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声的壮汉看了看自己的同伙,而后哈哈大笑起来,狂妄的喝道:「好啊,小子,让哥几个看看你的本事。」
帝风卿扯了扯唇角,回头看向鲤儿,征求她的同意,「姐姐,我跟他们玩玩?」
鲤儿慎重考虑了下,应道:「可以,不过就一招。」
「一招?」
帝风卿觉得不过瘾,但这墓园门口偶尔有人来往,确实不适合把事情搞大,而且若是引来了在酒家等候的那两尊大神,不止他们会被削掉骨皮,他自个也会被罚得掉一层皮,但是吧此刻不给他们一点教训尝尝,咽不下那几口被嘲讽小鸡崽的怒气;
「行吧,一招便一招。」
帝风卿转过头正要出手时,壮汉等不及了,吆喝道:「喂,小子,磨磨唧唧的跟个娘们似的,还打不打了?打不了就赶紧跑,哥几个看在这位小美女的份上……啊!」
猥琐话刚说到一半,壮汉就被突如其来的冰萧给打了个重重的嘴巴子,双唇瞬间红肿得像被两条熟透的香蕉;
冰萧绕过身后,把那几个壮汉糊弄得晕头转向的,而缓过疼痛的这位状态恼道:「你!死小子,敢偷袭爷,你死定了!」
壮汉抡动大手臂招呼同伴一起上,没想到这刚抬起脚,又被从后边出现的冰萧给狠狠的捶中膝盖,接而扑通一声,几个壮汉相继扑倒,双脚麻痹且笨重得一时之间爬不起来;
帝风卿接住返回的冰萧,俯视笑道:「哟呵,刚才不好很狂妄吗?怎么这一下子行这么大的礼啊,行吧,看在你们这么有诚意的份上,那老子勉为其难的接受了,以后啊,别随便欺负人,再让老子看见,就没那么简单了。」
话落,几个壮汉梗着脖子,瞪着眼睛使劲从地上爬起,而后不服气的跑没影了,看样子应该还会再回来;
帝风卿看向那靠在墙上缓气的男子,见到他被揍得很惨却死死的抱住鲤儿给他的披风,那白色的披风被护得一点污渍都不沾,瞬间对他消了一点点偏见;
「喂,清醒了吗?趁他们还没缓过来,你赶紧走吧。」
男子缓缓起身,步履蹒跚的走到帝风卿面前,说:「二位好心人,能不能,能不能带上我……」
话还没说完,男子便朝着鲤儿倒去;
「嘿,你干嘛呢?!」
帝风卿及时上前挡住,他整个人都趴在帝风卿的肩膀上,酒味、血腥味、泥土味……什么乱七八糟的味道此刻全都涌过来,完全颠覆了帝风卿的嗅觉,忍住恶心将他挪走;
男子踉跄了几步,站稳后又看向鲤儿,嘀嘀咕咕了一句,「公主,公主殿下……」
说完,男子直直倒下;
「喂,碰瓷啊。」
帝风卿百般无奈的上前扶住他,一手捂住鼻子,问鲤儿,「姐姐,这人醉得不轻啊,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这四周也没个小店安顿……」
「带他去酒家安顿下来吧。」
「去酒家?随便带个不明来路的人回去,这万一让舅舅和叔叔知道了,我可得要挨罚,不,我可不干。」
鲤儿想了想,提议道:「一会儿我先回去,拖住舅舅和叔叔,你趁机把他带进去,找小二给他安顿下来。」
「姐姐,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吗?」
鲤儿摇摇头……
帝风卿斟酌了下,说:「行吧,要是把他放在这儿不管,这些人定不会饶过他,既然出手帮了他,那就帮到底吧。」
决定后,鲤儿在前面走快几步,帝风卿拖着男子慢慢的跟在后边,做好准备伺机行动。
此时,风祁在酒家门口来回踱步,时不时张望路口,担心道:「怎么去了这么久?这月亮都出来了,鲤儿怎
么还没回来?」
「稍安勿躁,有风卿在,没事的。」
帝枭在茶座上淡定的坐着,应完话后觉得有些无聊,就拿出糖人开始专注的修改细节;
「风卿这小子一时不看住就不靠谱。」
帝枭笑了笑,说:「龙王,你这偏心也太明显了吧。」
「你不也是吗?换作是你家凩兮,看你不急得如热锅上的,哪还这么闲情雅致的在这摆弄糖人。」
「……」
其实,风祁的脾气和帝枭的脾气很像,都是那种把最爱之人宠到骨子里的人,只是他现在还没有遇到喜欢的人,这般性情已经很尽力的在控制了。
风祁坐下一会儿,到底还是坐不住,起身在帝枭面前转了无数圈,就在帝枭嫌弃之际,风祁顿住了脚步,忙唤道:「鲤儿。」
「风祁舅舅……」
鲤儿没想到风祁和帝枭会直接在门口外等着,故心虚的快走了几步迎上前,问:「舅舅,叔叔,你们怎么在这儿?这晚上的风吹得多冷啊。」
「你舅舅担心你呢,茶不思饭不想的,坐也坐不住,一点龙王的风范都没有,倒像个等闺女归家的糟老头子。」
帝枭抓住机会吐槽风祁一番,好报刚才他在自己面前转悠扰了自己兴致的仇;
风祁也不是吃素的,淡言淡语道:「尊上说得如此娴熟,怕是不少经历这样的情况吧。」
「……」
「好了好了,舅舅,叔叔,对不起啊,鲤儿回来晚了。」
风祁瞟了帝枭一眼,而后柔声对鲤儿说:「没事,难得一次跟爷爷说说话,晚点就晚点。」
说着,风祁发现她身上的披风是帝风卿的,而这会儿也没见帝风卿的人,狐疑道:「鲤儿,帝风卿呢?这小子怎么没跟你一块回来?」
「风卿,风卿刚才路过一卖糖葫芦的小摊,想吃糖葫芦了,现在他在排队,一会儿就回来了。舅舅,叔叔,咱们先进去吧。」
「这小子……」
风祁一边叨叨着帝风卿,一边随鲤儿进去,帝枭也收拾糖人准备起身,就在这时,一个人影蹿了出来直向鲤儿冲去。
风祁警惕回头,反手一道法术将他定在原地,不料想,醉酒的他直接晕睡了过去;
风祁皱着眉,心里质疑着:怎么回事?我还没出手呢,就这晕过去了?
帝枭见着还有戏看,便又坐下了,继续捣鼓手中的糖人。
这会儿,帝风卿跑过来,气喘吁吁的解释道:「姐姐,这家伙不知哪来的大力气,追都追不上……」
「帝,风,卿!」
一道厉声从帝风卿的天灵盖处劈下,吓得他立马站直了身子,唤道:「风祁舅舅……」
「这是怎么回事?」
风祁还见到那人手中紧紧的抱着鲤儿的披风,脸色瞬间难看至极,质问帝风卿,「千叮咛万嘱咐让你照顾鲤儿,你就是这样照顾你姐姐的?!」
鲤儿急道:「舅舅,这不怪风卿。」
帝枭抬眸看了看他们,对风祁说:「先别动怒,听听孩子们怎么说的。」
风祁顿了顿,缓下声问鲤儿,「鲤儿,你来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跟风卿出墓园的时候见到他一个人醉醺醺的倒在墓前,看他衣着单薄有些可怜,便把披风留给他,之后我们就离开,但是也不知为何他一直跟着我们,直到墓园门口,他被一群壮汉围殴,我看不下去,便出手帮他,想着把他带回来安顿下来,免得再遇到那些人找麻烦。」
听完,风祁打量着那人的脸,鼻青脸肿的,确实是被人打的,而且下手还挺重;
「
你们没受伤吧?」
鲤儿和帝风卿摇摇头,应道:「没有。」
「对方是什么人?」
风祁刚刚问完,帝枭就接话道:「来了。」
壮汉们带着人、带着家伙卷土重来,阵仗还不小呢。
帝风卿闻声转头,说:「舅舅,就是他们,他们还猥琐的盯着姐姐看。」
「你说什么?!」
风祁瞬间怒了,上前挡住鲤儿,同时对帝风卿说:「风卿,你过来。」
当帝风卿跑到风祁身后,壮汉们已齐刷刷的站在他们面前,他们本身就很肥壮,加上叫来的人比他们还壮几倍,此时就像一堵厚墙挡着,碍眼又让人透不过气;
但即使这样,他们远不及风祁的一个冷厉的眼神来得震慑,不过,他们愚蠢得就跟这身肥膘一样,一点眼力劲都没有,似乎迫不及待的想要往枪口上撞。
帝风卿凑到鲤儿耳旁,小声道:「姐姐,你说这么肥的鱼怎么游的,游得动吗?」
「嘘……别说话了,咱们闯祸了。」
「怕什么,有舅舅和叔叔在,一根手指头就能把他们吓跑了,姐姐,没事的啊。」
风祁甩动衣袖,把手背在身后,冷声问:「来这么多人,想要干什么?」
还是那个壮汉上前一步,不知哪来的底气敢在两尊大神面前趾高气昂的说:「把人交出来。」
「交谁?」
风祁眼神示意了下那男子,问:「他吗?」
「不止他,还有他,和她!」
壮汉指的是帝风卿和鲤儿,殊不知这一指直接把风祁的火给点到最大;
「其他两个好说,至于她吗?呵……难。」
「舅……」
帝风卿醋得心里直发酸,刚要嘟囔时,被鲤儿的眼神给拦下了,低声提醒道:「这时候别乱插话……」
「哦。」
随后,壮汉扬了扬发肿的嘴唇,嘲讽道:「这小美女可真有魅力,一个接一个的小白脸争着要做护花使者。」
风祁蹙了蹙眉,冷声反问:「小白脸?」
帝枭暗自笑了笑,摇了摇头,接着琢磨手中的糖人;
壮汉继续不知好歹的说:「不是吗?瞧你瘦得跟条竹竿似的,脸白得跟粉刷墙一样,不是小白脸是什么?」
「你!」
风祁深呼吸,努力的控制当下的暴脾气,咬牙切齿道:「打算怎么个死法?!好成全你们!」
「可笑,这话该是我问你们吧,你们全加起来都不够我们塞牙缝的呢,哼,不过现在我们改变主意了,就要那小美女,你把她交出来,我们就放你们一条生路。」
风祁眼露寒光,厉声道:「你知道她是谁吗?」
「爷管她是谁呢,不管这小美女是谁,今日之后她就是哥几个的……啊!!!」
这幻想的美话还没说完呢,壮汉的脸上再添新伤,半张脸肿得跟个发得极好的馒头一样,还是血红色的!啧,太狠了……
「卑鄙,你们能不能别再说话的时候偷袭!」
「要怪就怪你不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