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木木忽然俯身而下,就差一点便亲吻上她的唇瓣,可是他没有进一步,就这样保持着距离紧锁她的视线,说「发现你自己已经喜欢上我了,所以你心虚。」
冥夕夜先是神情顿了顿,而后扬了扬嘴角,伸手环上他脖子,一下拉近了距离,两人的气息相互触碰,紧张得帝木木瞬间抓紧了手中的被子;
「冥夕夜……」
帝木木心跳得愈发厉害,反而冥夕夜很淡定的看着他,这一点让他有些不悦。
「冥夕夜你要做什么?」
「如你所见。」
「冥夕夜,别玩火,后果很严重的。」
冥夕夜又是微微一笑,说「你不是想知道我是不是心虚吗?其实,我也不知道,那就试试看……」
「冥夕夜……」
帝木木快速却很轻的握住冥夕夜的手,同时与她拉开相对安全的距离,说「冥夕夜,说实话,虽然此时此刻我的确很想……但是,我更想让你真心诚意的待我。」
冥夕夜反撩直问「你确定不抓住这机会吗?」
「……」
帝木木不语,松开她的手,避开她的视线;
冥夕夜暗自紧张的松了口气,而后躺回被窝里,偷偷的抚了抚伤口;
帝木木垂眸看向她,担心道「刚才抻到伤口了吗?」
「没有。」
「你饿吗?」
「不饿。」
「我饿了,陪我吃点东西吧。」
冥夕夜偏过头看着他,应道「好。」
帝木木扶着冥夕夜来到桌旁,接而打开还冒着热气的红糖小粥,盛了一碗放在冥夕夜面前;
「这是什么?看着好有食欲啊。」
帝木木坐在她旁边,宠溺的应道「红糖小粥,补血暖胃的,也是我专门做给你吃的,对伤口恢复有益。」
红糖的香气缕缕飘来,瞬间勾起了冥夕夜的食欲,迫不及待的勺了一口塞进嘴里;
「慢点,小心烫。喜欢吃,我日日做给你吃。」
热粥下肚暖了整个身子,红糖的甜味充满了整个口腔,覆盖住那让人毫无食欲的药苦味;
「好喝吗?」
「嗯,好喝。」
不一会儿,碗里的红糖小粥都被冥夕夜吃光了;
「再来一碗……」
「好。」
帝木木笑了笑,再帮她盛了一碗,还细心的搅拌晾凉一下再递给她,就怕她又像刚刚那样狼吞虎咽的给烫到了。
「谢谢。」
冥夕夜接过红糖小粥,津津有味的喝着,过了会儿才有空问「真好喝,这是你做的?」
「应该算是吧,是在我爹爹的指导下熬成的。」
「天尊?」
「嗯,这红糖小粥是我娘亲生病时的良药,不过,只有我爹爹熬的红糖小粥才有效。」篳趣閣
冥夕夜叹道「真好。」
帝木木凑过去,手握着她拿汤匙的手,说「冥夕夜,我也会像我爹爹待我娘亲那般待你的,这是我帝氏家族遗传的基因,你完全可以相信我的。」
话落,帝木木喝掉汤匙里的粥,继而回味着,点头笑道「嗯,真好喝。」
冥夕夜脸唰的红了,不说话,埋头喝粥,幸好有银发挡着,没被帝木木瞧出,不然一定会被他取笑,不止是他,自己都瞧不起自己,怎么这么没出息就被撩得脸红了呢?
此时此刻,帝木木的视线全程都落在冥夕夜的银发上;
冥夕夜恼羞问道「你在看什么?」
「小姐姐,你
的头发什么时候可以恢复原来的模样?」
冥夕夜抓住机会逗趣一番,好让他知难而退,反问「怎么,嫌弃我这样子很丑吗?」
正当冥夕夜期待他回答时,帝木木却是抚了抚她的银发,语气宠溺得像是哄小孩一样温柔的说「我的小姐姐任何时候都是最好看的。」
「……」
屋内的两人你言我一语的互动甜过红糖的香味,然而屋外却是酸得尚未成熟的柠檬;
驻足在门外的嫦洛看见这一切,心里醋得很不是滋味,一气之下把特意寻来给冥夕夜养伤的药草全都给毁了,继而头也不回的离开。
半途时,一阵奇怪的冷风吹来,嫦洛被困在类似迷雾的地方,不一会儿,毫无辨识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仙子为何这般不悦呢?」
「什么人?竟敢在星夜殿放肆?!」
怒归怒,嫦洛还是清楚自己的职责立场的,喝道「尔等宵小再不速离,休怪我不客气!」
「你确定要惊动正在皎月殿里卿卿我我的两位吗?还是帝凰峰的那两位大神?」
「我为何不敢?!」
「你敢?那好啊,只要他们一来,你放蛇入殿、陷害帝凰峰的贵客一事便会全部败露,到时,你觉得自己还会这般风光的站在这里吗?」
「你怎么会知道?」
嫦洛心虚的嘀咕着,惊恐质问「你到底是谁?!难道就敢躲在背后威胁我,不敢以真面目现身吗?」
「我倒是想啊,只是我现在也是身不由己。」
「原来也是亡命之徒啊。」
嫦洛讽笑道,不惜连自己也对号入座,但也没有说错,这件事一旦败露,她定会落个灰飞烟灭的下场。
「彼此彼此,不过我比你好些,最起码我能帮你得到你想要的,而你却只能依赖我得到你想要的。」
「我想要的已经得到,不需要你的好意!」
「是吗?当真得到了吗?真是得到了,怎么会一个人生闷气、吃大醋的灰溜溜退场?只是留在他身边,却一眼都没被瞧过,这样就满足了吗?」
「不关你的事!」
「我既能让你留在他身边,就会有办法助你得到他的人,只是你敢不敢?!」
「不需要!」
说实话,嫦洛有过那么一刻的动摇,这个星夜殿总管的头衔已经顶了几个多月了,可依旧未曾见过帝木木一面,哪怕是借助汇报事务的名义见他,也都被拦下转而跟文武君汇报;
更好笑的是,旁人口中说的殿下很忙就是指他日日夜夜都留在皎月殿,而贵客口中说的会帮她如愿就是这般的帮她,到底是在帮她嫦洛,还是在卖可怜博怜爱的帮她自己。
「是吗?可是你刚刚的心理活动已经出卖你了。不相信?需要我把你刚才想的心里话都复述一遍吗?」
「你到底是谁?」
嫦洛被逼得烦躁了起来,喝道「你到底是谁?!」
「果然,被看穿内心所想的人最容易崩溃。你不用怕,我是这世间唯一能知晓你心思且帮你达成所愿的欲鬼。」
「什么?欲鬼?!你是鬼族的?!」
嫦洛惶恐的退后几步,而周边的迷雾也随着她挪动,总之她不管往哪边走,这团形似迷雾的东西都紧紧的跟随着她;
欲鬼接着说「你怕了?不用怕。那晚就是因为你心中的强雷把我召来的,从而才有了那条至毒之蛇,也就有了如今风光的你。」
「是你!」
嫦洛顿了顿,兴奋问道「蛇是你召来的,那你一定能解我身上的毒,对吧?」
「你也
是用心良苦啊,居然真的用自己去挡住这毒蛇,不过你也是因祸得福了,你身上的毒我不能解,也无需我去解。」
「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没发现?」
「还请明说。」
「你服用的解药正是你仰慕的殿下之血,他为了不让你使用皎月殿的温泉水解毒,宁愿用自己的血帮你解毒。」
「……」
前一句听得嫦洛不太喜欢,但后一句却让嫦洛脸红了,她喜欢的人竟放血救自己,那么说现在身体里流着他的血了!
嫦洛嘴角的那一抹笑让欲鬼抓住了时机,诱惑道「此刻,内心是不是雀跃极了?是不是感受到了我帮你的快意?所以,你确定不要我帮你再进一步吗?」
这一刻,嫦洛完全动摇了;
「条件是什么?」
「我就喜欢和聪明的人合作,越是聪明的人就越不会让你付出什么,只要你寻机让那位贵人手上沾满鲜血便行,记住,让她亲手沾满鲜血!」
「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别说帝慕殿下时刻陪在她身边,帝凰峰还有尊上和尊后在,有他们在,谁都没法在他们的眼皮底下闹幺蛾子。」
「是吗?可我不照样在帝凰峰里来去自如?他们不用你操心,我自会解决,你只要专心设法做好我交代的事情即可。」
「你能确保我不会惹上麻烦吗?」
「这个我不能保证,但以你的聪明才智应该不会这么蠢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
几天后,东岭炼狱发生了点事情,帝枭和凩兮前去处理,而帝慕白日里总是「忙」得不见人影,这正好给嫦洛创造了下手的最佳时机。
自从渝欢走了、嫦洛接管她的位置开始,仙侍们便对嫦洛持有偏见,关系愈发的僵硬,有两位仙侍让嫦洛特别讨厌,故借这个机会将她们除掉;
「青璃,徽炎,今日天气好,你们随我到皎月殿给夕夜姑娘更换新被。」
青璃看了看徽炎,提出疑惑,「没有殿下的命令,我们是不能进入皎月殿啊。」
「尊后在前往东岭前,吩咐过我要照顾好夕夜姑娘,怎么,你们想漠视尊后的命令?」
「这……」
嫦洛甩手斥道「怎么,还有问题?!」
「没有问题。」
徽炎暗中扯了扯青璃的衣袖,说「我们听嫦洛仙……嫦洛总管的便是。」
「拿上新被,走吧。」
青璃和徽炎两人跟在她后边来到皎月殿,这会儿,冥夕夜正要去泡温泉;
「嫦洛见过夕夜姑娘。」
青璃和徽炎紧接行礼道「奴婢见过夕夜姑娘。」
「无需多礼。」
冥夕夜微微笑道「你们怎么过来了?」
从上次聊了那回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嫦洛,倒也不是故意不见,只是皎月殿有规矩在,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来,不过这也正好合冥夕夜喜静的性子,不用强颜欢笑的去交际;
嫦洛应道「尊后离开帝凰峰之前曾交代奴婢要照顾好夕夜姑娘,这不见着今日的阳光甚好,便带着新被过来更换,让夕夜姑娘夜夜睡个舒服的好觉。」
「那多谢各位仙子了。」
青璃和徽炎诚意的笑了笑,行礼道「夕夜姑娘客气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两位仙侍长得不仅好看,还很懂礼数,让人看着便喜欢,你们叫什么名字?」
「仙侍青璃。」
「仙侍徽炎。」
「青璃,徽炎,嗯,名字也好听……」
青璃和徽炎相视一
笑,一同行礼谢道「谢谢夕夜姑娘赞赏。」
在嫦洛眼中,青璃和徽炎的行为很是狗腿,巴不得甩掉自己去勾结新主人抱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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