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泓比脸上的笑容就这样彻底僵硬,他恶狠狠的瞪了顾修武一眼,最后却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冷哼一声扭过头去。
这下不乐意的反倒成了顾修武,顾泓突然变了个性格,不和自己吵架实在是让他惊奇。
“哎哟,你怎么现在就没话说了,怎么我们堂堂顾大将军终于觉得自己理亏了吗?实在是有些难得呀。”
顾泓只是不冷不淡的瞥了他一眼,这臭小子想要用这些话激自己简直是不知死活。
“你娘亲不是说老子没办法照顾好你们吗?那老子就表现出来怎么对你们好的不就行了吗?不过顾修武你最好也不要太得意,毕竟你娘的心总归不可能是铁做的,到时候我俩和好了,你这臭小子还不知道哭有没有用呢。”
顾修武原本得逞的笑容就这样僵在脸上,他不愿意对这个要和自己争抢娘亲的人服软,依旧咬着牙继续。
“别以为你如今在这里照顾安安康康就能够挽回得了娘亲的心,娘亲可不是小恩小惠就能够讨好得了的。”
眼看着屋子里面又有再次吵起来的架势,顾修文整理好面上情绪,这才推门进去。
他盯着顾泓,只见顾修武刚刚说的那些话,也没有让男人面上出现愤怒神情。
“如果说你现在强行伪装出来的对我们好,只是为了让娘亲回心转意,那你是不可能挽回得了娘亲的。”
顾修文声音平静,没有带上任何情绪。
“你放心,你明白的事情我还能不明白吗?好歹比你这臭小子多活了两年,我也不至于蠢笨至极。”
顾泓只是轻轻笑了一声,继续拿自己刚刚托人带过来的一堆玩具,哄着两个躺在床上,还不知世事的婴儿。
“顾氏那双眼睛什么东西看不明白,但凡是带着些许虚情假意,她都一定心里明白。”
顾泓说起这些话,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扬了。
等他反应过来,连忙把嘴角拉平。
不过只是聪明一点的女人而已,这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别被沈宁思那个女人看见了。
她指不定还会高兴呢。
“在没有明确要接受我之前,她绝对不会对我表现出什么柔和态度,说到底我只是从你娘的话里面知道自己过去的确做得不好而已。”
顾泓微微垂下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顾修文看错了,他竟然从男人的眼睛里面看出了些许自责。
“说到底也不仅仅是为了让沈宁思重新接受我……”
顾泓眼珠子转了转,似乎在思考自己应该怎样为所作所为找一个合适的借口。
“老子可是顾家军的统帅,这么多人跟着爷爷,自然也要表现出正常的态度来,否则如何让这么多人心服口服!”
顾泓轻咳一声直接转过头去,“行了,你这臭小子也不必说叫些什么,老子不会说什么漂亮话,总归你们就仔细看老子是怎么对待这几个小的,你们要是能接受我那皆大欢喜,你们要是不能接受,老子也做了力所能及的一切。”
顾泓气的冷哼一声,“那个时候顾氏就算是不接受我,我也没什么所谓了!”
站在门外的沈宁思听见这话,没有任何犹豫走进来。
“顾将军,我丑话先说在前面,您如今所做的一切都未曾受到任何人的胁迫,倘若你又未曾得到让自己满意的结果,也请不要怪罪。”
刚刚顾修文进来顾泓面色的丝毫未变,此时听见沈宁思的声音,他蹭的一声站起来。
只见这位上过战场,手中刀剑都曾沾染过血腥的男人,面上竟然有毫不掩饰的紧张。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刚刚那些话……”
顾泓突然顿出话语,他盯着沈宁思忍不住咬牙。
“你应该知道老子不会没什么所谓吧!”
要是不管沈宁思的心情,只是为了这几个孩子,他直接叫顾家军的人,把这几个孩子绑走,又能如何?
沈宁思就算有点能耐难不成还能拦得住这些大老粗?
他不就是因为想要把沈宁思带走,这才在这里小心照顾着两个婴儿吗?
“我相信顾将军现在说的话才是假的,顾将军声名赫赫,原本就不应该觉得我这样一个普通农妇有什么重要的,你有选妇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说到底您如今所做的一切也只是为了在文儿,武儿两个人心中留下好印象而已。”
“……”
顾泓觉得自己这辈子的包袱在沈宁思这里都遗弃的干干净净了,这个女人还有什么话说不出来,为了和他撇清关系,竟然还能够睁着眼睛装瞎。
“沈宁思!”
“将军有何吩咐。”沈宁思轻声细语,俯身盈盈一拜,一举一动皆是挑不出任何错处来。
顾三叔听见吵闹声连忙走过来,远远瞧见沈宁思和顾泓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他就朗声开口了。
“顾泓,你这臭小子现在连你三叔的话都不听了!”
顾三叔脚步急切,沈宁思瞧见连忙快步迎了上去,扶住顾三叔的时候,她忍不住嗔怪道。
“三叔,又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您这样着急做什么?倘若让您着急了,这可真是我的莫大过错。”
听见沈宁思这话顾三叔面色都是不由得稍微柔和了些。
他把自己的满腔怒火全都发泄在了顾泓身上。
“你这臭小子自己对媳妇孩子不好,回了家不想着好好认错,还在耍你的大将军威风呢,又在跟沈丫头吵些什么!”
顾泓是有苦难言,他就算是想要学着对他们好也要沈宁思他们给机会不是?
沈宁思现在就像是浑身长满了刺,无论他做些什么都在提醒他,不想和他有关系。
顾泓默默咬牙,“三叔,是我做错了,我一定竭尽全力控制脾气。”
顾泓死死盯着沈宁思,他是真的想不通,这张如何的脸庞下面怎么会有这么倔的灵魂!
“你放心,无论顾氏究竟是怎么想我的,不久之后我也一定会让她回心转意!”
沈宁思面上挂着的淡淡笑容,终于一点点消失了。
这男人的话听起来可真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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