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简意不气则已,一气,那脸上的笑容都变得特别的妖冶。
仿佛盛开在奈何桥边的曼陀罗,张口就问身后的经理“这里有配备医生吧?”
“有的!”
“你要干嘛?”
大家被她的话吓了一跳。
就连左晨声也忍不住担忧地看了过来听说祁遇的小娇妻以前一人打十个的。她该不会是想……
“没你的事。”
宋简意似乎看出了左晨声的想法,眼睛一瞪,就把这堂哥兼老公死党给瞪到一边去了。
嗯,妹子气场强大,不好惹啊不好惹!
众人心头突突跳到了嗓子眼,都不知道是该先打110呢?还是120啊?
却见,宋简意也只是活动活动腕关节而已。
然后,椅子一拉,金刀大马地就坐到了老爷子的跟前,“老头子,我们今天来就说两件事!
第一,我母亲不是来路不明的女人,她叫元蓝茵,是隐世神医世家的嫡系大小姐,身份高贵得你高攀不起!
第二,现在是个文明的社会,看在老头子你一只脚踏进棺材的份上,我不揍你。不过你得感谢我妈。”
“你说什么?”
“要不是我妈将我生得这么漂亮温柔可爱贤淑,我这一巴掌就该拍在你的脑门上。”
啪!
宋简意的手忽然往梨花木桌上一拍,只见,那价值不菲的实木桌子就给拍出了一条长长的裂缝出来。
左凌风吓了一大跳这骐风酒店里的家具都是珍品啊,这一巴掌,得拍掉上百万吧?
他第一条件反射就是告诉酒店经理“这得算她的啊,是她弄的。”
“不,这是你们预定下来的休息室,今晚的一切费用,都是你们的。”
刘铭拿出他的爱派来,一大笔账单被划入了左凌风的名下,吓得左凌风的脸都白了。
要知道,今晚为了博得老爷子的信任,他可是下了血本忍痛将公司里的可用资金都用到这里来了。
这莫名其妙多了一百万,回头公司要是周转不开怎么办?
头疼的目光下意识地看向左晨声,侄子的游戏公司听说收益不错,要不让他……
左晨声转过了头,看都没看他一眼。
只道是小丫头这一巴掌拍得不轻啊,要是让祁遇那护妻狂魔看见了,还不得心疼死?
“爷爷,这事我可以作证。”
他之前从不参合爷爷的事,因为知道他想法古板又固执,有些事情不顺着他的意,会搞得全家都不安宁的。
但是这会儿,他不出面的话,宋简意被气出个好歹来,他回头见了祁遇也得不安宁。
所以,尽管话说出口会驳了老爷子的面子,他还是悄悄地凑到了老人家的耳边说“元家一诊难求,不能得罪。还有啊,咱宝儿还继承了宋家,您不是懊恼四大家族没一人来给您拜寿吗?其实她就是……”
“我还需要一个臭丫头给我拜寿吗?”
左建国气呼呼地打断了他的话。
但,看向宋简意的目光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左凌风作为他的亲生儿子,一下子就看出来了。
他心中慌得一批,“就是,我爸生日哪回不是高朋满座的?宋简意,你这死丫头竟敢给爷爷下马威,我们左家没有你这样不知轻重的孙女,你给我们……”
“坐下。”
“啊?”
左凌风的“滚”字还没来得及溜出口呢,忽然就被老爷子那沉冷的声音给打断了。
以为是叫他坐下呢,他狗腿地诶了一声,正要凑到老父亲的身边坐下来,却被老头儿的拐杖一敲,吃疼地跳到一边去了。
“说的是你,坐下来!”
老头儿傲娇地扫了晏凌海一眼。
晏凌海懵。
错愕的目光询问宋简意,只见,女儿不但没有拉着他坐下来,还整了整身上的高级定制,笑呵呵地站了起来。
左凌风“嘿!死丫头你听不懂我爸的话是吧?”
“刚不是有人说不认我们吗?那还坐下来干什么?喝茶啊?”
宋简意抱住了晏凌海的手臂,暗暗地给父亲打了个暗号。
晏凌海挺直了腰杆子。
抱歉地对老爷子说“我还是当年那句话,蓝茵是我的妻子,我这辈子永远都不会辜负她。”
“你——”
“爸,我不勉强你认我们,今天是您大寿,我们就不在这儿添堵了。宝儿,走吧。”
晏凌海说着,挽着女儿的手就要转身。
嗯,老爹学得挺快啊!
宋简意暗暗地给老父亲比了个大拇指。
然后,五、四、三、二……
“我没说不认。”
忽然,从梨花木雕花大椅上站起来的老爷子啊,喊了一声。
改口之快,让休息室里的其他左家子孙全都张大了嘴。
只有左晨声知道,爷爷早就想找回大伯了。
只是碍于面子不好意思开口,所以才整了今天这傲娇的一出。
但现在大伯有女儿撑腰啊,光是那元家和宋家的背景就比左家强多了,哪里用得找看他的脸色?
这不,弄巧成拙了吧?
左建国的脸色尴尬地变换着。
最后,仗着自己是家主的气势,怒意恐吓左家的其他子孙“你们都出去!我跟他们谈谈。”
“爸,这野丫头是从乡下长大的,没有教养不能认……”
左凌风不死心,还想多说两句却被老爷子的拐杖给轰了出去。
休息室里,一片安静。
只留了宋简意,晏凌海和老爷子三个人。
晏凌海是局促的。
毕竟,从小对于父亲的惧意那是深深地刻到骨子里的。
所以,当老头儿严厉的目光扫来,他下意识地拉了一下宋简意的衣角既然老爷子肯认了,那就算了吧?
然而——
“我们不认。”
宋简意端起茶桌上的茶具,优雅娴熟地泡起茶来。
她是长得真好看啊。
轻松惬意地洗茶泡茶,一套流程下来,端庄清贵得仿佛就是从小养在贵族圈里的。
但,这淘气的眼神可就不讨喜了。
尤其是她刚才说不认那句话,简直不知好歹。
宋简意眸光微微挑起,就对上了左建国那眸子里的气恼。
老爷子被人吹捧惯了,哪里见过这样叛逆的孙女?
他的脸色黑得跟墨碳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