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逻辑?”郑伟觉得蒋书记为了弄出成绩,似乎什么也不顾忌,连审案子也得按他指引的方向来。
刘锋又说:“闫长生已经移交给小解审理,小解不知怎么联系上蒋书记,被蒋书记收为随从,从运西所副所长转正,把你与闫长生郎舅关系已告知蒋书记,下一把刀刺向你还是杨新华,我也不清楚了。”
“这样的和平时期,我们要做点正事,背后还要顶把刺刀,真是大笑话!”郑伟叮嘱刘锋也要小心,蒋书记的手看样子不白,查到我们师兄弟,你恐怕也会受牵扯,靠边站的!
刘锋走后,郑伟进了陈县长办公室,把所了解的情况告诉了陈计兵。
陈计兵皱紧眉头,起身拉开窗帘,让阳光照进来些。
他回身说:“其实,新华集团是平县的,不是哪一个人的,抓在他手里和我手里,都为平县人民造福,我去做杨新华工作,让他向蒋书记靠拢,蒋书记要什么条件,不必经过我们,直接答应就是!”
郑伟说:“蒋书记把儿子,小舅子,姨夫姨妈什么一串子亲戚都弄来,是想把新华集团弄残,弄散,让他的亲戚们重组,哪需要杨新华的敷衍?”
“你这样看?”陈计兵疑惑地问郑伟:“蒋书记太下作了吧,他的那些亲戚?想搞企业的人太多,最后成功的有几人,他缺乏杨新华的好运,睿智,眼光,大气和踏实的作风,别说操控一个集团,给他们一个厂,也会弄的七零八落。”
“是这样!就像酒厂,蒋书记把简厂长调去供销联社当副主任,用他的儿子当厂长,不到一年,停了三个酿造车间,工人也下岗一半,在平县,都成笑话了。”郑伟也无奈,换厂长有书记亲点也可行,陈计兵与他不同意也没顶住。
“等后天例会,跟杨新华赖黑子程秩序研究一下,事先做个提防。”陈计兵正在考虑,实在不行,他可以利用一把爸妈剩下的关系,把他弄走吧,别到时惹出后患!
例会上,郑伟讲完了眼前面临的情况,大家都抱着石头闯了十几年,对新出现的局势没怎么太在意。杨新华听着大家的议论,提醒道:“这次跟以前真不一样,是父母官要收容我们,他手中有权有势,只是他暂时摸不清我们罢了,这事要是我操作,先调走陈计兵,郑伟,程秩序和我,因为我挂着镇长的职,也在他手下,集团群龙无首,一年还行,时间久了,仅赖黑子一人也撑不住。我想,该调整眼下的布局了。大家先把各人的副手明确下来,从现在起,试着让副手当家。我的副手是杲绍辉,我也会把大权移交给杲绍祜,他身份铁,没有人能捍动他,二是郑伟哥牺牲的多一些,与众徒弟解除师徒关系,十多年来,徒弟中有不少打架斗殴进去的,郑伟哥捞啊捞的,容易被当成黑恶势力下手。
赖黑子程秩序反对杨新华大权移交,杨新华也没往深处解释,淡淡的说:“我也开始辞职,暂时让杲绍辉挂个名吧!”
从三轮车厂崛起,到现在航母般的庞大,第一次的例会是以沉重气氛结束的。集团的大门乌云笼罩,每一个走出去的人,心里沉甸甸的。
杨新华敲响杲绍辉的门说:“陪我喝杯酒吧?”
“去哪里?”杲绍辉问。
“去哪个酒店都容易与他们相遇,我看,就去嫂子的画院。”杨新华建议。
杲绍辉摸着头说:“在那里喝酒,也只有你杨新华,计兵哥都不行!”
“你的意思是我人小鬼大?”俩人关上门,开始上电梯,这是两人专梯,别人要旁边的电梯上下。
杲绍辉说:“还不愿承认?那你给我解释一下,把蒋婉放在那里是怎么回事?”
“那是我的人,我的孩子,不说你俩也能猜出来,蒋婉喜欢幽雅环境,你隔壁正施工的四亩地,是我给她盖的别墅!她非要在现场监工,只好委屈嫂子了,住你们那里!”
“其实,邹小晶太孤单,蒋婉与她谈的来,两人互相伴着,是求之不得的好事,特别是小长河,每天都要追问蒋婉,还把耳朵贴在蒋婉的肚子上问,小弟弟什么时候出生。”杲绍辉心疼老婆孩子,但又不会违背邹小晶,多带些人来凑热闹。
“嫂子真是神仙,对人间杂事概不过问,每天作画,带孩子玩乐,饭是保姆做,我都羡慕死她!”杨新华想到自己的每个女人,都在为钱忙活,有三千万想五千万,相互攀比着挣钱,俗的不能在俗了。
百合豌豆角,凉拌水藕,山药肉片,咸水鸭,西芹炒火腿,老鹅烧板栗,一整只老鹅,满满一大盆。
连保姆六个人吃饭,最后只剩下杲绍辉与杨新华对坐,两人一瓶豌豆烧还没喝完。
“说吧,有什么事情?”
“也没什么大事,蒋书记想朝新华集团动手,怕他要调动我,想把集团交给你打理,免得到时候乱了阵脚。”杨新华说。
“我知道了!”杲绍辉不是客气的人,杨新华一说,他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他又跟杨新华干一杯,告诉他一个秘密:“我爸要来平县,把该还给的人还给人家!”
“陈计兵要认老书记了?唉,终于找到爹娘了,我去了平县几个王村寻找过,没有一处是我家的,只有赖闫王村与我记忆吻合,我问过闫长生了,父母早已不在人世,我如果我是闫家走失的孩子,同样没父没母,还是个没家的孩子!”
杨新华说的有点伤悲,杨书记不要他后,第一次对家有深深的渴望。
“你说你是闫长生的弟弟?”杲绍辉也想起去赖闫王村时的情形,闫长生的家与他的记忆也吻合,难说他小时候被父母寄养在赖闫王村?
杲绍辉看看杨新华,忽然喊邹小晶过来,问她道:“你看看,我与杨新华长的像弟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