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虹子所留飞剑定是上佳剑器,但被火蛟据为己有,此时想也不要想,除非修成金丹,才有几分机会将之收回。
戚泽前脚换好道衣,便听孙漠之声说道“戚泽可在?”戚泽应了一声,孙漠已然推门而入, 见他面上容光焕发,嘴角牵起一丝微笑,道“看来你修为大有进境,可喜可贺!”
戚泽道“不知孙长老有何事吩咐?”孙漠道“左丘长老吩咐下一件差事,左近有个哈里斯国,近日出了一件异事,内门要派遣弟子查探, 吩咐挑选几位精干的外门弟子随行,你也有份。”
戚泽微微皱眉, 道“哈里斯国有何异事?”孙漠道“这我却不知,明日内门弟子前来,你可向他们打听!”说罢便走。
戚泽本不欲分心旁事,但身在五行宗,不好白吃白喝,不出力气,何况他也对哈里斯国所谓异事有几分兴趣,想来是这几月之间苦修,颇有些静极思动了。
到得第二日,内门中果有弟子前来,领头者亦算是老相识,正是太冲峰长老吕秋阁,连皇甫柳、宇文胜、崔腾三人也跟了来,另还有四五位弟子,这些弟子大多出身太冲、天柱二峰, 彼此之间显得隔阂甚深。
吕秋阁与左丘明交代片刻,命外门弟子速速收拾细软,一同出发。外门弟子早得了消息, 收拾妥当,唯有戚泽一直醉心修炼,若非昨日阴差阳错回神,还难赶上此次之行。
左丘明在外门弟子中挑选了四五人,由孙漠率领,戚泽、禾山雁、田弘光俱在其中,大家与内门弟子也算熟识,相互之间眉来眼去。
多日不见,戚泽观皇甫柳面上神采飞扬,面皮之中透出一股玉意,似已将那枚玉髓炼化,尚不能完全驾驭这股土行精气,有些外溢之相。
宇文胜则依旧一副气定神闲模样,传闻其出人意表,居然拜入观澜峰,修炼水行道法。唯有崔腾改变最大,背负长剑, 一身剑气四溢, 竟是修为最为精进, 此人本于剑道独有心得, 得了太冲峰秘传道法,更是一发不可收拾,据说连太冲峰中长老都对其赞叹有加。
吕秋阁面容肃穆,道“既已到齐,那便动身!”自怀中取了一枚核桃大小物事,望空一抛,一口真气吹出,那物事迎风便涨,转眼化为一艘天船。
天船高有三层,长有六七丈,高有三四丈,可谓庞然巨物,共有三挂船帆,其色纯白,不知以何物织就。戚泽曾乘坐大船入天秀湖,但那船与之相比,不啻小巫见大巫,尤其那天船竟是凭空虚悬,全无任何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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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秋阁淡淡说道“此乃焚香阁所制天船,专为我等修士移步之用打造,造价不菲。你等日后修成有成,也可蒙门中赐下此宝,走罢!”
当先登船,众弟子亦随后鱼贯而上。天船甲板极宽极阔,十数人登船,丝毫不见逼仄。吕秋阁待众人登船已毕,左足一顿,一道真气涌出,渗入甲板之下,那天船微微一震,立时飘飞而出。
戚泽立身船上,左望右望,见天船内外船身之上尽皆刻画玄门符箓真言之形,其色赤红,似是用朱砂混以别的物事调和画成。吕秋阁之真气便顺着道道符箓符文流淌,最终汇入船下一处,操控天船飞腾
那天船初时飞得极慢,到后来越飞越快,眨眼间已在数十丈高空之上,船外罡流如潮,白茫茫一片,但船上撑起一道虽薄却韧的光华,将罡风抵挡在外。
吕秋阁操控天船飞行,直投西北而去,犹有余力说道“我等此去乃是一个哈里斯国之地,国中十数万人口,历来敬奉本门,本门也有不少弟子出身彼处。当今国王唤作阿库扎,此人生来体弱多病,原本时日无多,一月前更是病入膏肓,但便是在他身上,出了一桩易事。”
吕秋阁顿了顿,又道“一日深夜,阿库扎忽而气息断绝,国中大臣早已有所准备,当下停灵七日,又另择新君继位。不成想不过三日之间,那阿库扎竟又死而复生,还变得力大无穷,百人难敌。众大臣原本推举阿库扎胞弟保弃继位,阿库扎还阳之后,立时动手将保弃打伤,又将其与一干重臣尽数驱逐。那保弃便向本门呈书,言道阿库扎必已成妖邪魔物,请门中遣人将之诛杀。”
戚泽暗暗点头,这吕秋阁面貌冷酷,倒是个上好的说书先生,哈里斯国之事被其说的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吕秋阁又道“此事由门中派下,着我带你们前去,你等务要听我号令,不可多事,亦不可掉以轻心,免得丢掉性命,断送了道途!”
一位内门弟子叫道“谅那阿库扎不过借尸还魂,区区魔物还不是手到擒来!”吕秋阁望他一眼,厉声道“与妖魔争锋,切不可粗心大意。邪魔外道诡异手段层出不穷,更有魔意魔念染化元神,你等若是被魔意侵染,吕某可不会手下留情!”
那弟子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言。皇甫柳最是乖觉,忙问道“吕长老,我等到了哈里斯国,该当如何行事,还请示下!”
吕秋阁道“你等随我入哈里斯国,先与那保弃会合,再图其他,万不可自行其是,违我谕令,定斩不饶!”吕秋阁也头痛不已,阿库扎若真被妖邪附身,凭他金丹修为,一剑斩之即可。
偏生门中也觉此事不难,命他带了这群弟子外出涨些见识,这些人平素眼高于顶,修炼了几手道法便觉天下无敌,着实不好管教。尤其修为又低,若有损伤,门内便交代不过去。
众弟子闻听原委,俱都摩拳擦掌,想要出个风头,譬如一拳将那阿库扎打死,平定哈里斯国之乱等,他们心知肚明,门中命他们出来,为的是考验其等心性,毕竟要参悟上乘道法,心性之道不可或缺,此行若能大放异彩,回山之后定有厚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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