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曲泠鸢歪头看去,是殊锦。
“锦爷,你可盼我点好吧。”曲泠鸢微微瞪着眸子,翻了个白眼。
她还是至今为止第一个敢对殊锦翻白眼的人。
殊锦眯起眼睛,低下头凑到她耳边,恐吓着“这么漂亮的眼睛,不挖出来可惜了。”
知道他是在开玩笑,曲泠鸢还是配合的抖了三抖,锦大爷十分满意,领着她走进屋子。
“泠鸢来了?”听到脚步声传来,林霜雪布满沟壑的脸色带着和蔼的笑容,看向门口。
见曲泠鸢和殊锦是两个人一同进来的,笑容更加深了一些。
“奶奶~”曲泠鸢乖巧的凑了过去。
“泠鸢今天真好看”林霜雪打量着她,像发现了什么稀世珍宝,嫌弃的看向自己孙子,“这么好的日子,锦儿你居然还穿着这身军装?”
“我”殊锦眉梢高挑,他对这个奶奶总是没有办法,“我吃过饭就回去换。”
见到有人能镇住他,曲泠鸢捂着唇角偷笑,又受到了某男人的眼神威胁。
吃过饭,殊锦去换衣服,林霜雪就神神秘秘的拉着曲泠鸢走到了里屋。
她从床头拿出一个精致的小匣子,塞进曲泠鸢手中。
曲泠鸢没有立即打开,而是疑惑的看着林老夫人。
“七夕是我们女子的节日,这是送你的东西,打开看看啊。”
她说完,曲泠鸢才小心翼翼的拨开了匣子,入眼一对血玉缠凤镯,一看便知是珍品。
“这可是清宫里贵妃娘娘戴过的。”林老夫人凑在她耳畔神秘兮兮的说。
“啊?”曲泠鸢漂亮的凤眸中带了些惶恐,“这太贵重了”
老夫人不大高兴,耷拉下脸面“我把你当孙女,你是不认我这个奶奶咯?”
曲泠鸢忙道不敢,在林霜雪的威逼利诱下为难的收了东西,还被监督着把镯子戴在了手腕上。
不多时,殊锦也换完了衣服回来。
民国男性的衣服样式极少,殊锦又不愿穿褂子,便换了一身西装,看着和曲泠鸢倒是有几分般配。
他眼尖的看到曲泠鸢手腕上多了一对红镯子,望了林霜雪一眼,也没说话。
奶奶这意思实在太明显了,那镯子向来是传给殊家媳妇儿的。
“泠鸢下午要去逛街吗?”林霜雪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两个并肩站在一起。
殊锦一定知道那对镯子的意思,见他不反对,那就有戏。
“嗯,”曲泠鸢点点头,眼底流光溢彩,看起来很兴奋,“难得七夕了,想出去逛逛。”
林霜雪假装思索了一番“女孩子在外一个人到底不安全,锦儿啊,你陪她去吧。”
这个安排也在殊锦的意料之中,淡淡的点头。
两人走出屋子,倒是曲泠鸢有些不好意思,离得远了些后小声对他说“锦爷若是不愿意就去别处吧,不必陪我的。”
娇小的身躯伏在他身边,偷偷摸摸的样子甚是可爱。
“我没有不愿意。”殊锦漆黑的眸子盯着她。
为什么这个女人总是随意揣测他的想法?还总是猜不准。
“啊?”曲泠鸢挑起的眼尾带着惊讶,朱唇微启,露出一排白净的贝齿。
跟殊锦走在街上,她还觉得像是在做梦。明明这个人话都不多,居然会陪她逛街。
但曲泠鸢并不觉得带他出门来是什么好事。
殊锦的身份出门逛街不亚于古代太子巡游,可怜身边跟着的美人儿受了一路的白眼。
路过云蜀门口时,还很不巧的遇到了正在买衣服的楚晓儿。
七夕节云蜀上了新款式,楚晓儿本想着买一身漂亮的裙子去见殊锦,却看到殊锦正在陪曲泠鸢,居然还没有穿军装!
她都从未见过殊锦不穿军装的样子
曲泠鸢那身衣服亮眼极了,比云蜀门店中的任何一款都要华丽脱俗。
楚晓儿心生嫉妒,当即就走到了曲泠鸢身边。
有殊锦在,她不敢明着骂,只好暗暗嘲讽“你这身衣服样式仿的云蜀吧?可云蜀没有这款衣服在卖,怕不是个假的。”
曲泠鸢淡淡撇了她一眼,并不想和傻子说话。
她这衣服是自己设计定制的,有卖的才怪了。
屋内的云少文见楚晓儿居然去给小祖宗找麻烦,急忙从里面走出来。
“这位顾客,这是干嘛?”他斯斯文文的,推着金丝边镜框,笑容温和。
这就是他招待客人的表情,一成不变。
见云少文来了,楚晓儿嗤笑了一声“老板来了正好,你看看这个人,居然偷学云蜀的设计做衣服。虽说戏子钱不多,但也不能这样不要脸吧?”
云少文听着生气,在他眼里曲泠鸢是自己人,护短的很。
他装模做样的看了一眼曲泠鸢,立刻换上了夸张谄媚的笑容“小祖宗,你怎么在这儿呢。”
楚晓儿“???”
殊锦“???”
路人“???”
曲泠鸢单手遮住半张妖艳的脸蛋,无奈的很。
完了,这下捂不住了。
殊锦觉得奇怪,问到“怎么回事?”
云蜀的老板是什么身份,曲泠鸢是什么身份?这两者能联系到一起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对方居然还以祖宗做称呼,实在骇人听闻。
见事情都暴露了,曲泠鸢也不掩着,淡淡解释到“云蜀的衣服都是我设计的,今日穿的是独一份,并非盗版。”
“你”楚晓儿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眼睛瞪得圆溜溜。
这下轮到曲泠鸢一脸嘲讽了,凤眼带刀的看向她“你说我穷?我可是有云蜀一半的盈利,比你爹还富有。”
云少文觉得他帮曲泠鸢平反了,很是得意的对楚晓儿说“这位小姐,您如此诋毁我云蜀的老板之一,恕云某以后不做你的生意。”
楚晓儿顿时有些慌。
云蜀就代表着凤城的审美,这的东西其他店想仿制都很难,以后她若是只能穿那些老式旗袍真是,想都不敢想。
曲泠鸢懒得和她吵,反正已经爽完了,拉着殊锦就要走。
与楚晓儿擦肩而过,不知道这个女人突然犯什么疯,猛地推了她一下。
“啊!”
曲泠鸢差点就坐在了地上,虽然被殊锦及时捞进了怀里,却还是感觉到了脚腕一阵钻心的剧痛。
站都站不稳,她只能把重量都放在了殊锦身上。
殊锦皱着眉,感觉到了她的不对“你怎么了。”
“应该是崴到脚了。”曲泠鸢眼眸中浸了水,眉尖都皱到了一起。
楚晓儿掩唇一笑,抱胸站在哪儿,风凉话说的顺口“怎么这么不小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