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罗土蛮台吉说道:“我同意浑台吉的提议,请将将扯力克之大纛(读道)请出。我们就在这里推选一位济农。”
扯力克,也作扯礼克、楚噜克、卓哩克图诺音、那木岱彻辰汗。乞庆哈长子,北元后期蒙古土默特万户领主。阿拉坦汗长孙,第三代顺义王。他的大纛是顺义王出征时代代相传的王旗。
顺义王绝嗣,唯一的王子逃亡去了准噶尔部,最近传来消息,已经病故在尹犁。但打撒黄台吉是旁支庶出,生母地位不行。直接称汗恐怕难以服众。所以,多罗土蛮台吉提议,选举以为济农出来。
济农就是部落联盟的盟长,相当于副王,或者小王。
如果增选一位济农似乎从各方面考虑都更合适。
而且从目前来看,土默特人插手杨凡攻打哈喇沁,遭到了惨重损失,他们原来有五万精兵,这也是顺义王一系叫板察哈尔人的资本,结果,去年的赵城之战他们损失上万人,这次在多伦再次损失上万人。
现在连三万精兵都凑不齐,还有脸称顺义王吗,所以,打撒黄台吉自己也不敢称王吧。各路台吉被安三溪兼并了部落民,带着军队逃到归化城。目前经过补充,每个台吉也就两千人左右。
打撒的本部在临河城,没有受到损失,他还有五千精兵。要不是此时他的势力最大,他也不会有胆子出来挑头儿。
台吉们都表示赞同。很快扯力克大纛被请了进来。所有台吉对着大纛参拜后,开始选举。这个时候,只有打撒的实力最强,蒙古人讲究强者为尊,而且打撒也确实是黄金血脉。结果并没有悬念。打撒黄台吉新任土默特济农。
杨凡和张世泽带着十个团,通过浮桥来到北岸。在五个桥头堡外排列阵势,准备迎接蒙古大军。
归化城不大,只有0米见方。左侧是南北向的小黑河,小黑河是大黑河的支流。城南到东西向的大黑河只有四公里。现在杨凡的军镇距离归化城只有三公里不到的样子。
从今早,明军开始度过大黑河后,本来围绕着归化城扎营的蒙古人,开始拆除帐篷,向后撤退。归化城南的大片空地空了出来。
上午九点左右,蒙古人出动了。大批的骑兵在北方聚集,那颜们出来约束队伍,整顿队形。
京营过河的有十个团,杨凡留下五个团据守桥头堡。作为后退的屏障。毕竟京营没有经过实战,如果战败了,还可以退回河北的大营。桥北用钢管脚手架和瓦愣钢板做成的防御工事加上箭塔还是非常坚固的。
这次出兵蒙古,杨凡就打定了注意。步兵打骑兵,一定要依托坚固的工事。以前明军靠车营。现在杨凡就靠钢管脚手架,这东西可以迅速的在草原上建起一座钢铁之城,而且拆装十分方便。也便于用大篷车运输。
杨凡就像是一只背着城堡的蜗牛,爬行在草原上,野战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转变成攻城战。蒙古人攻城的水平早就荒废了。简直不值一提。
五个团,每个团三千六百人,组成了五个集群。杨凡在中央集群。指挥中间的三个集团。张世泽去了左翼指挥一个团。蒋秉忠去了右翼指挥一个团。
打撒站在归化城的南门箭楼上,看着远处的明军。只见,明军出阵的大概只有一万八千人左右。人数比蒙古人少一半。顿时心里松了口气。他知道明军的京营来了八万人。民夫还有十万人。民夫里据说都是些各地的民团抽调的,多少也有些战力的。
但是,这些明军看着都很精锐,他们穿着统一样式的板甲。在高原强烈的阳光下像是镜子一样反射着阳光。
这些甲胃,打撒没有见过,他周围的台吉们也没有见过。这些甲胃都是大块大块的甲板构成的,和以前明军的锁子甲、山文甲、鱼鳞甲都不一样。明军士兵穿的都是鸳鸯战袄。而这些京营所有人都是一样的甲胃。只是颜色不同。
看来不同颜色应该是区分官阶大小的。他们带着的头盔也不同于以往大明的凤翅盔和八瓣铁盔。而是同样闪闪发光的,和板甲一个质地的金属造的尖嘴头盔,眼睛处只是两条窄缝。尖嘴上都是小孔,因该是为了呼吸预留的。
这些甲胃,甲裙只到膝盖处,下面的小腿正面是用皮带卡扣的胫甲,只有前面的一面有。
蒙古人缺铁,连锁子甲都很少,这一次看到京营这么奢侈的全员装备板甲,都看的呆了。心里都在感叹,大明皇帝真是有钱。
这时候,他们看到,大明的军阵不是一个横排,而是一个个的三角形楔形阵。每一个小阵都是十个人组成的。
三个盾刀兵,呈三角形在前面。四个长枪兵分别在三个盾牌中间的缝隙处,和在盾牌的两边。后面是一个手持三眼铳的小旗,和两个手持钢弩的弩兵。
大成台吉仔细看了一会说道:“是我的眼睛老花了吗。这次和多伦那次不一样,他们没有在阵前挖别断马腿的小坑,也没有布置那种带刺的铁线网。”
几个台吉闻言,立刻看去。去年的多伦之战,他们在小坑和铁丝网前吃了大亏。这次赶紧看清楚。
巴岳特台吉惊喜的说道:“没错,他们没有布置这些,太好了。这次我们可以让骑兵纵横驰骋了。我们的勇士可以杀的他们片甲不留了。哈哈哈。”
上一次在多伦,他们打的太憋屈了。有力使不出来。
打喇特台吉兴奋的说道:“长生天保佑我们,这一次就让他们见识一下,骑兵的厉害。步兵打骑兵,这是不可能胜利的事情。”
打撒济农也抚着胡须笑道:“这一次汉人的脑袋是被骆驼踩了吗,有这么好的东西和战术居然放弃不用。这一次该着我们打赢他们。诸位台吉,你们谁愿意带兵去打败他们。”
“我愿去”“我也愿意去”
一时间,台吉们摩拳擦掌,都纷纷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