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萧凤敏的身子刚刚扑过去,忽然宋简意抬起一脚,嘭的一下就把萧凤敏给踹飞了。
那快速地出腿动作,看得一旁的人都惊呆了。
刚才,是三少奶奶踹人了吗?
应该是吧,要不然二夫人怎么会飞出去呢?
可是,三少奶奶这么可爱的一个人,又怎么会打人呢?
大家揉了揉眼睛,更愿意相信是自己看错了。
以至于,萧凤敏摔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的,也没见有一个人上来帮她骂骂宋简意。
“反了天了!宋简意殴打长辈,你们还不把她抓了见老夫人?”
萧凤敏气得涵养全无,拍打着地板就要佣人赶紧来抓宋简意。
可是,佣人们站在原地不敢动。
反倒是徐欣宜大步走了过来,啪的一下,打在了她的脸上。
“我也打你了!喊吧!”
“……呜呜,老太太,他们合起伙来欺负人啦!”
……
宽敞的大客厅。
祁家的老夫人带着她的三个儿子,还有孙子孙女们一起坐在了定制的长沙发上。
一双双或好奇,或严肃,或惊叹的目光一眨不眨地看着萧凤敏那高高肿起的脸庞。
她的嘴巴一张一合的,哭哭哭啼啼地不知说了什么。
众人没仔细听,只觉得,这两个大巴掌打得也太对称了吧?
简直堪比艺术啊!
“三嫂,真是你打的?”
祁贞佩服地看过来。
萧凤敏嘴贱,她想打她很久了呢,但就是一直没敢鼓起勇气来。
结果没想到啊没想到,三嫂竟然实现了她的愿望?
祁贞看向宋简意的目光里扑闪扑闪地写着崇拜。
却见,宋简意抿着唇,乖乖巧巧地站在客厅中央。
眼观鼻,鼻观心。
刚刚喊了一声“奶奶”,忽然,徐欣宜抢话了:“妈,是我打的。”
“你?”
众人吃惊。
要知道,徐欣宜嫁进祁家这么多年,一直都被萧凤敏死死地欺压着啊。
怎么今天敢还手了?
徐欣宜往前走了一步,很是严肃地承认道:“二嫂挑拨离间,说小贞和嘉诺的坏话,我是看不下去了才反驳两句,哪知道这就戳中了她的死穴,她发了疯地要打我,幸好宝儿看见了,救了我的命……”
忽然,这位悲伤的三夫人从口袋里摸出一条手帕来,哭唧唧地擦上了眼角。
宋简意:“……”
原本我把台词都想好了,结果你却抢了我的戏?
而且这熟悉的手帕是跟奶奶一起批发的吗?
都是她的同款啊。
宋简意的唇角囧囧地抽了一下,强行将自己从被三婶带跑偏的思绪中拉回来。
然后,也拿出她的手帕哭道:“奶奶,我也有错!”
“妈!你听见了吗,她们都承认了。”萧凤敏急呼。
可是,宋简意说的是:“我不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更不应该为了祁家的声誉制止二婶骂人打人。奶奶,你处罚我吧。”
她说着,咚的一下,就在老夫人的面前跪了下来。
萧凤敏惊呆了:“妈,你别听他们胡说,我没有骂人,我就是说了事实……”
“对,她说嘉诺是个神经病,还说小贞被嘉诺拐了……”
“什么?”
这个消息可不是一般的劲爆啊!
众人吃惊地张大了嘴巴,看向当事人祁贞:你被那个乖宝宝拐了?
祁贞表情一僵,气得要过来打萧凤敏,可是,奶奶一手抓了过来。
激动的声音里,带着微颤:“你喜欢宋嘉诺?”
“我……”
完了,奶奶生气了吗?
还有爸爸妈妈和大伯,他们是不是也都不支持?
祁贞紧张地看向众人,不明白宋简意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正紧张得不行,突然——
“好呀!”
老夫人高兴地拍上了大腿,“臭丫头,你喜欢嘉诺怎么不早点跟我说呢,还害我天天瞎忙活地给你找亲相。啊不对,你刚说萧凤敏说嘉诺怎么了?”扭头看向宋简意。
宋简意的眼泪吧嗒一下,落了下来:“她说嘉诺是神经病,配不上小贞。”
“岂有此理!”
老夫人一听,怒了。
抡起拐杖就要过来打人:“我说好一个萧凤敏啊!你们萧家就这么教养你的是吧?身为长辈不关爱晚辈,竟然还骂人?你是见不得小贞好呢还是见不得我们和宝儿亲上加亲啊?”
“妈!”
萧凤敏被老太太的气势吓得连连往后退。
最后没办法了,只好抱住丈夫的大腿哭诉道:“我说的也都是事实,宋嘉诺有病你又不是不知……哎哟!”
话未说完,忽然臀部被老太太重重地敲了一拐杖,她疼得整个人都要裂开了。
“妈,你怎么也打我?”
“打的就是你!!”
老夫人插着腰杆子,气得表情都“狰狞”了起来,“嘉诺没病没病没病!这话我说过多少次你还敢造谣?”
“您这不是睁眼说胡话吗?”
“还敢质疑我是吧?”
老太太打人的时候,这碎嘴的死女人还没从娘胎里出生呢。
这会儿竟然还敢跟她杠?
“行。”
老太太也是个讲道理的,她将袖子一撸,直接就问萧凤敏:“我问你,你是见过嘉诺发疯啊,还是见过他咬人了?”
“我……”
“我天天在竹苑里跟那小子吃饭带孩子,我会不知道他有病没病?萧凤敏,我看你今天倒是病得不轻的。”
老夫人火气一上来,又抡起了拐杖。
打得萧凤敏哎哟一声,眼泪都决堤了。
也就二儿子祁连利被萧凤敏拉扯着,不得不抬起手来跟老妈求情:“妈,您消消气,别气坏了身体。”
“也就你!”
老夫人连儿子也骂:“当初我就说了这女人三观有问题不能娶。你看吧,今天干的都是什么事?有点儿当婶子的风范吗?”
“是是是,都是她的不对!”
“祁连利,你没看你老婆被打了吗?你不帮我说话还说我不对?”
三个女儿都不在身边。
现场的众多人里,也就只有祁连利是萧凤敏最亲近的人了。
可是,这会儿,他眸光复杂地看过来,说的却是:“今天确实是你有错在先。”
“我不过就说了个事实,然后我就活该被打吗?”
祁连利:“……”
“二婶,对不起,我不该正当防卫打你的。”宋简意走了过来。
眸子里的诚挚道歉,让萧凤敏的心口跟被人锤了一记闷拳般,呕得要死。
气死了气死了。
她怎么这会儿倒是知道认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