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姜表情越来越丰富,池余怕不是在想屁吃。
哼,不想给就不给呗。
哼,她当时都没让他贿赂自己,就连他这个管理啥事儿不干都没卸了他。
哼!
头一扭,一蹬腿她人便从池余腿上下来了。
“诶你怎么走了?”池余赶紧拉人,还是疑惑的。
他的要求也不是很过分吧,不就是贿赂一下吗?
盛姜现在连随便亲他一口都不愿意了?
盛姜:“╯╰”
小嘴撅着,小脸皱着,不肯理池余。
对峙了一会儿,池余败下阵来:“行了行了,给你行了吧,盛姜你就是我祖宗。”
真得把人供着,可不就是祖宗嘛。
盛姜立马阴转晴,自己主动坐回了池余腿上,笑嘻嘻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池余你真好。”
被发好人卡的池余:“……”
群聊刚放上去,读者们都还没有发现,而且大部分读者都是从书架直接点进去的,所以不会要发现还真有点难。
一时半会儿也没有读者进来,盛姜把这个群装饰了一波之后便兴致缺缺了,放下手机重新拿起了笔。
“你先盯着群,有人进来了告诉我,我先再签会儿名。”
被迫当了工具人的池余:“哦。”
腿上坐着个人,池余行动受阻,只能老老实实看群。
又水了一会儿其他群聊,还是没有读者进来,池余无聊极了,目光又回到了盛姜身上。
专注的人最有魅力,这句话不止放男人身上适应,放女人身上同样。
盛姜专注的神情让池余内心一阵意动,此情此景,全身洪荒之力却无处释放。
最后只把手圈在盛姜腰上,搂着人捏了捏。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盛姜笔尖一颤,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划痕。
这张签名是废了……
但是只是这样就扔掉也太浪费了,可她盯着那条黑线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要怎么补救,最后把任务交给了罪魁祸首。
“池余!”盛姜说,“你看你干的好事,这么长一条黑线,怎么遮啊。”
说话间还有点委屈,她本可以完美完成这张签名的,可是现在,这张签名有瑕疵了。
她还从来没在哪个作者的出版签名书上见过这么大的失误,这么一想,顿时就更加委屈了。
池余也没想到自己的动作带来这样的后果,看到那条黑线人也愣了片刻,紧接着又看到盛姜委屈得不行的样子,顿时罪恶感涌上心头。
盛姜那小可怜样,跟要哭了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又欺负她了。
为了不让自己的女朋友哭起来,以及减轻自己的罪恶感,池余接过那张纸。
“多大点事儿,至于哭吗?”嘴上依旧不饶人。
盛姜的小拳头握了松,松了握,终究没落到池余身上,只委屈地吸了吸鼻子。
盯着那张纸又看了会儿,池余心中便有了解决方法。
他从盛姜手里拿过笔,把人按在自己怀里,胳膊圈着盛姜把人圈了个满怀,下巴搁在盛姜肩上,这样的姿势开始作画。
池余想的很简单,把纸张横过来画朵带梗的花就可以了。
这个方法虽然俗气,但确实是最管用的。
他上手很快,即使怀里有盛姜这么一个大活人降低他的效率,依旧只花了五分钟不到,一朵栩栩如生的玫瑰便跃然纸上。
“给,”墨水干后,池余把纸怼到盛姜眼前,“遮住了。”
看着纸上这一朵玫瑰,盛姜的思绪不禁飘远。
那个时候两个人还只是三年级的小豆丁。
学校为了丰富学生的课堂,给所有年级都加入了美术和戏曲课。
盛姜最讨厌的就是美术课了。
上帝给你开了一扇门就会关闭一扇窗,盛姜被关的那扇窗就是通往美术殿堂的窗。
她觉得自己已经很认真在听老师讲的各种技巧与注意点了,可是规避了所有错误后,她画出来的画还是丑的惨绝人寰。
虽然她画的画丑,可是她长得漂亮,从小大家都好像更喜欢长得好看的,所以即使是那样的画,也会有好多同学安慰她,睁眼说瞎话说她画的不错。
这让她有些膨胀,但是还没有飘起来却被池余一把戳破
池余是全班唯一一个直白地指出她画的特别丑的男生,仅此一个。
池余还特意拿出自己的画来和她对比。
他就是被上帝优待的那个,随便勾勒几笔,便比她认认真真画了一节课的好看的多的多。
大家再小也是分得清美丑的,两幅画对比之下,除非眼睛瞎了,不然谁都看的出来盛姜画的啥也不是。
她那天哭的梨花带雨的,回家还对他妈告了一状,他那次被狠狠打了屁股。
饶是如此,这件事还是成了盛姜的心病,美术课结束之后再也没有拿起过画笔。
所以当出现这种事故的时候,她完全忽略了可以画幅画遮住这件事。
那节美术课画的就是一朵花。
……
这会儿这段记忆被池余再次唤醒,顿时更加生气了。
她那个时候才几岁嘛,池余竟然这样不给她面子!她那个时候还一下子难受了好久。
小粉拳终于还是落到了池余身上,嘴里念叨着:“都怪你都怪你!”
池余完全不知道盛姜的思绪跑了这么远,只以为盛姜是说因为他,她才会在纸上划出那样的黑线。
所以,面对盛姜的控诉,他沉默着全盘接受。
不过盛姜这个状态倒是让他想起了小时候。
那个时候他因为美术课上把盛姜丑的不能行的作品拿出来曝光被他挤在角落里打了一顿,结果盛姜这个小气鬼回家竟然还要告状!
哭得梨花带雨的小女生窝在他亲生妈妈的怀里,指着他说:“呜呜呜,池余哥哥他欺负我,他说我的玫瑰丑,都怪池余哥哥,都怪池余哥哥……。”
当时他不明就里的妈妈立马对着他打了一顿安慰哭了的小可怜。
但后来,他妈妈看到盛姜那张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绝美“花朵”时瞬间沉默了。
池余只记得那天最后的记忆是他妈妈对他说:“你记住妈妈不管说什么都是爱你的,只是有时候必须撒些善意的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