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的宝儿,你这都叮嘱我们多少回了?”
“就是,你这傻孩子,有那么多保镖在现场呢,担心什么?”
陈妈和福妈齐齐安抚她。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看见二叔受伤后,她这眼皮就一直跳得厉害。
别人都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她这跳的可是右眼啊!
“二叔那边现在什么情况?”
“他的伤已经包扎好了。你说这二夫人心真够狠的啊,刘医生刚说了,只要再深一点,那手掌就废了。”
“二婶呢?她吃药了没?”
“吃了,这会儿依然躲在房间里。估计知道自己这回闹大了吧,安静得连个屁都不敢放。”
陈妈说完时,又叹气道:“你说这举办婚礼的大好日子,那瘟神来干什么啊?婚礼前夕见血,真是晦气!”
“咳咳。”福妈在旁边疯狂咳嗽。
陈妈顺着她的暗示看向宋简意,这才发现自己说错话了。
连忙呸呸呸地打上自己的嘴巴,骂道:“看我这臭嘴,胡说八道什么呢!宝儿你别担心!那天大国寺的明空老住持不是说了你是有福气的人吗?
三少爷还是自带紫气的富贵人。
你们俩强强结合啊,肯定会龙凤呈祥,逢凶化吉!”
“陈妈你还会这么多吉利的四字词呢?”
宋简意笑着调侃了陈妈两句。
只是晚上等祁遇回来的时候,她的眼皮依然跳得很快。
真姐和计云蔚作为娘家人,来接她回渔船。
嗯,明天她得坐在精心打造的住家船里,等着祁遇带着他的伴郎来迎亲的。
因为怕路上混乱伤到孩子,孩子们今晚就暂时交给陈妈和福妈在民宿里带着了。
她不放心,回头亲亲孩子的时候遭到真姐的吐槽:“行了,就分开一晚上,明天不就又回来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不踏实。”
“你那是没看到遇神不踏实吧?对了,遇神呢?”
真姐看了看四周。
按照那宠妻狂魔的个性,今晚不得依依不舍先跟宝儿来个吻别才对吗?
可是,祁遇打从傍晚的时候接了个电话,说要去见个朋友之后就一直没回来了。
宋简意想了想,还是给他发了一条信息:【我先过去了,明天等你来接我。】
祁遇没有回复。
“这家伙!!”打电话过去竟然说不在服务区?
去哪儿了呢?
“好啦新娘子,再等下去天就亮了,你要顶着黑眼圈结婚吗?”
“就是,他忙完了自然会给你打电话,还是赶紧地走吧,明早还得早起化妆呢!”连计云蔚也看不下去了。
她伸手来拉宋简意,并将手指按在唇上,示意她别吵醒两个小可爱了。
唉!
别人恐婚,宋简意恐婚礼!
你说为什么光领证不行,还得弄这么劳民伤财又累死自己的仪式感呢?
她一步一磨蹭地出了民宿。
中途得了奶奶和三夫人的保证,保证会帮她看好孩子的。
又看了一下祁纪和二舅舅见到心上人时那忍不住要凑过来,但是又被两个狠心女人瞪回去的目光。
她囧了囧。
对大家挥手道:“明天见!”
“新婚要快乐哦!”
……
最后,宋简意还是失眠了。
看身边的真姐和小云云这两大特能熬夜的夜神都熬不过自己,宋简意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起身,准备给自己泡个菊花茶安安神。
忽然听得船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谁?”
她警惕地凑到窗边,拉开窗子往外瞧,只见一道颀长的身影踏着夜色,提着一个小小的外卖袋子,凑到她的面前来问:“吃炸鸡吗?”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
“信息怎么没回?”
“没电了。”
嗐!
宋简意提着的心可算能放下来了。
她蹑手蹑脚地出了船屋,跟祁遇一起坐在船头前去吃起了炸鸡。
夜空欺负人。
刚刚还一点儿星光都没有的,这会儿被凉风吹着,吹着,乌云散开,零星的星辰从云雾里冒出了头来。
宋简意抬头仰望着那苍茫的夜空,将寒冷的身子缩进了祁遇温暖的大衣里。
轻声问他:“你今晚去哪了?”
“出海。”
“出海?”
宋简意扭头看他,见他拢了拢大衣,将她的身子包裹得更严实些。
磁性的声音细语呢哝,说的却是:“有消息说送假药的人出现了。”
宋简意身子一僵,扭头要看他,却发现他的头是靠着她的。
像个疲倦了的宝宝一样,依赖地粘着她。
宋简意轻轻地问:“那找到人了吗?”
“给跑了。”
“可惜了。”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
祁遇说话时,从大衣的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小的自封口塑料袋。
乍一看去,是很普通也很常见的袋子。
但仔细观察,宋简意发现自封口处有一些细微的粉末。
“这个是掉落在一艘快艇上的。不排除那人是准备来这里送药,但因为暴露了行踪又仓皇逃走。”
“你怀疑这岸上有他的买家?”
“嗯。”
“可二婶的药不是没吃完吗?”
幕后主谋并不知道萧凤敏的药被调换了啊,按理说,应该还以为她的药没吃完才对。
可是——
宋简意总觉得他们好像漏掉了什么。
正好说起萧凤敏,她也就将今天萧凤敏发疯,刺伤了二叔的事情说了说。
祁遇问:“什么时候的事?”
“就你走后的一会儿吧,我给雯雯做完造型,在奶奶那里的时候听到了佣人来报。江助理还因此辞职了。”
“因为她被小三了?”
“你知道?”
“二婶看二叔身边的女人都不顺眼,就算今天不是江助理,换别的女人来也一样!不过,这江助理是唯一能跟她熬到现在的,怎么今晚就轻易认输了?”
“因为不忍心看二叔受伤吧。”
其实,宋简意看得出来江美媛是喜欢二叔的。
只是,她很知分寸地将那一份欣赏与仰慕悄悄地藏在了心底,不惊动任何人,也不打扰任何人。
可偏偏萧凤敏跳出来捅破了这层窗户纸,让她连最后的默默陪伴都变得奢侈。
“我原本是想邀她到风易来帮忙的,可人家拒绝了。”
“发生这事时,现场还有谁在?”
“就二婶常带在身边的一个女佣,嗯,叫秋苓的那个。”
“秋苓?”
祁遇的眉头微蹙了一下。
宋简意看不到,只知道他忽然沉默了下来。
一会儿后,摸摸她的头,说:“好啦,时间不早了,赶紧进去休息吧。”
“明天见。”
“明天见,我的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