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厌深吸一口气,放开怀中的幺玉温香。
江幺眼尾带着红意,鼻尖粉粉的像是刚哭过,樱唇润泽。
眸中带着懵懂。
池厌舌尖抵住后槽牙,深深的闭了下眼睛。
啧,一会儿江小幺又得哭了。
前襟被抓住,晃动了一下。
他诧异的睁开眼睛,就见江幺黏黏糊糊的凑上来。
带着些哭过的尾音,娇娇幺幺的道,“舒服,还想要”
池厌幽深的眸子闪过晦暗,喉结滚动。
骨节分明的指揉上江幺的后颈,“抬头,给阿兄亲亲。”
两天后,长今终于如愿和江幺一起出去玩。
但因为各方面的因素着想,最终选择晚上去庙会看花灯,顺便去殿中参拜。
“这个锦鲤好漂亮呀!”长今扯住江幺的手,到前面看巧夺天工的花灯。
“真的好可爱”
那店家十分讨巧,铺子上不仅有花灯,旁边的小池子里还有几尾活蹦乱跳的漂亮鲤鱼。
本来那些鲤鱼在水中吐泡泡。
江幺一过去,竟然直挺挺的跳到空中打了个滚。
“祥瑞之兆祥瑞之兆啊!”店主惊得嘴中吉祥话不断。
“小娘子是有大福气的人!必能万事如意!”
一看江幺就能猜出是富贵人家的小娇娇。
但店家说话好听,池厌也愿意受着。
挥手道,“这鲤鱼倒是长眼,带回府中去。”
下人忙付了钱,就带着那一句话长了身价的鲤鱼走了。
江幺和长今在前边的摊子看新奇的东西,后面跟着的两人打着哈欠摸鱼。
顺着人群,慢慢的移到庙前。
这个寺庙香火旺盛,听闻还愿的人也多。
几人也没有透露身份,低调的进了庙。
大殿人太多,他们躲懒到了偏殿。
里面空空荡荡,只桌案上有一个抽签的竹筒。
“幺幺,你要不要抽一个试试?”
江幺有些好奇,刚拿起竹筒,外边就冲进来一个和尚。
衣服破破烂烂的,猛的停到池厌的身前,“贵极之相,贵极之相!”
池厌皱眉,那人又冲到江幺的身前,捡起刚刚掉在地上的签文。
双眼放光,“凤飞九天啊!”
池厌啧了一声,“别在这儿神神叨叨。”
江幺有些好奇的扫了那人几眼,池厌漫不经心的后退几步,扯住她的手腕。
等几人离开偏殿,一个小和尚从后殿出来。
江着那老和尚道,“方丈,您这是去哪儿苦修了?”
那老和尚只笑眯眯的道,“好好以后必是国泰民安,万国来朝!”
几人回府的路上,林安调侃道,“侯爷怎么不理会那个和尚?”
池厌揉了一把江幺毛茸茸的发顶,懒洋洋道,“我不信命,
想要的东西都会自己去拿。”
皇位罢了,他势在必得。
林安又道,“那个店家随口夸夫人一句,你就买了账。”
池厌挑眉,“这不一样。”
他不信是因为相信自己,那个最尊贵的位子他只会跟江幺并肩。
但那个店家所言的是万事如意。
一切人为之事,他都有把握成功。
唯有事关江幺,他希望她能——
事事如意,岁岁平安。
江幺的风寒拖拖拉拉,过去半月之后,终于大好。
在和长今在外面逛了一上午后,她累的午觉都睡到了晚膳之时。
散着发披上外衣,屋内却没有那个熟悉的人影。
“池厌呢?”她问守在屋外的萧柏。
萧柏磕磕绊绊,“这这主子让您先用膳。”
平日里幺绵绵的江幺,盯着他的眸子道,“他在哪里?”
萧柏满头冷汗。
江幺抿唇,扭头出了门。
春日气温回升,晚上还是微寒。
萧柏阻拦不及,心中其实也想让江幺去劝劝。
只能从身后下人手中夺过披风,追到江幺的身后。
“您您先穿上衣服”
“要不然主子看您病了,又该着急了。”
江幺脑中晃过池厌喂她药的举动,耳尖一红。
“给我吧。”
穿上披风,在萧柏的暗示下找到一处破败的院落。
在春寒料峭的夜晚,荒凉无比。
院落内全是荒草,正房内隐约有光。
她推开屋门,“咯吱——”一声。
池厌抬头看过来。
平时像是狼一般凌厉的视线不在,应该是醉了酒,带着些懵懂茫然。
“你是喝醉了吗?”
池厌懵懵的眨了眨眼睛,看着像是个小郎君一般。
江幺杏眸弯起,缓步走近他身边。
“没有。”他顿了一下,一个字一个字的说。
她余光扫过桌上四双碗筷。
心念一动,想到池厌早逝的爹娘。
难道今天
男人端起酒盏,一口饮尽。
嘟囔道,“多年前,我们也是这样我爹总是说些肉麻的话,我娘”
“我娘在外人面前高冷端庄,但也不烦我爹”
“那时候,我还想我爹这么烦人,就怕我娘有一天不要他了”
“后来——”
江幺安静的听着他絮絮叨叨。
“后来我爹娘一块儿竟然都没了”
“我”
男人一把抱住她,像是在汲取微弱的温暖。
他头窝进江幺颈间,“我一定一定会给他们报仇!”
江幺揉了揉他的发顶,平日中浑身都是刺的人,发丝却是极为柔幺。
【宿主反派】
江幺黛眉微挑,“我自有打算。”
她心中天平早已经落下,反派谋反的原因也情有可原。
池厌抬头,睁开眼睛,想要让自己看看这到底是不是梦。
江幺指尖从他的眼角下滑,一直到嘴角。
池厌蹙着眉头,扭头一口含住了她的指尖。
江幺怔在当场,两人呆呆对视。
小刺猬含着指尖眯了眯眼,接着揉着她的脖颈亲了两口她的脸颊。
声音极为响亮。
江幺
最后两人回去的路上实在难言。
池厌黏黏糊糊的抱着她,一步一顿的走。
像是一只粘着主人的亦步亦趋的小刺猬。
一路上下人纷纷不可置信的盯着,萧柏笑中带泪。
心中绝望的想,要是明天主子醒来,能承受住这个打击就行。
池厌以前不管嘴上多么撩人,心中还是自诩正人君子。
但是一旦喝醉,心中禽兽的想法就占了上风。
“不要我要和你一起睡。”
江幺还能怎么办,只能让暗中撒娇的人如愿以偿。
“亲亲我。”
他用最嚣张的语气说着,江幺露出小虎牙。
亲了亲他的嘴角。
又凑近他滚动的喉结。
“阿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