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哉……】
【明明可以躲开的……】
【可为何……没躲？】
季山海低头，看向怀里那位用双臂勾着自己脖子，且笑靥如花的漂亮姑娘。
复又立刻移开目光，冷峻的面色不经意间掺杂了些许红润。
【呵，定是她偷偷在设定中添加了奇怪的文字！】
【好你个姜可卿！】
季山海心中冷笑，随即昂起头颅，眼神居高临下，缓缓开口——
“累不累？”
“还好~”姜可卿笑盈盈的，眼中仿佛有星辰，仰头温柔道，“也就中午和下午忙点，但也不至于累。”
“哦……那你饿不饿？”
“这个倒是有点儿——我今晚想喝鸡汤！”
季山海点点头答应，顺便往前张望几眼。
只见原本热闹的书店门口不知何时安静了许多，众多学生面带笑意，窃窃私语，好似那行走在瓜田边的人，正好吃到了瓜。
书店里也差不多景象，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往外张望，不少人面露惊讶之色。
尤其书店员工，和姜可卿方才正在指导的几名三中学生。
季山海略有几分不自在。
倒不是人多怯场，主要是他还从没经历过这种大庭广众之下被女孩子拥抱的场景。
冷不丁经历一次……还真有点儿害臊。
“咳。”季山海干咳一声，嘴皮微动，“够了？”
“嗯……”姜可卿也有些不好意思。
倏的一下将手收回，而后低眉垂眼，捏紧裙子扭扭捏捏，涩然道：“那个……我先回去把那道题讲完，你等等我？”
“好。”季山海颔首。
话落，姜可卿转身，捂着滚烫的脸蛋儿小跑进书店。
刹那间，书店里爆发出阵阵起哄声，臊得她面红耳赤，连连摆手，而后干脆将整张脸都捂住了，一副不敢见人模样。
季山海目不转睛地看着。
忽然，肩膀被撞了一下，郭艾伟抱着一大摞新书从面包车后面过来，表情古怪道：“我说妹夫……”
“本座不是你妹夫。”季山海打断他。
“好好好，不是就不是，我就有个问题想问你。”
“说。”
“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啊？被可卿这样的大美妞主动投怀送抱，你居然一点动静都没？”
季山海目光斜睨：“依你所见，本座该有何动静？”
郭艾伟立即挺了下腰，义正言辞道：“不说鸡动，起码也应该回抱一下吧？”
“是么？”
“当然是，如果换成彩虹这样对我，我能当场乐晕过去！”
“出息……”
“去去去，勒个叫情，岂是你这张口闭口‘本座’的老古董能理解？”
“……”
季山海懒得再搭理他了，挺了挺腰背，继续注视。
但郭艾伟显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又用肩膀撞了他一下，同时抬起下巴往书店内努嘴：“喏，你看见没，可卿右手边那个马尾女生。”
“施彩虹？”季山海随口猜测。
“聪明！你感觉她怎么样？”
“唔……”
季山海沉吟。
该说不说，那姑娘给人的第一印象确实挺好的。
长的就是一张贤妻良母脸，相貌也不错，脸上还没有任何妆容痕迹，看起来颇为素净。
也不知是她不喜欢化妆，还是家里条件不好，买不起化妆品。
对了——季山海发现自己见过她！
前些天大清早迷路的时候，他想问路，第七次时找了两个身穿同样服装的女生，其中一个就是她。
略作思索，季山海点头赞许道：“观面相气质，应当是个好女孩儿。”
话落，郭艾伟“哎~呀”一声，欣喜道：“你这孩子，我打小看你就像我妹夫！”
“……”
季山海满头黑线。
有心想反驳，想了想还是作罢，反正之前的反驳也没见有什么用，随他怎么理解吧，自己问心无愧就好。
两人继续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约莫十分钟后，见姜可卿还没有讲完的意思，郭艾伟招呼着季山海进了书店，并将那一摞新书交给书店工作人员。
季山海耳朵尖，清楚地听见他小声嘱咐那些人：“再次跟你们强调，不许透露我是老板！”
然后就走了过来，表情也不复之前，变得拘谨许多，故意落后一步走在后面，目光时不时往施彩虹身上瞄。
书店单层面积很大，足有七八百平。
季山海边走边挑起眉：“怎么？郭兄在扮猪吃虎？”
“不不不，你误会了。”郭艾伟紧张地搓了搓手，“我倒也不是故意扮猪，主要吧，彩虹家里情况不太好，我怕以有钱人的身份接触她，会让她心生抵触，觉得我图谋不轨。”
“原来如此……那么在她眼里，你只是一个普通的老师和送货工？”
“差不多。”
季山海若有所思。
又聊了几句，终于来到位于书店大门右手边靠里的“学习交流角”，并且正好碰上姜可卿结束讲题。
一众学生恭敬地道了声“谢谢姜老师”，便接二连三离去。
当然，过程中不忘好奇地打量某长发男生一眼，还挤眉弄眼的。
“又见面了。”季山海忽然开口。
闻言，低头抱书，正准备默默离去的施彩虹停下了脚步。
姜可卿不禁露出讶异之色，挎上包包来到季山海身旁，好奇道：“诶？彩虹，你跟阿海认识啊？”
“前些天在大街上见过一面……”施彩虹声音小小的。
“哦，这样啊，那还挺有缘的。”
“嗯……我没想到他居然是您的男朋友。”
姜可卿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脸蛋儿又泛起潮红，瞟了眼身旁人，羞涩道：“不是啦……阿海现在还不是我男朋友。”
“我看差不多。”郭艾伟适时补刀。
“有你事儿没？”姜可卿撅嘴。
“好好好，没我事没我事。哎呀你快下班去吧，都几点了，还留在这里让资本家吸血吗？”
“……”
“快走快走！过你们二人世界去！”
郭艾伟一手一个，将季山海和姜可卿往前推了一步。
而后转身看向施彩虹，再次搓了搓手，傻笑道：“那个，彩虹啊，我送你回去呗？”
施彩虹抿着嘴。
半晌，她摇摇头，轻声拒绝：“不了，谢谢郭老师。”
“不是，咱不说好了么，离开学校大门你叫我艾伟就行。”
“我……不太习惯。”
“那就从现在开始习惯嘛。”
“周围好多同学……”
“那我们去外面边走边说——让让，让让。”
季山海和姜可卿被郭艾伟无情地推至一边。
姜可卿忍不住撇撇嘴，摇了摇季山海胳膊：“舔狗是真的可怕，阿海你可不能对别人这样。”
“放心。”季山海面无表情，“我对你也不会这样。”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