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秋念虚虚实实的说着,让祖母听的一惊一乍的,等到冉秋念说完,祖母这才有些唏嘘的感叹道
“这两个孩子真是的,我老婆子是那么古板的人吗?玉儿那孩子我见过,是个懂礼的好孩子,她又是秋白的救命恩人,秋白能喜欢上那孩子,我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反对?”
祖母想起冉玉儿的模样和性情,心中自然是再满意不过的,没想到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自己一直在忙活萧殷和冉秋念的亲事,冉秋白那边竟然不声不响的定了下来。
“好啊,这可是大喜,秋白这孩子真是不懂事,这么大的事都瞒着我,可得给他写信好好说道说道,等到他从锦绣城回来,和玉儿的婚事就要定下了,我得好好盘算盘算,要请媒人,三书六聘一样也不能少。”
祖母被冉秋白和冉玉儿之间的事打了个措手不及,她满心欢喜的忙于这即将到来的喜事上,连冉秋念都顾不上了。
见状,冉秋念这才狠狠松了口气,她可算是逃过了一劫,冉秋念在心中默默对着冉秋白忏悔,她也是自身难保,才会出此下策,好在原本冉秋白就已经打定了主意再回来之后就求祖母向冉玉儿提亲。
她只不过是把这件事情提前告诉了祖母,让祖母好早做准备。
“小姐,原来您这画像画的是秋白少爷啊,您早说嘛,奴婢还以为是……您说您,好端端的您把这画像烧了做什么,多不吉利。”
等到祖母走了,银杏才讪讪的看着冉秋念说道,面对着冉秋念似笑非笑地眼神,银杏心虚的退了下去,留给了小桃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小姐,原来您与那戚公子真的什么也没有啊,奴婢还以为您是害羞不肯说。”
小桃见冉秋念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苦着脸说完这一句话,便把脑袋递了过去,等着冉秋念敲下去。
“你这丫头,下回有什么事,可得先跟我问个清楚,别再自己胡思乱想了。闹出这么大的误会,我就罚你一个月不许吃点心,好好反省。”
冉秋念看着小桃那耷拉着的脑袋,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敲了敲她的脑袋,恨铁不成钢的留下了一句惩罚,转身离开了院子。
“一个月不准吃点心,小姐,这下子奴婢可真长记性了,下回再也不会乱说话了。”
小桃哭丧着脸,抬脚跟上了冉秋念的步伐。
殊不知冉秋念也在为自己逃过一劫,而感到心跳如雷。她这回总算是明白了先前萧殷为何提议越早把这件事情说出去越好的道理,实在是隐瞒的过程太过让人心惊胆战。
看来必须早做打算了,冉秋念心事重重的想着,一路回了自己的院子。
自从那日与祖母之间消除了误会之后,这些天祖母忙活着冉秋白的婚事,根本顾不上再去给冉秋念相看亲事。
得了好长一段时间空闲的冉秋念也是一门心思扑在了簪花小阁的生意上。
原本京城所有做首饰生意的商人都只以为簪花小阁不过是昙花一现,等到这一阵子的新鲜劲儿过去了,这新冒出来的首饰铺子自然会因为再也推不出新颖首饰,而渐渐的被淡出京城的首饰圈子里。
这种事情并非没有发生过,所以尽管一开始,各家铺子都被簪花小阁抢去了不少生意,但是众人都抱着看热闹的态度,等着簪花小阁无以为继的那一天。
谁知道这簪花小阁真是邪了门,不止没有渐渐淡出视线,反倒是一天比一天红火起来,反衬的他们几家铺子生意越发惨淡,几乎都有些无以为继了。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这簪花小阁把咱们的生意全都抢去了,再这样下去,长此以往,我们都得去喝西北风!”
“没错,不能再让簪花小阁一家独大了,否则我们要么关门大吉,要么改换门庭,做别的生意。”
几个商铺的掌柜聚在一处商议起来对策,其中一个人忽然开口说道
“天一阁那边怎么说?以前是天一阁一家独大,现在又来了一个簪花小阁,比起天一阁风头更甚,怎么这种好事就轮不到你我的头上呢?”
天一阁是京城最大的首饰铺子,听说背后的势力深不可测,他们当时也不是没有私底下联合起来打压过天一阁,可惜这天一阁仿佛是一块铁板,谁踢到都会倒霉。
渐渐的他们也就认命了,可这会儿冒出来一个簪花小阁,看上去名不见经传,却连天一阁的生意都被抢走了大半,他们这些夹缝中生存的小商家,更是举步维艰起来。
“天一阁那里还没有消息,不知道是不是在打着什么主意,我们要不要静观其变,看看天一阁会有什么动作?”
他们都知道天一阁不好惹,簪花小阁既然敢动了天一阁的糕饼,就得做好承担反噬的准备,想到这里,几个掌柜便都不再说话了。
“主子,各家商铺都因为这个簪花小阁,有些开不下去,天一阁的生意也是大不如以往,这个月的收益只有上月的三成。”
天一阁的掌柜将账簿呈了上去,上头的人接过来,又转而送到了帘子后面坐着的人手上。
“真是没让我失望,这个簪花小阁果真是匹黑马。”
帘子后的年轻公子笑着翻看着手里的账簿,只看了几眼就没什么兴趣的撂了下来“还没有查到簪花小阁背后设计出那些首饰样式的高手是谁吗?”
“属下无能,那背后之人实在是藏得掩饰,属下费尽心思,也只得到了几张从那位高手手中流出的画稿,请主子责罚。”
“呈上来看看。”帘子后面的年轻公子来了兴致,把那几张薄薄的画稿接过来,仔细看了看,画工虽然还有些欠火候,可是这精妙的设计却让人忽视了画技上的不足。
“你们确实没用,发动了这么多人,还找不到区区一个设计首饰的画师。”年轻公子轻声说道。
“请主子责罚。”下面的人听了这话,立刻跪了一片。
年轻公子无趣的撇了撇嘴“我还没说什么,怎么就吓成了这样,每次都是这样,真是无趣至极。罢了,我也懒得处罚你们,既然这画画的高手找不到,簪花小阁的幕后东家,总能找到吧?”
“回主子,这人似乎与将军府顾家有些关系。”那属下听了年轻公子对话,便低下头恭声说道。
“把人带来,我亲自问他。从这东家的嘴里,总能问出点什么,你们说是吗?”
年轻公子的嘴角带了一抹笑意,轻若呢喃的说道“那丫头真是狡猾,骗了我的承诺,却转眼连面都不肯露,可别让我再抓到你。”
“属下遵命。”
下属退了下去,谁也不敢去探寻自家主子嘴里提到的人究竟是谁。
“东家,咱们这个月净赚了上万两银子,没想到这首饰铺子也能成为暴利的产业。”
钱多捧着账簿与冉秋念对过账之后,眉开眼笑的看着账簿上的一笔笔收支,仿佛掉进了钱眼里,无愧于他的名字。
虽然这些银子对冉秋念来说只是九牛一毛,可却是她两辈子以来,挣到的第一笔银子,冉秋念自然是高兴的。
“铺子能够开的这样红火,钱掌柜居功甚伟,这个月你可多分得一些银子,下个月争取赚的更多。”
冉秋念笑嘻嘻的翻看着手里的账簿,看着屋子里一个个眉开眼笑的笑脸,大手一挥,爽快的给每个人都分发了赏银。
“多谢东家。”
众人纷纷对着冉秋念恭维起来,能够多拿银子,谁不觉得高兴?
“东家,这些银子您是要运回府上存进库里,还是存入银庄?”
笑闹过之后,钱多便问起了冉秋念对这笔银子的处置方法,不料冉秋念却全都否定了“既不送去钱庄,也不锁进库房里。”
“那东家要把这些银子送到哪里去?”冉秋念的话让钱多有些好奇。
冉秋念直接将屋子里的人全都遣散了出去,这才对着钱多正色说道“这些银子,我要你全部帮我悄悄地换成粮食和布匹,布匹做成冬衣,能做多少做多少,粮食就存那些易于久放的,越多越好。”
“东家这是什么意思?”
钱多目瞪口呆的听着冉秋念对这笔银子的处理方法,一阵肉疼“您要这么多的粮食和布匹作什么,难不成接下来,东家打算做布匹和粮食的生意了?”
“不,你做成这件事情之后,帮我把这批粮食和布匹装运好,一路送到边关顾家的军队里去,这些都是给边关将士们过冬的补给。”
冉秋念的话让钱多有些目瞪口呆“东家这是想要用自己的银子去养朝廷的军队?您为何要这么做啊,这几年边关一直没有什么战事,咱们的将士也不缺少粮食和冬衣,实在是用不上这么多的补给。”
“你别管这些,只管派人去做就是,我自有我的打算。”冉秋念摆了摆手,对着钱多直截了当的说道。
钱多见冉秋念不肯多说,只好压下心里的疑惑,点头应下。
反正这些银子都是东家的,东家想要怎么花都是她自己的自由,旁人没有说话的余地。
“您放心吧,这件事情包在我的身上,保管给您办的妥妥当当!”
钱多说完,便转身带着账簿离开了屋子。
“从现在开始,每个月都会有至少十万两的银子用作军队补给,距离明年开战,还有短短数月的时间,也不知道这些东西够不够用作战时物资。不行,银子还是不够,还需要继续想办法赚银子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