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的沈玥已经迈着小碎步走上了官道,再有半柱香的时间,就能到昨天她看的铺子了。
她想自己先去探一探价格,合适的话再找洛母来。
这么想着,脚步越发轻快了。
沈玥很自然的就顺着小巷子走去后院敲门,不经意间抬眸一瞥,竟然发现今日店铺正门还开着。
这感情好啊,她还正想着去店铺里面看看呢。
于是乎,沈玥抬脚,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进了铺子里。
扑面而来的是清香的稻谷味道,铺子里一侧陈列着许多瓮大的瓷缸,另一侧则堆放着一堆木架子、木斗子。
看样子,这里以前倒像是个粮食铺子
柜台里,男子正在仔细的后面的货架,连架子顶部都不放过,长臂一伸,轻松的将上面的灰尘拭去。
沈玥心中不由得暗道,这人长得还挺高和洛卿玖有的一拼
她往前走了几步到柜台边上,轻轻扣响柜面。
待男子扭头转身,两人四目相对,眼中同时闪过惊讶之色。
“郭淳?”沈玥率先开口。
这不是之前崔家药仓的守门人郭淳吗?
郭淳愣了一下,随即点头,淡声问道“有事?”
沈玥额角狠狠的抽了抽,看向眼前的郭淳,此时的他褪去了药仓的青色劲装,取而代之的是一身黑色布衣,越发显得人不好相与。
沈玥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问道“这是你家的铺子吗?昨日我看见门口张贴着出售字样。”
“嗯。”郭淳应了一句,开始擦拭着柜台。
“售价多少啊?是这家铺子还是连带着后院呢?”沈玥追问着。
这家铺子的地理位置和布局她是真的挺喜欢的,要是后面的院子便宜,她也就一起买了。
“一千两,一次付清,院子也可以给你。”郭淳停下手中的活,眸子冷清的看着沈玥。
这是沈玥来他说过最长一句话。
“一一千两?”还是一次付清
沈玥眼睛微微睁大,神色有些许吃惊,她紧了紧背带,问道“能便宜些吗?或者可以分期付吗”
她虽然想过这铺子不会太便宜,但一千两的价格还是让她有些吃惊。
不过有素远斋和卖药的收入,应该很快就能凑齐
郭淳的话接下来的话,还是给了她当头一棒。
“不行,必须是一千两,一次付清!”郭淳神色满是认真。
顿了顿,他又加了一句,“急用。”
听了这句话,沈玥知道她是买不着这铺子了,短期内她还真凑不齐这些钱,她浑身上下也就是一百二十两的样子
沈玥长叹了一口气。
钱是个好东西啊
“那好吧,那就先告辞了。”沈玥低垂着脑袋,失落的转身离开。
郭淳眉头一蹙,向前迈了一步,随后又收了回来,专注的擦拭着台面。
……
沈玥怕洛母和秦家婶子办事快,会找不到她,她又急吼吼的去了一趟镇西绣坊,只是并没有看到洛母的身影。
她怕冯金的朋友住的远,会耽误和洛母汇合的时间。
正巧看到绣坊柜台的小姐姐,是她昨日见过的。
她跑去柜台,甜甜的叫了声姐姐,劳烦她要是看见洛母的话就告诉她,她可能会晚点来
柜台小姐姐欣然同意,沈玥这才放心,一扭头扎进人潮中。
……
半刻钟的工夫,沈玥再次回到了素远斋。
此时已经过了饭点,人们零零散散走的都差不多了,只有几个包厢还坐着客人。
沈玥坐在柜台里帮着看店,顺带等着冯金。
听伙计说,元叔刚刚有事,先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
沈玥无聊的坐在柜台里等着两人,突然灵光一现。
她捞起笔在纸张上唰唰唰的写着,没过一会儿,写了满满一张纸。
沈玥拿起来,冲着纸张吹了几口气,让它可以干的更快一些。
字迹风干,元叔也风尘仆仆的回来了。
一回来看到沈玥后,就迫不及待的将得到的信息,一口气全部说与她听。
沈玥理了理思绪,原来,这王富贵的靠山竟是县令怪不得会如此猖狂
元叔缓了缓神,猛地喝下两口茶水又继续道“虽说他靠山是县令,也只不过是他师傅黄三在县令他娘那里得脸,有个什么小事,都能帮他解决,王富贵他算是那颗葱,敢这么放话威胁你。”
元叔放下茶杯,冷哼一声“阿玥姑娘你放心,咱们素远斋虽然是吃素的,但行事却绝对不是吃素的,这王富贵敢扬言,那就让他看看,到底谁让谁好看!”
沈玥眼眸弯起,笑着问道“元叔准备怎么做呢?”
元叔对上沈玥水灵灵的杏眸,方才派人干的事怎么也不好意思说出口,他挠了挠头委婉的说道“没什么,就是让几个县衙里的弟兄去看看,这王富贵是何许人也”
也就是顺带再给他来个按摩,让他以后都不敢再干坏事而已
沈玥眉头一挑,王富贵其实算是个边缘人物,说的话也不过是吹吹牛皮罢了,成不了什么事的。
不过元叔帮她出手教训了他,也是好事,至少王富贵出来以后再想对她不利,也得掂量一下
“多谢元叔了,咱们先不管那王富贵了,元叔先看看这个,可行吗?”沈玥将方才风干叠好的纸张递给元叔。
元叔接过纸,展开一看,瞬间眸子亮了几分“这法子好!可行!今日我就将这会员制,按照阿玥姑娘的意思拟定出来,还有这私人定制,是只发给素远斋交好的妇人手中吗?其他富户呢?”
沈玥笑眯眯的说道“物以稀为贵,会员制达到一定积分也可以享受私人订制,而给和咱们素远斋交好的夫人们先行体验这私人订制,一是素远斋对两方关系的认可,二是她们免费得了这私人订制的特权,定会向其他人好生宣传。”
说完,她又补充道“还有一层,就是让素远斋在这清水镇打响名号,到时候不愁没顾客。”
如此一来,素远斋也会越来越朝着更高端的方向发展。
“好!”元叔拍案叫好,把这份手书小心的揣进怀里,好似什么奇珍异宝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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