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寿辰搞成这样,也难怪太后不高兴了。
皇上本来也只是来坐一坐,谁知道竟出了这样的事,这时候也不急着走了,沉着脸坐在一旁看着五公主。
这个女儿事最多,旁的公主到年纪就嫁出去和亲了。
只这一个,平日里柔柔弱弱没什么存在感从不找事,可是每次要和亲的时候,就无端生出病来。
倒也不是装病,叫太医看过,是真的病了。
这样就更可恨,倒显得自己这个做父皇的苛待子女,一听到要和亲,公主居然吓病了。
就这等心理素质还做什么公主?
要是真的不愿意,大可以到御前来抗议,这样私底下怕得不行,面子上却什么都没说算什么?
一点都没有皇家公主应有的风范。
皇上看着五公主,还没开始问呢,眉头就皱成了一团,心里嫌弃得要命。
五公主倒也没藏着掖着,流着泪道:「是儿臣不好,儿臣和定安王妃产生了误会,争执间不小心把定安王妃推倒。定安王妃如今这样凶险,全是儿臣一人造成,请父皇、太后责罚。」
她磕一个响头:「无论父皇、太后如何责罚儿臣,儿臣都认了,绝无半句怨言。」
皇上见五公主不推脱,实话实说,心里的那份厌恶就淡了下来,甚至觉得这才是一个公主应有的担当。
太后冷脸看着她:「你和定安王妃能有什么误会?」
五公主泪流得更凶,却迟疑着不敢说出来。
卫雨轻轻道:「五公主,你尽管说出来,是非黑白皇上和太后自会评断。你平日里的为人我们都是知道的,断不是那等无理取闹之人。」
她用鼓励的眼神看着五公主,五公主受到了鼓舞,鼓起勇气道:「我我……我请求定安王妃让我嫁给定安王为侧妃,她不愿意,我们就……」
她声音不高,但是正殿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你说什么?」太后的声音陡然变得尖锐,以为自己听错了。
卫贵妃立刻就使了个眼色,她身边的女官会意,马上把殿内伺候的人都遣了出去。
很快正殿内就只剩下主子们了。
「你再说一遍!」皇上肃着一张脸,身为九五至尊的气场全开,整个大殿仿佛都笼罩在寒冰里。
五公主瑟缩了一下,下意识地看向卫雨,卫雨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她仿佛又回复了勇气,磕头道:「儿臣不孝,儿臣心悦定安王,非君不嫁。但定安王已有王妃,儿臣……儿臣愿与定安王为侧妃,请父皇、太后成全!」
「荒唐!」皇上重重一拍桌子,「堂堂公主,怎能为妾?」
五公主惶恐,颤抖着只会重复一句话:「儿臣不孝,儿臣不孝……」
但这并不是重点。
重点是五公主什么时候心悦定安王了,怎么他们这些人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卫贵妃狐疑道:「你什么时候喜欢定安王了?既有这份心意,怎地不早点来跟皇上明说?」
萧允去年才被赐婚,五公主要是早点和皇上或太后说明了,说不定就没有王卿瑶什么事了。
五公主:「儿臣不敢。」
她的生母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常在,常年见不着皇上,连着她也不受宠,别说是婚姻大事了,就是平常生活里的一些小事,她都做不得主。她不敢也是正常的。
卫贵妃恨铁不成钢。
陈妃扯出一抹冷笑,凉凉道:「五公主那时候不敢,怎么这时候敢了?还是为妾?」
五公主眸中含泪,脸上泪痕为干,无人看到她笼在袖子下的手紧紧篡成了拳头。
她下意识地又看了卫雨一眼。
卫雨道:「大约是感情日复一日加深,再也无法控制了!」
她故作感伤地叹了一口气:「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啊!」
陈妃看了卫雨一眼,皱眉。
这话用在这里合适吗?又不是两情相悦,一个单相思的说的这么情深意重真是搞笑。谁要跟她生死相许啊?
陈妃淡淡笑:「我记得定安王和王妃才是生死相许的感情,就这会儿,王爷还在产房里陪着王妃,一点不在乎那些忌讳呢!」
五公主脸白了白,担忧地问:「定安王妃不会有事吧?我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一脸担忧。
陈妃板着脸:「定安王妃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卫雨几不可察地翘了翘嘴角,民间有说法,妇人早产,七活八不活,更别提王卿瑶还是双胎,凶险就更大了!这要是还能母子平安,就真的是老天保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