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人?”
长平王难以置信。
这些人明明都拿过他给的好处,他也郑重地向他们承诺过,将来会与他们共享荣华富贵。
怎的一转眼,他们就全变成姜二丫的人了?
长平王的视线在这些人的脸上转了一圈,停在新任锦鳞卫副指挥使脸上。
他愤怒地质问道:“曹公公那个阉狗背叛本王也就罢了,你是本王的亲外甥,你为何也要背叛本王?”
新任锦鳞卫副指挥使低了低头,又慢慢抬起头来,道:“我虽是你的亲外甥,但良禽择木而栖。
你空有夺位的野心,贪图的也只是那至高无上的权力。
你对大庆的未来没有一丝一毫的规划,并非明主。
我等有志之士,岂能任你驱使?”
长平王喊的口号是“拥立大皇子”,实际上,就是想把大皇子这个新皇当傀儡养着,到了一定的时机,再让新皇把皇位禅让给他。
之所以会采用如此迂回的方式,是因为他太过注重名声这回事,既想要皇位,又想要好名声。
如今被亲外甥当众揭开了遮羞布,直接暴露了自己的野心,长平王一时还略有些难堪。
他嘴硬反驳:“谁说本王有夺位的野心?
本王是要拥立大皇子!
大皇子才是先帝唯一的血脉,他才是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
萧星河算个屁!”
外甥直白戳穿:“舅父,您别狡辩了。
什么大皇子?
陆昭仪明明已经出来澄清过了,大皇子并非先帝血脉,他只是皇贵妃他们从宫外抱来冒充龙种的野孩子。
您这个说法根本就站不住脚。
承认自己有野心,有那么难吗?
做人要诚实。”
在场众人听了这话,皆是一脸鄙夷。
长平王见了,心里堵得不行。
算了,既如此,他干脆不装了。
他恨恨地说道:“是,本王是想夺位,本王是贪图那至高无上的权力。
在场的皇室宗亲,又有哪个不想,哪个不贪?
本王不是明主?
难道他萧星河就是明主了吗?
本来对大庆的未来没有规划,萧星河又有什么规划?”
姜二丫越众而出,对长平王说道:“我们对大庆有怎样的规划,活的长的人自然会看得到。不过,你应该是看不到了。”
换言之,你长平王活不长。
姜二丫一挥手,道:“把他押入天牢。”
“锦鳞卫同声应道:“是!”
接着,他们便要上前,把长平王绑起来投入天牢。
长平王身手不错,一把夺过亲外甥手中的佩刀,护在自己身前,退到永寿帝的遗体前,向在场的其他皇室宗亲大喊。
“你们不也打算争夺皇位吗?
你们不也提前做了相关的准备吗?
你们的人呢?
喊过来呀!
咱们一起弄死萧星河,再平分天下,如何?”
在场的皇室宗亲眼神闪烁不定,似在认真考虑长平王所说的话。
姜二丫哼了一声,道:“还真是丑人多作怪。
我们是看在同宗同族的份上,才没有将你当场击杀。
怎么?不过让你多蹦跶了一会儿,就让你生出自己能逆风翻盘的错觉来了?
想要杀我夫君,那你也得问问我答不答应!”
说着,姜二丫从袖袋里取出一根电棒,打开开关,纵身一跃,将电棒紧紧地按在长平王的身上。
“嗞~”
长平王瞬间抽搐倒地。
姜二丫顺脚一踢,将被击晕的长平王踢到一众皇室宗亲面前,问道:“还有谁?
还有谁对先皇遗诏有异议?
还有谁想争夺皇位?
别一个一个排队来了,要上就一起上。
我一起收拾,还能节省点儿时间。”
一众皇室宗亲看着姜二丫手中的神秘武器,安静如鸡。
姜二丫提了提嘴角,道:“既然大家都没有异议,那便忙去吧,新皇的登基大典也该准备起来了。”
说着,她收起电棒,走出门外,朝天空中发了一个信号弹。
信号弹的烟雾笔直升空。
定国公和永安侯见了这烟雾,迅速率领西山大营的八万大军,替姜二丫牢牢地守住了京都城那二十四座城门。
皇城内外,一律戒严。
长平王的死忠部队见势不妙,想要闯进皇宫营救长平王,被姜二丫一早就布置好的人手,拿着新近制造出来的火铳,一一突突了。
事后,这些人手举火铳,步伐整齐地穿街过巷,耀武扬威。
各方势力见此,纷纷收起了各自的小心思,彻底臣服。
两个时辰之后,丧钟敲响,永寿帝驾崩的消息从皇宫传出来,并逐步传遍整个大庆。
百姓接到消息,撤掉了家中喜庆的物件,换上了丧服,开始服一月国丧,禁三年礼乐。
第二天上午,萧星河登基为帝,封姜二丫为后,并迅速把持朝政。
当天傍晚,姜二丫从永寿帝的私库里掏出一大笔银子来,当作遣散费,把永寿帝养的那二百多个妃子都打发回了娘家。
永寿帝只有三个女儿,二公主、四公主、六公主。
二公主和四公主早已成年出嫁。
六公主尚在襁褓之中。
萧星河封陆昭仪为惠太妃,让她在后宫中挑了一处宫殿作为居所,专心抚养六公主。
至于惠太妃的娘家人,惠太妃说了,他们犯了什么错,新皇该怎么罚就怎么罚,不用给她留面子。
七日后,新皇为大行皇帝举行了隆重的葬礼。
永寿帝被葬入皇陵,葬在太祖皇帝的左边。
同一日,新皇追封自己的亲生父亲晋王萧拓为圣文皇帝,将圣文皇帝的尸骨葬在了太祖皇帝的右边。
圣文皇帝的棺椁旁边,放着另一具棺椁,里面盛放的,是圣文皇帝的一生所爱……
……
这一日,萧星河与姜二丫二人在御书房里批阅奏折。
姜二丫把手中的奏折递给萧星河,道:“哟,西戎国求和的使团这么快就要进京了?
咱们的人沿途给他们设置各种障碍,也没怎么拖慢他们的进程嘛。
好在朝中的局势咱们稳住了。
也是时候与西戎国的人坐下来好好谈一谈了。
咱们是战胜国,这个战争赔款,向西戎要多少才合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