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生意这么多年，大江南北什么珍贵稀奇的衣服都见过，哪怕是送往宫中的贡品。
但是面前这衣裙，当真是举世无双。
“东家，妾身学艺不精，做出的成衣不及叶姑娘画中美感半分，再给我几天时间，我定能比现在做得更好。”
林柔低下头面带惭愧，看向叶霓裳的眸光中带着钦佩与敬畏。
顾烟听得瞠目结舌。
这已然是她平生所见最为华美的衣裙。
层层交叠晕染的胭粉色堆叠在一起，恍若一朵绽放的芙蓉花，颜色清透但又带着一丝妩媚的艳丽。
若是穿上身，想来会衬得那人如天上花仙一般娇媚动人。
这般效果在林柔口中还不及霓裳画中半分！
霓裳真真是才华绝世！
叶霓裳微微颔首：“有劳林姑娘费心。”
做出来的成衣确实不及她预想出来的效果。但是以林柔的手艺，再过几日，定然会做出一件完美的衣裙。
顾烟此刻有些恍惚。
霓裳为什么会这么镇定啊！
将这些残次品经过设计变为了世间难出其二的仙衣，外人看起来难如登天的事情霓裳看起来异常轻松的便办到了。
而且，做成这件事后她就像是吃饭喝水一般淡定，搞得她这个京中有名的商人一惊一乍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傻子一样。
想到这里，顾烟拍着自己胸脯夸张感慨道：“唉，幸好当初你和离之后，我帮了你的忙，要不然，哪里能捡到你这个财神爷回家啊！”
叶霓裳浅笑着摇摇头。
这个顾烟，生意场上分明严肃又稳重，私下里却是调皮得很，真是个有趣的人。
“行了，你手下的员工还看着呢，作为老板能不能稳重一点，省得别人笑话。”叶霓裳戏谑道。
顾烟得意一笑：“林柔才不会笑我。”
“林柔不笑话你，周掌柜笑话你怎么办？”
顾烟不以为意，“周掌柜怎会诶，周掌柜？”
成衣制成这日，叶霓裳将周掌柜也给请了过来。
顾烟正在说话，发觉周掌柜居然没有回她，疑惑地看向他的方向，不由被吓到了。
却见周掌柜全然不顾叶霓裳和顾烟的那些闲聊，眼睛直直地盯着房间正中的那套成衣，眼眶都红了。
一个头发都有些花白的中年男人，看一套绝美衣裙看得眼泪都要落下来这幅场景，叫人看着着实骇人。
顾烟面上又是嫌弃，又是好笑。
霓裳手底下的人，竟然没把霓裳的淡定大气给学去，不过这么一点小事就大惊小怪。
然而周掌柜已经听不到顾烟的话了。
上天开眼啊！这绸缎生意他做了快半辈子，还以为周记的名声要因着那批残次的料子从此废了呢。
谁知道，柳暗花明，东家横空出现把周记给救了下来。
不，不仅仅是被拯救，更是新生。
周掌柜眼睛何其毒辣，见到这成衣的那一刻起，心里就意识到了东家将带着周记走入一个全新的地位。
“东家挽救周记于危难，老朽无所为报，还望东家受老朽一礼。”
猝不及防间，叶霓裳根本没反应过来，回过神后急忙让阿三将周掌柜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