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婚对象竟然是皇上的掌上明珠桃乐公主。
身为太子太保,温岚自然是明白皇上的用意,作为太子一党,又与皇家结了亲,那温家就势必和太子绑在一条船上,全力辅佐,不会再生异心。
婚期定在正月十五,正是元宵佳节,匆忙又喜庆。
柳明修得知后迫不及待地将这个好消息告知了沈慈,沈慈哼了哼“你是想在温子明成亲那日动手?”
“正是,南城兵马司指挥使和公主成亲,场面必定不会小,到时候人多眼杂,我会亲自去温府。”
“那我需要做什么?”
柳明修坏笑一下,“到时候你故意出现一下,确保让温子明看到你,然后就驾车逃走,温子明定然会追过去,届时婚礼大乱。”
沈慈狐疑地挑了挑眉“你怎么知道他一定会追我?”
“直觉。”
沈慈翻了个白眼,不满道“你这直觉若是不准,就会前功尽弃。”
“那倒不会。”柳明修信心满满,“我有两手准备。”
这些日子同他相处下来,沈慈也知道这人在她面前虽然没个正行,但是真做起事来还是有勇有谋的,至于这一点她深信不疑。
离正月十五不过半月,年还没过完,温府已经开始忙着置办婚礼所需物品。
公主出嫁是大事,有商铺趁着这阵东风早早地开了门做生意,温府为凸显诚意,将京城几家有名的铺子都包圆了,青璃原先用自己赎身的银子在京城置办了一处房产,用来做些成衣首饰,她要出府忙一阵子,让拂桑给沈慈传话,说霓裳苑也要趁机造势,自从上回诗会回来后,柳府里青璃也就同她亲近,想请她帮忙。
沈慈没有告诉柳明修这件事,跟着青璃偷偷溜了出来。
赶车的老头也不知道是谁安排的,眼神不太好,总是放着平坦的大道不走,专门挑些又是石头又是坑的地方。沈慈被晃地想吐,皱着眉头一言不发,青璃倒是没有想象的那么娇气,手扶着窗子笑她“昭昭,你平时跟在大人身边,这回我将你借来,他恐怕得不习惯了。”
沈慈会同意来,有她自己的私心,只要府里其他姨娘以为柳明修的贴身婢女和他宠爱的小妾勾搭在一起了,那么青璃的日子便不那么好过,府里的平衡局面势必要打破,到时候可有柳明修忙的。
沈慈笑笑,对于这种话题不置可否,似乎在旁人眼里,她这个侍婢比这些姨娘还受宠似的。
青璃的铺子在南大街,是一处旺市,紧挨着满庭芳,生意自然也不差,铺子一边插了一面“霓裳苑不打烊”的旗子,迎风招展,很是吸引眼球。
这法子是青璃想出来的,同她接触久了,沈慈竟然发现这姑娘是个多面人,在探春楼里时清冷疏离,在柳府又温婉贤淑,到了外头竟又活泼可爱起来,就连她也不知道到底哪一面才是真的她。
路过满庭芳时沈慈脚步顿了顿,此时店外站着两名卫兵,拿着长矛一脸严肃地盯着过往行人,青璃拉了拉沈慈“你瞧,许是公主在里头挑胭脂水粉。”
事关温子明,沈慈朝里头瞧了瞧,只看见乌泱泱的一堆人,没看出什么名堂,扯了扯青璃的袖子就走。
到霓裳苑不过几步路,满庭芳老板金鳞玉的吆喝声清晰可闻,沈慈冲青璃拱了拱手“欸,你的志向是不是跟她一样,要做个女首富?”
“不止。”青璃见沈慈主动跟她攀谈,十分高兴,“我还要嫁个如意郎君。”
沈慈挑眉,吃惊地看她“柳明修还不够如意吗?”
“柳明修?”青璃惊地下巴都要掉了,“你敢这样直呼大人名讳,嗐,我跟大人不是你想的那样。”
沈慈兴起“那是哪样?”
话音刚落,却见一匹快马疾驰而来,一道白色身影蹭地从身边而过,却在满庭芳门口勒停了,一只脚已经跨进霓裳苑的沈慈又倒了回来,在看到温子明那张脸时沈慈愣了愣,刚想翻白眼,温子明却突然看过来,沈慈只得挤出一个温婉的笑来,遥遥地行了一礼,然后头也不回地进了门。
温子明看着她蹦蹦跳跳的背影怔了怔,但一想到父亲的话,他赶紧收回了目光,一脚跨进了门槛。
金鳞玉见正主来了,赶紧迎上来“温大人,我们挑了几款色泽艳丽又大方的胭脂,您瞧瞧。”
温子明不动声色地接过,金鳞玉赶紧夸他,“公主殿下真是好福气,能嫁如此良人,连平日用的胭脂水粉都是您亲自挑选。”
温子明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角,并不接茬,金鳞玉是个生意人,见惯了这等清冷孤高的性子,也不觉得有什么,继续问道,“大人,您上回让阿宝过来定的玉女桃花粉——”
“扔了吧。”
“啊?”金鳞玉吃惊,原本以为那定制的胭脂是特地为公主准备的,没成想——
应当不是。
她不敢多言,连连称是。
这边青璃还在跟沈慈八卦,她见的京城贵人多,对这些达官贵人家的家事多少有所了解,见温子明亲自来挑选胭脂,她又忍不住八卦起来“昭昭,你对温家可了解?”
沈慈摇头。
“我跟你说,原本温家就是太子一党,如今又跟公主联姻,温家往后可是要备受倚重了。”
“伴君如伴虎,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青璃想了想,“也是这么个理,不过你瞧温子明相貌堂堂,以前京城还传言他不近女色,到底还是拗不过这圣旨。”
“欸,你这衣服上沾了些灰,要清理一下,你别闲着八卦了,还想当女首富?”
一盆冷水泼下,青璃悻悻然收了声,若说柳府里她最喜欢谁,倒是昭昭个姑娘最合她眼缘。
没想到刚说完,身后一声轻喝“昭昭!”
沈慈耸耸肩回身,半垂着首站好,怂的像只鹌鹑,青璃没忍住噗嗤笑出声,就见柳明修几步走到跟前,抬手敲在她的脑门上“谁允许你出来了,连个交代都没有?”
沈慈只觉得这人异常啰嗦,可明明自己又确实犯了错,不敢顶嘴,只好任由他打骂。
可谁知他当着外人面,丝毫不给面子,还捏着她的鼻子不放,她疼地求饶“大人,大人,我知道错了,你先松开,疼,我就是跟青璃出来打理打理铺子,这不也是您家的产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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