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随我下去看看,今日我也凑个热闹,好好逛一逛这簪花小阁,给我那几个妹妹也挑选一些新首饰。”
锦袍公子走下马车,对着那下仆轻声说道“还不带路。”
“是,主子。”
下仆说完,便起身走在了锦袍男子左前方半步的位置,恭恭敬敬的把人往对街簪花小阁引去。
“这铺子着实红火,比起天一阁如何?”
锦袍公子面上带着浅浅的笑意,问出的话却让那下仆额上好一阵冷汗“这,小的以为,天一阁才是京城首饰铺子之首,簪花小阁不过是一时新鲜……”
“行了,这种自欺欺人的话就不必再说了,簪花小阁的东西究竟是昙花一现,还是如何,光看这些日子从天一阁流入簪花小阁的客人便知道了,这簪花小阁的幕后东家确实是个难得的鬼才。”
锦袍公子说完,便面带笑意的走进了簪花小阁。
“我要看看你们铺子里最好的首饰,银子不是问题,务必要让我满意。”
青衣小童见铺子里走进来一个男子,还有些惊讶,他见这位公子相貌不凡,气势不俗,便知道来人是个不好得罪的主,立刻便亲自迎了上去。
“这位客人,我们铺子里的最好的首饰就在楼上,还请公子虽小的移步二楼。”
锦袍公子带着轻浅的笑意,一路和小青走到了二楼,引来了铺子里无数的视线,这样风采的公子哥,她们怎么从未听说,这是谁家的公子?
冉秋念还不知道前面铺子里发生的事情,正与被叫来的钱多说起那木盒子的事情。
“你说你见过这个盒子?”冉秋念一挑眉,有些惊喜。
原本她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想法,将木盒子带过来问问,没想到这钱多还真是总给她惊喜,竟然真的认得这个盒子。
“没错,东家,这是我爹的东西,从他死后,铺子被洗劫,这些东西就全部都丢失了,没想到还能有再见到它的一天。”
钱多眼睛有些红,他抹了一把脸,将冉秋念手边的盒子拿了起来,在手上摆弄了一会儿,才面色有些难看的放了下来。
“怎么了,这盒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冉秋念原以为钱多有法子打开这个盒子,却没想到连他也没有了办法。
“这盒子不对劲,原本这盒子的机关我是记得的,就是我方才拧的那几下,可是现在却打不开了。”
钱多面色有些严肃,这盒子会突然锁死打不开,只有一个原因“一定是有人曾经想要强行打开,却没能成功,反而触发了这盒子里的机关,让盒子锁死了。”
钱多叹了口气,对着冉秋念和萧殷说道。
“那么还有什么法子可以把这盒子给打开呢?”冉秋念有些在意,若是不能打开盒子,那么王掌柜留下的这唯一一个线索也就不能用了。
冉秋念总觉得这盒子里或许会有些值得在意的东西。
“办法倒是有一个,只不过这法子有些冒险。”
钱多犹豫着说道。
“只要能把这盒子打开,什么法子都值得一试,钱掌柜只管说吧。”
冉秋念看着钱多鼓励着说道,见状,钱多便没有再纠结下去,将盒子推回了冉秋念的手边。
“只能以内力破开,我知道这盒子有一处薄弱之所,可以凭借内力破开,只不过,这样强行破坏盒子,很有可能会把里面的东西一起损毁。”
钱多挠了挠后脑,咬牙说道“若是你们并不执著于一定要完好无损的保全盒子里的东西,就只有这一种办法了。”
这盒子也不知道使用什么做成的,看上去只是寻常的木料,但却坚硬如铁,就算是萧殷全力破开也难以造成一丝缺口。
此时钱多的法子确实是他们唯一的选择,冉秋念和萧殷对视了一眼,很快就做下了决定。
“好,那就有劳钱掌柜帮我们找出那个薄弱之所,破开这个盒子。”
冉秋念重新将盒子送到了钱多的手上,钱多点点头,伸手接过盒子,在手上仔细地翻看了起来。
只见他左瞧瞧右摸摸,是不是在盒子上敲一敲看一看,不一会儿就指着盒子上的一处说道“就是这里,还请萧大人将内力凝成一条线,对着我画下的这个点击打下去,盒子便会应声碎裂开。”
钱多生怕萧殷看不清楚那个位置,拿起桌子上的笔墨,点起一点朱砂,在盒子上画下了一点如红豆般大小的印记。
这盒子全身上下都坚硬如铁,只有这一处地方薄弱,寻常人根本不可能察觉到,也是钱多的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便将这盒子的秘密告诉了他,他才能想出这个法子。
“殷哥,小心。”
冉秋念对萧殷叮嘱一句之后,便凝神看着他动手。
萧殷小心的控制着内力,对着那盒子上的朱砂一点处击打下去。
只听到咔的一声,盒子应声而碎,连带着里面的东西也都碎裂成了数半,与盒子的碎屑一起掉落在桌子上。
“出来了!”冉秋念眼神一亮,伸手在桌子上的那片狼藉之中,把木屑抖落,只留下了盒子里藏着的东西。
这是一片有些古旧的布帛,已经有些碎裂,又因为萧殷破开盒子之后,被断开的木料割过,已经有些七零八落。
可好在还能勉强拼凑在一起。
“那些人争来夺去的,就只是这个东西?一张破布?”
冉秋念有些不能理解,看着她手心里的这张脏脏旧旧的布帛,有些失望。
“等一等,我曾听说,前朝一位圣王曾经在布帛中留下了他传世的宝藏线索,这布帛藏在机关盒子里,经历几番战乱之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萧殷越看冉秋念手里的布帛,忽然有了个大胆的猜想。
“殷哥的意思,不会是说,这盒子就是那前朝圣王的机关盒子,这布帛就是记载着圣王宝藏的那块藏宝图?”
冉秋念有些不可置信,就这么小小的一块脏布帛,上面能记载多少东西,更何况这只是一个野史传说,根本没有可信度。
“我流落江湖的时候,好像也听人说起过这个故事,可那些不都是话本野史里流传的传说吗?”
钱多也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若是他爹真有藏宝图在手,为什么还一直守在这个小铺子里,到死都没有打开过这盒子?毕竟别人打不开盒子,他爹却是知道解开机关的步骤的。
“一定是弄错了,这怎么可能是前朝圣王的宝藏呢!”
钱多满脸不相信,冉秋念也觉得这事儿实在是太过荒唐,萧殷却从冉秋念的手里把布帛接过,不出意料的,这张破旧的布帛上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特别的痕迹。
别说是藏宝图了,就连一根线头,一条花纹都没有,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块灰色麻布。
可萧殷却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没有人会费尽心思用机关盒子保守着一块普通的麻布,甚至到了以命搏命的疯抢程度。
这块布帛一定还有秘密,萧殷见冉秋念和钱多都不再关注这块布帛上的秘密,便也没有再提,而是将布帛折好,收进了袖子里。
“东家、掌柜的,不好了,前面来了一个贵客,说是要买下我们铺子里所有的首饰,您看这人是不是来闹事的?”
小青忽然着急忙慌的跑了进来,对着钱多和冉秋念急急忙忙的说道。
“什么,还有这样的事?那人长什么模样,又是怎么说的?你别着急,和我们细细说来。”
钱多一听有人竟然想要买走铺子里所有的首饰,与小青的反应是一样的,这人肯定是来闹事的。
他们铺子里的首饰既然能够以京城第一自居,自然价值不菲,全部的首饰加起来,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也难怪小青会被吓着。
“他身着锦袍,相貌堂堂,看上去就很贵气,他说要给自家妹妹们买首饰,一上来就要看最贵的首饰。”
小青没读过书,只能尽力的描述起那人的样子,冉秋念越听越觉得有些熟悉,这说话的语气和外貌特征,怎么那么像是前些日子在洛安郡主府里偶然遇到的那个戚公子?
“钱掌柜,既然铺子里还有事忙,我和殷哥就不多留了。”
冉秋念不管那人是不是戚公子,都不打算在此时与他接触,趁着人还在前面,冉秋念便打算带着萧殷先走一步。
钱多与冉秋念和萧殷告别之后,便跟着小青匆匆忙忙的去了前面的铺子。
锦袍公子,也就是戚公子,他见那青衣小童被自己吓走,很快就带了人匆匆赶回,本以为能够看到簪花小阁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东家,抑或是那日那个有趣的姑娘,谁知来的竟然是滑不溜手的钱多。
戚公子的脸色顿时就有些笑不出来了“钱掌柜,别来无恙。”
钱多一见来的是位眼熟的客人,立马就回忆起了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候得场面,这人可不就是对家派来打探消息的眼线!
“原来是戚公子啊,今日怎么又来光临小店了,看上什么,您只管说,戚公子是熟客,若是要买首饰,报我钱多的名字,可以给您优先送去。”
钱多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对上戚公子脸上如沐春风的笑意,两个笑面虎之间的你来我往就这样无声无息的展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