」
「好,依你。」
风祁难得对帝炎寒这般温柔的微笑,正巧被龙卿虞看到了,好奇道:「你们俩在悄悄的说什么呢?」
帝风卿附和道:「风祁舅舅,刚刚我们可是见到您笑了。」
「笑了?」
「嗯,笑了。」
帝风卿应着,和鲤儿同时点头……
「本王笑……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龙卿虞接话道:「你笑不奇怪,但是你是对着炎寒笑的,这就奇怪了,你们俩好像都没对彼此笑过吧?快说,你们俩在密谋着什么?」
风祁与帝炎寒看了眼,然后说:「他有个惊喜要给你。」
帝炎寒愣了愣,朝他使了个眼色……
可风祁无视,继续说:「本王听完他这个惊喜吧,觉得有点点搞笑,所以就没忍住笑了笑。」
龙卿虞狐疑道:「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