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燕青便告辞柴进,折返头往大名府而去。
三日后,燕青来到了大禹山中,赶至许贯忠的草堂中,却见许贯忠和几个男女一起坐地,仔细一看,男的不认识,几个女的乃是金霞、银霞和铜霞。
见燕青进来,金霞跃身而起,奔向燕青,挥拳便打。
燕青伸手抓住金霞的手,高声叫道“金霞!不得无礼!”
金霞被燕青抓了手,急挣不脱,忙转头对贾世忠道“少庄主,你不出手,还等待什么?”
贾世忠闻言,也跃身而起,扑向燕青。
在贾世忠跃身而起的同时,许贯忠也跃身而起,挡在了燕青和贾世忠之间,把话说道“各位,江湖恩怨,当解即解,何故又打将到一起?”
燕青和贾世忠同时看向许贯忠,问道“他是谁?”
许贯忠对燕清说道“小乙兄弟,快快放手,俺来给你们介绍一下。”
燕青闻言,放开了金霞的手。
金霞使劲四甩了甩手。
金霞的手被燕青给捏疼了。
许贯忠笑道“小乙,这位乃贾义士,燕京人氏,已加盟俺们的事业了。”
随即,许贯忠又对贾世忠说道“世忠兄弟,此位便是梁山好汉,浪子燕青也!”
燕青惊奇地看向许贯忠。
贾世忠去看金霞,想讨金霞的主意。
金霞转了头,不去看贾世忠。
许贯忠道“小乙、世忠,你俩先见过礼,然后咱们慢慢说事。”
燕青、贾世忠闻言,各自抱了双拳,嘴里说道“幸甚!幸甚!”
许贯忠招呼着燕青、贾世忠坐了,然后将这段时间,贾世忠如何来寻仇,他如何劝说贾世忠放下了恩怨,贾世忠回去后如何买了马匹来等等情况,一一告诉了燕青。
燕青闻言大喜,忙站起身来,冲贾世忠鞠了个大躬,嘴里说道“燕青有幸,得以结识贾义士,请受燕青一拜。”
贾世忠也忙起了身,与燕青见礼,嘴里说道“世忠这厢也有礼了。”
双方再次见礼毕,各自坐下。
气氛顿时和谐了起来。
燕青与许贯忠、贾世忠再次见礼,然后将他此番南下北上,如何见了卢俊义、宋江、阮小七和柴进的情况,详细说了一遍。
燕青最后说道“俺小七哥哥、柴大官人哥哥,都将于最近搬家过来,俺们就大禹山中,再次结拜了兄弟,一同避世于此,将来国家有事,也好为国尽忠。”
许贯忠闻听到阮小七和柴进也将搬家过来,心中大喜,忙道“这些日子,咱们抓紧时间,赶紧给几位兄弟们建好屋舍,等他们一来,便有地方住。”
燕青道“正是!”
说毕,燕青又转了头,对贾世忠说道“贾义士年方几何?”
贾世忠答道“世忠属牛,细算起来,三十有六。”
燕青再次起身,推金山,倒玉柱,扑地便拜,嘴里说道“如此说来,贾义士乃是小乙的哥哥,燕青今年三十二岁,贾义士大小乙四岁,小乙这厢有礼了,跪拜哥哥在上,祝哥哥贵体安康。”
贾世忠惊得站将起来,忙弯腰扶燕青起来,嘴里说道“小乙快起,此番大礼,哥哥担当不起。”
燕青跪着不起,执意要给贾世忠磕头。
贾世忠无奈,只得受了燕青叩头之拜。
拜完贾世忠,燕青又转拜金霞、银霞和铜霞。
金霞、银霞、铜霞皆转过脸去,不肯接受燕青之拜。
许贯忠见状,忙劝道“几位姑娘,此番相见,恩怨情仇,皆如云烟,一风吹过,俺们大家相依为命,避世于此,当相互关照为是。”
银霞、铜霞没有说话。
金霞嘴里说道“大师见谅。我们和云壁之间的恩怨,迟早由我们自己解决。大师,你们是男子汉大丈夫,你们将要何为,是你们的事情,我等女流不反对,但若让我们和云壁握手言和,那是不可能的。”
燕青闻言说到“金霞,所有的事情,都是大势所趋,非俺等小民所能左右的。在大公主之事上,俺与柴大官人,确有不妥之处;然,军令如山,不得不为,还望几位姑娘能谅解,也望几位姑娘回去后,多多劝慰银芝公主,小乙愿尽最大的努力,弥补过失。”
“这等过失能弥补回来的?”金霞道“云壁,你不必说了!反正俺是不能原谅你和柯引那厮的。”
“对!”银霞、铜霞也接上嘴说道“我们姐妹不会原谅你和柯引的。”
燕青无奈,自嘲地笑了笑,坐下了。
金霞望着许贯忠说道“许大师,你们相坐着说事,我和银霞、铜霞妹妹外面转转去。实话实说,你这地方,真是不错,风景好,我们看看风景去。”
许贯忠见说,不好挽留,遂说道“也好,几位姑娘自便;只是,金霞,你不要再与李四、赵六过不去了,他们乃是下人,你若碰见他二人,莫要再动之于拳脚。”
金霞笑道“那是自然。我与他俩,无冤无仇,只要他俩不侵扰我,我理他作甚?!”
许贯忠道“如此最好。”
金霞、银霞、铜霞遂起身,出了大堂。
大堂内,燕青复入座后,转首望着贾世忠说道“世忠哥哥,前番俺去京师,拜见了师师姐姐。俺在师师姐姐那里,听说朝廷联络女真,缔结盟约,共行伐辽。宋金辽大战,燕京便是战略要地,将来必受冲击,以小乙之见,哥哥不如将银芝、铁霞一并接来,在此处安家,俺们相互间也好照应。”
贾世忠闻言道“多谢小乙兄弟好意。实不满小乙兄弟说,前些日子,哥哥俺带着银芝、金霞她们,来大禹山找你寻仇,你去汴京访故去了未得相遇,只结识了贯忠哥哥。小乙兄弟呀,我这里自然没甚说的,只是银芝那里,表面上似乎不太在意了,心里究竟如何想,俺尚不清楚。此事当慢慢来。”
“哥哥说的是。”燕青道“关于俺和银芝公主结怨的事,乃情势所逼,实出无奈。当时,俺随朝廷大军征剿江南叛贼,受先锋官宋江哥哥之令,和柴进哥哥潜入方腊大内,柴进哥哥被招为驸马,俺也被封为驸马侍尉。”
贾世忠静静地听燕青讲着情况。
燕青继续说道“哥哥试想,两军相峙,水火不容,在那种情况下,俺和柴进哥哥又能如何?大战之前,俺大官人哥哥劝金芝公主先行躲避,以防万一,实乃保全金芝公主之策。然因阵营不同,真实情况不便明说,故此不被金芝公主理解。大战之中,柴进哥哥临阵反水,杀了方杰,俺们引领大军破了方腊大内,谁知,金芝公主竟然自缢身亡。对此,俺和柴进哥哥也极为痛心,遂掩护着银芝公主她们出了众围,故有了现在的这番事情。”
许贯忠道“小乙,这个事情,俺已向贾义士说明白了,贾义士也深为理解。”
“理解,理解。”贾世忠接嘴说道“小乙兄弟,你到南边访故,俺与贯忠哥哥已商定,要买些马匹,送至大禹山中,关键时刻,拉起一支机动性强的骑兵队伍,好与辽人厮杀。俺此番来,购买了一百余匹马,送到此处。等俺回去,再买点马匹,然后动员银芝,带了她过来,俺哥儿兄弟们,避世于此,既可自保,又回旋有余。”
燕青得知贾世忠此行已买来了一百多匹马,心里大喜,说道“辽人强,就强在骑兵上,机动性高,来去自如,若是俺们也有马了,怕他个甚?!既是哥哥此行已买来了马匹,小乙当去看看,先欢喜一下再说。”
说毕,燕青站起身来,要去看马。
许贯忠、贾世忠见状,也站起身来,陪同燕青出来看马。
燕青急步往外走,许贯忠、贾世忠二人也随在燕青身后,出了大堂。
三个人出了大堂,来到马厮门外,往往马厮里望去。
马厮里,一百余匹塞北马,扬鬃奋蹄,精神抖擞。
燕青见了,大喜,兴奋地说道“阿呀!好马!快快赶出一匹来,让俺骑它转将一圈。”
贾世忠闻言,遂进到马厮中,逮住一匹马的鬃毛,牵将了出来。
贾世忠将马拉至燕青跟前,问燕青道“这些马,均未驯服,小乙可骑得了这马?”
燕青看了看那马,点了下头,伸手抓住了那匹马的鬃毛,一翻身骑在马背上,对贾世忠说道“哥哥放手,看小乙纵它一程。”
贾世忠问道“兄弟小心,此乃未驯服的马匹,性子野着呢。”
燕青道“哥哥你就看好吧!”
随即,燕青一手抓了马脖子上鬃毛,一手去拍马屁股。那马嘶鸣一声,猛然一跳,四脚离地,差点将燕青甩于马下。
贾世忠惊叫道“兄弟小心!”
燕青抓紧了马鬃毛,身子紧贴着马背,那马便奔驰起来。
好在山顶上平川不过百十亩大,那马跑至山边,噶然止步。燕青拍了下马的脸,那马又驮着燕青回来。
到了马圈前,燕青翻身下马,嘴里高叫道“好!太好了!好马呀!”
贾世忠高兴地说道“小乙兄弟真乃神人也!”说毕,又抓了马脖子上的鬃毛,拍了拍马屁股,将马赶入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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