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幺现在的感受就是后悔,很后悔。
十分后悔。
她就不该撒谎说自己要缅怀逝去的青春,所以单独出门看一部评分低到可怕的电影。
慢悠悠的来到和沈风约好的会所,却因为特别差的方向感找错了包间。
而且包间坐在沙发上慢条斯理抬头看来的人,不是那个变态又是谁。
不过老祖宗说得好,凡事不要慌,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会是别人。
她施施然的打开门,理所当然的迈步走了进去。
包间内倒没有纸醉金迷花天酒地,就是扯着嗓子鬼叫并且五音不全的人真不少。
哦,那人还是如今小有名气的歌手,原来跟沈瀛他们是一个圈子的。
要是当今华语乐坛都是这样的水平,怕是早晚要完。
沈瀛坐在靠里的沙发上,漫不经心瞥过来时手中还捏着一粒骰子,狭窄的空间几乎放不下他那双被西装裤裹着的大长腿。
妥妥的就是一个败家二世祖。
旁边挨着的贺川注意到沈瀛的视线,也循着他的视线扭头瞧过去。
来人穿着吊带小黑裙,一双玉白的长腿下踩着碎钻小高跟,黑藻般的长卷发和精致妩媚的面孔。
在大晚上也保持着精致到头发丝的态度。
嘶——
尤物啊。
不过,贺川眉头一皱,感觉事情并不简单。
“诶诶诶?你是干嘛的?我们可没叫人陪啊!”
江幺直接忽视他,纤腰一扭就到了沈瀛的身边,旁边的人都下意识的让路。
她葱白的指摩挲了一下他的下巴,“巧呀,顾教授。”
沈瀛也不反抗,反而顺着她的力道靠在沙发上,狭长的眸中沉沉。
“你不是去看电影了?”
江幺先发制人没有成功,甜笑着转移话题,“顾教授——
你知道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心中想的是什么吗?”
两人离得极近,共同呼吸着空气,沈瀛像是肺中都被这人清幽的香气强硬的抢占。
他嗓音低哑,带着些烟草的醇厚,“什么?”
她轻笑一声,呢喃道,“我想,顾教授这般道貌岸然的斯文败类啊,在床上到底——
有多猛?”
江幺扫过他殷红的耳尖,猫瞳中盛着满满的戏谑和笑意。
贺川皱眉想了好久,终于卧槽了一声,“你你你你不是那个谁吗?”
女人正走到包间门口,饶有兴趣的道,“我是他小婶婶。”
同一时间,“我的人。”
两人声音重叠,其中意思实在难以辨别,贺川的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
门被关上,江幺手机响了一声,她以为是等久了的沈风,却没想到是那个狗男人的消息。
【顾叫兽我y了。】
江幺“?”
清白是一个男人最珍贵的嫁妆,请一定要保持男德呢~
经过一系列的乌龙,终于成功和沈风会面。
沈风显然感觉自己失恋了一波,喝的醉醺醺的,“呜呜呜你刚出生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江幺等等你是不是拿错剧本了
不过,“你的意思是说,我一出生就被抱错了?”
沈风懵逼的眨眨眼,“对呀,我还在市医院抱过你呀。”
又是市医院,她脑中猛的想起一件事情,她出生那天好像正好是沈瀛母亲离世的那天!
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沈风这个醉鬼也问不出什么来了,只模模糊糊的道,“诶软软你跟我姑姑长得好像啊”
江幺挑眉,“你姑姑?”
男人重重的点头,“我看过姑姑年轻时候的照片,你现在这样打扮和她几乎一模一样。”
说完就呼噜呼噜的睡了过去。
江幺托腮,感觉第二个任务已经有了头绪,回去可以好好查查沈风的姑姑,说不定真可能有什么血缘关系。
等走到那个熟悉的包间,江幺想着有免费的车不坐白不坐,推门而入。
不过里面不见沈瀛,只有贺川发挥社牛本性,“来来来,小婶嫂子”
被自己呛的咳嗽了几声,坚定道,“坐坐坐。”
江幺也没客气,直接在刚刚沈瀛的位置坐下了。
贺川笑的见牙不见眼,“刚妄爷觉得跟我们打牌打恶心他了,现在三缺一。”
“是吗?”
江幺不以为然,粉白的指尖慢悠悠的搓牌,旁边的贺川羞答答的凑过来。
“那啥,嫂子你可是他身边唯一的人啊咱妄爷脾气不好,多担待着点”
他絮絮叨叨,跟嫁女儿的丈母娘一样,惹得江幺奇怪的瞥了他一眼。
不过倒是听到了些值得注意的东西。
沈瀛失眠,神经衰弱?
剩下三个牌技确实烂的不行,江幺倒是虐菜虐的开心,手包手中的手机响起来,她也懒得接。
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拿起手机,接通电话凑到她的耳边,她模糊中闻见了男人须后水的味道。
打牌正好在胡牌的关键时刻,旁边是她的同事,她敷衍的嗯了几声,那人又问她在干嘛。
她分心嘴快道,“我和沈风一块儿逛街呢。”
“咚——”的一声,贺川手中的牌掉到了地上。
江幺猛的一顿,咬了下舌尖,难搞,她刚刚说了个啥。
全场都寂静下来,只剩那个鬼哭狼嚎的吼声,“我在你的头上暴扣!”
沈风跟他们是一个圈子里的,也知道和江幺是前未婚夫妻的关系,那这意思——
难道是沈瀛头上绿油油了?
贺川僵硬的去看他顾哥的表情,嗯,很好,现在笑的很温柔,一点都没有生气的样子。
——才怪!
真特么的阴恻恻,他们鸡皮疙瘩都彪起来了。
接着就眼睁睁的看着沈瀛和江幺出了门,贺川心想,好想去吃瓜啊。
瞧着走在自己面前男人的宽肩窄腰,江幺有一搭没一搭的想,贺川刚刚就跟自己提了一嘴,这个会所沈瀛是大股东。
所以,刚刚她去干了什么,她合理怀疑他应该是一清二楚。
两人走进一个小隔间,门被轻轻的关上,江幺和男人狭长的凤眼对视,颇有些毛骨悚然之意。
沈瀛柔声道,“刚刚你去干什么了?”
江幺心想果然,她乖巧道,“我跟沈风见面来着。”
“嗯?”沈瀛笑的越发温文尔雅,带着鼻音的长调,像是宠溺一般,“你们说了什么——
乖点,一字一句的告诉我。”
他掐在她腰间的大掌温度传到她的皮肤,有点战栗。
江幺可怜巴巴的道,“他说,让我好好的跟着你,给顾家生个继承人”
沈瀛眯眼,态度模棱两可,“是吗?”
他扫过她含泪的眸子,心想她这么这么会哭?
每次一哭,茶色的眼睛就像是水波摇曳的湖泊,一段明媚的山水都被揉碎了,全洒在湖中,让人的心中也轰然倒塌一片。
他不禁软下嗓音,在她旖旎的眼尾微啄,“乖,那你告诉我——怎么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