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矿之中,周衍知道了明月还活着的消息,和息霓裳一番谈话之后,心境终于开阔了起来。
他不再迷茫,他知道自己要带着明月这份希望,按照自己的方式一路朝前走下去。
终有一天,那个明媚的女子会再次出现在眼前。
那时候,无论她恨不恨我,都不重要了。
周衍重重出了口气,笑道:“我们聊得太投入,似乎都忘记了什么。”
“我可一直没忘记。”
息霓裳道:“她醒来的那一瞬间,我就发现了,只是我不跟这丫头计较罢了。”
说完话,她转头朝苏红雪看你去,道:“怎么?还要继续装睡?”
苏红雪睁开了眼睛,撑起身子来,苦笑道:“那个我什么也没听到。”
周衍道:“放心吧,刚刚没有杀你灭口,现在也不会对你动手。”
苏红雪不敢回答,只是朝息霓裳看去。
息霓裳不禁笑道:“这么怕死啊,我跟你这个小娃娃计较什么,哪些事情该保密你心里清楚,我想你应该不会想惹我生气吧?”
“不会不会。”
苏红雪脸色有些红,连忙道:“神母其实您一直是我的偶像,我小的时候见过你几次,就暗暗下决心,想成为您这样的人。”
“成为我这样的人?”
息霓裳愣了愣,摇头笑道:“你并不了解我,当你了解之后,或许会改变看法。但这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记住要保密。”
“嗯嗯!”
苏红雪道:“神母放心,红雪一定保密,并不会辜负你和前辈的期望。”
息霓裳疑惑道:“前辈?”
周衍眼看要露馅儿了,连忙道:“既然事情解决的差不多了,那咱们也该把他们都召集起来了,再等下去,我担心他们被那个神秘的邪祟玩儿死。”
息霓裳哼道:“要你说?确定你身份的时候,我就把它定在原地了。”
说到这里,她眉头又微微皱起,道:“说起这个,我倒是想起一件事,刚刚站在洞口的时候,我发现你往我这边看了一眼,你是不是发现我站在那儿了?”
周衍这才知道,原来太古魔物说那边站了一个人,竟然站的是息霓裳。
想到这里,他摇头道:“我只是随意一看罢了,你想多了。”
息霓裳道:“到了我这个境界,不存在所谓的多想,有没有人在看我,我心知肚明。”
“不过我也不跟你计较了,想必那就是你掩盖天机的依仗。”
周衍抱拳道:“多谢息姐姐。”
息霓裳饶有意味的看了周衍一眼,道:“别随便和我攀关系,‘姐姐’这两个字,不是那么容易叫的。”
周衍干笑了两声,也不回话。
息霓裳叹了口气,瞟了苏红雪一眼,说道:“你爹那个病吧,目前还是找不到具体的办法有效治疗,你的天赋,自然也没办法找回来。”
苏红雪神色有些黯淡,轻轻点了点头。
息霓裳道:“好好打基础,不要灰心,一遍又一遍的去磨你自己的境界,终有一天会大放异彩的。”
“是。”
苏红雪道:“多谢神母。”
周衍疑惑道:“你们在说什么?苏卫谷的病?被偷走智慧?”
“知道的不少嘛。”
息霓裳点头,沉声道:“苏卫谷也算是一代天骄,可惜当年被莫名的东西污染了,智慧被一夜偷走,连同家人也受到牵连,导致苏擎天一直无法窥探圣人之道,也导致这个小丫头的天赋被偷掉。”
“什么?”
周衍惊声道:“什么污染这么可怕,竟然还连坐,还可以偷别人的天赋?”
苏红雪苦涩道:“我也不知道,反正我特别小的时候,天赋是很好的,后来爹病了,我也就不行了。”
“神母过来看了一次,说我的天赋也被污染了,被偷取了。”
说到这里,她展颜一笑,道:“不过我相信,终究会有办法的。”
周衍点了点头,心中有些慌乱,自己身上也受到了污染,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解开。
或许现在可以问一问息霓裳,但想了想,还是算了。
时机并不成熟,人与人的关系也需要在维系之中逐渐深化。
“行了,没什么事儿我走了,你们做好自己该做的事即可。”
息霓裳伸了个懒腰,道:“在青州待了好几天了,该回去了。”
苏红雪连忙道:“神母,我想知道头儿和姜大人他们”
息霓裳道:“放心吧,上官正、朱泽和姜万里已经汇合了,徐汝光死了,你们两个也没啥事儿,那个诸葛家的,就被困在前方右边的矿道中,搬开石头就能救出来。”
苏红雪松了口气,道:“那就好。”
周衍也是点了点头,但似乎想起了什么,脸色突然变得僵硬起来。
他慢慢瞪大了眼,喃喃道:“你是说,诸葛铁柱一个人被困在矿道之中?”
息霓裳翻了个白眼,摆手道:“干嘛这个表情,死不了人的,里边有不是没有空气,这才多久,一个时辰而已。”
周衍心中一颤,一股莫名的寒意生出。
他吞了吞口水,干涩说道:“其他人肯定没事,但诸葛铁柱他不能一个人待着啊!”
息霓裳道:“什么意思?”
周衍道:“诸葛家有一个诅咒只要一个人独处,就会听到莫名的声音,引起一些不好的事发生”
“具体的我也不敢再说出来了,因为那个诅咒很古怪,它有一个特性。”
息霓裳的表情已经变得严肃起来,沉声道:“什么特性?”
周衍苦笑道:“凡知其者,其必知也。”
“太古禁忌!”
息霓裳脸色剧变,惊声道:“凡所知,必被知,这是太古禁忌的象征之一。”
她连忙朝外跑去,急道:“糟了,怕是要出大事!”
周衍两人对视一眼,也连忙跟了上去。
而此刻,另外一处矿道中,诸葛铁柱泪流满面,缩着身子不停发着抖。
“不要说话了,不要乱叫了,呜呜我怕”
他打着哆嗦,紧紧靠着岩壁,却还是没有安全感。
脑子里一直有声音,偶尔是哭声,偶尔是笑声,哭得凄厉,笑得猖獗。
然后是呢喃声,是愤怒的嘶吼,是绝望的嗷叫,是痛苦的呻/吟。
无数的声音在他的耳中不断响起,令他几乎奔溃。
“呜呜我不想死啊,爹啊,救我啊。”
“我不想听到这个声音啊。”
他脸色惨白,双眼无神,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