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衡在吗?我是他爸,麻烦你让他出来一下。”
确认手机上的消息不是作假,章胜利立刻跑到了学校,想要把章衡叫出来好好聊聊。
至于聊什么……当然是聊我的精神病儿子忽然变成天才这件事了。
然而当章衡真的出来后,他酝酿半天的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我刚给你转了两万块钱,别出去打工了,专心考试,只要你考的好了,不管你有什么要求,只要爸能做到就都答应你,好吧?”
“好,还有别的事么?”
“没了。”
“那我回去上课了。”
目送他转身渐行渐远,章胜利沉默良久,最终暗叹一口气。
“大兄弟,别唉声叹气的,孩子嘛,正是青春期,叛逆点很正常。”
“我倒是希望他能像别家孩子似的叛逆点啊……算了,也怪我。”
章胜利苦笑着摇了摇头不再多言,出门开着一辆奥迪a8走了。
保安呆呆的看着车屁股远去,良久才骂骂咧咧的道“有钱还装什么犊子啊!呸,浪费感情。”
……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高考日到来,章胜利特地回到老房,买了一顿油条鸡蛋的迷信早餐,然后送章衡去了考场。
他本想体验一次看孩子从考场走出来时的期待感,也算填补为人父母的空白,可当看到章衡第一个从考场走出来时,他还是忍不住呆住了。
“章衡,你卷子答完了么就出来?”
“答完了。”
章衡话音刚落,几个本地记者就挤到了他面前。
“同学你好,我采访你一下,你觉得这次考试难么?”
“你这么快就交卷,是不是胸有成竹啊?”
“你对自己的成绩有信心么?”
一连串不疼不痒甚至有点无聊的问题抛过来,章衡有点烦,但在他旁边的章胜利却不知不觉中挺起了腰板,一股名为自豪的情绪忽然在胸中涌动。
“题目很简单,答完就出来了,就这样,没了。”
章衡说完便自顾自的挤开记者和想要询问的家长,章胜利还没爽够,又不好让章衡留下来,之后跟上。
今天没准备,等下次一定要把握好这个机会!
他心底暗暗发誓。
过了许久,其他考生也陆续走了出来,只不过一个个都如同霜打的茄子一样,蔫头耷脑的。
“儿子,考的怎么样?听说今年考题很简单?”
“谁说的简单?谁!”
“放屁!今年绝对是最难的一年,出卷老师肯定有精神病!”
“完了,我卷子都没答完就到时间了,这可怎么办啊!”
……
看着垂头丧气甚至嚎啕大哭的学生们,在场家长们都愣住了。
这什么情况?之前那小伙子不是说题目很简单么,怎么到自家孩子这就跟要了他们命似的?
这不科学啊!
而接下来的两天,这样的一幕每天都在上演,要说有什么变化让人印象深刻,那就是章胜利了。
他直接穿了件印有胜利家电的t恤,字眼异常醒目,就差把‘我趁机打广告’几个字刻在脸上了。
但他却自得其乐,对别人的议论也是置若罔闻。
“有本事让你们家孩子第一个出来啊?”
“第一个出来怎么了?说不定是交了白卷呢。”
“你还连交白卷的勇气都没有呢。”
章胜利笑呵呵的应付赞美和蜚议,满面红光,哪怕是做成一单几百万的大订单,也不如此刻让他成就感十足。
等章衡出来,他都快笑累了,特地在记者面前晃了晃身上的t恤后,才带章衡驱车离开。
“考的怎么样?”
“还行。”
有了班主任的话,章胜利可不会把章衡所谓的‘还行’当成考的一般,脸上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那就行,考试都考完了就别再想了,我给你转点钱,想买什么就买,想玩就玩,不够了就跟我说。”
“嗯。”
章衡平静的应了声,有些不理解,一个考试而已,至于高兴成这个样子么?
章胜利把他送到家楼下,在车里道“你先上去洗个澡,我去加油,等会回来带你去吃顿大餐。”
说完他便哼着小曲离开了,态度跟之前那个扔下钱就失踪的父亲相差甚远。
章衡不知道他怎么忽然想改善父子关系了,也懒得去想,反正他一向习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只不过当他拿着钥匙上楼后,却发现门口多了个不速之客。
一个二十二三岁,留着莫西干头型的年轻人靠在他家门口,看着很是嚣张,气质一看就是校门口聚众打架时冲锋在前的人。
“你是章衡吧?”
“嗯。”
“我是于坤,于宁是我姐,你爸是我姐夫,论起来的话,你还得叫我一声小舅呢。”
于坤咧嘴笑道,章衡盯着他泛黑的牙齿看了两秒“毒龄不短了吧?”
于坤的表情顿时一僵,装傻道“你说什么?”
“喜欢烫吸是吧?如果你毒龄不长的话,那就是你买的都是伪劣货,腐蚀性过强。”章衡一本正经的道“之前只在网上看过毒瘾者的照片,就是找不到解剖图,我一直挺好奇像你这样的人内脏会变成什么样?跟吸烟者一样么?”
于坤被他的话说得愣在了原地,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有些色厉内荏的斥骂道“你放什么屁呢!我可是你长辈,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么!”
“不好意思,我连你姐都没见过呢,你跑来给我当长辈,我可不认。”
章衡说着话,就将钥匙伸进门锁中,正要开门时,于坤一只手忽然搭到了他的肩膀上。
“等会儿,谁让你进我家的?”
“你家?”
“没错,从现在开始,这就是我家了,我姐和你爸都已经了同意了。”说着,于坤忽然伸手抓向章衡手里的钥匙。
只要钥匙到手了,自己就住进去!姐夫就算不同意,也不能把自己赶走吧!
然而就在他快要碰到钥匙时,一只手却忽然攥住了他的手腕,如同铁箍一样,让他这个穿衣显瘦,脱衣没肉的‘长辈’僵在了原地。
试着挣扎了几下,于坤愣是抽不回手来,不由恼羞成怒,一边猛的往回收手一边喝骂道“你、你特么给我松开!”
“哦。”
章衡很善解人意的松了手,下一秒,于坤就自己用力往后一仰一拽,咚隆咚隆的顺着楼梯滚了下去。
章衡见状,下楼用脚踢了下。
“这可是你让我松开的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