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渐渐清晰,欣然的脸浮现而出。
余浪嘴角微抿,略微有些诧异。同时内心却是泛起波澜,有着些许难以形容的庆幸。
“咦。”欣然轻咦一声,嘴角弧度微微向上,径直朝着余浪走来。
“你怎么也在这?”
余浪开口说道“折煞了一天,肚子饿的不行,找点东西吃吃。”
欣然浅笑一声,点了点头。
二人颇为默契,并肩而行。
该说不说,冰子和冰女在人群中还是极为瞩目的。
清冷的面庞,飘逸的浅色发丝,姣好的身姿。两人走在一起,倒是一个相得益彰。
各自挑选了心仪的食物,这才找位置坐下。
“你们班今天都做了些什么。”余浪率先开口问道。
欣然眼神微动,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一阵苍白。
“第一天要进行测试,以便于后续教学开展。”
余浪眉毛一挑,心中已有定夺“你们也是爬楼梯和蹦床吗?”
欣然瞳孔瞪大“蹦极?这是什么?”
说着,她又补充道“不是楼梯,准确说是天梯。登天梯。”
“天梯……”余浪沉吟一声,回想起詹扬光说过的话。
“登天梯,你们还不够格!”
二八胡子的记忆是如此犹新。
不过,以詹老师的身份,认定的事是权威性的。
可最后我们连树梯的测试都完成不到一半,连终点都见不着。那这登天梯,岂不是难上加难。
想到这,余浪开口问欣然关于测试的细节。
欣然略微停顿了几秒,缓缓开口道“四面暗流扑朔,空中自有云梯。测试的划分标准是,能迈上天梯几步。”
余浪愕然道“这样说的话,每迈出一步都很困难吗?”
欣然摇了摇头道“不是,那种感觉神乎其乎,有巨力作用在你身上。光是挪动身体就困难万分。我最终只登了两层。”
余浪长呼出一口气,用力的咬了一口自己的晚饭。嘴巴咀嚼着,半晌没有说话。
“我在一班。你呢?”欣然服用完手边的饭菜,轻轻说道。
“五班。”余浪答道。
二人简单交流着初到晨耀所接受到的信息。余浪得知本次新生仅仅分为五个班级。
五班是最后一个班。
晨耀贯彻的是一班一师制,通过班级之间的竞争营造良好学风,同时带动老师心血投入。
“我可以坐在这吗?”
就在这时,一个带着些许沙哑的女声传来。
来往学生挺多,余浪与欣然交谈甚欢。突如其来的声响惊了余浪一跳,他这才发觉自己身后多了一个人。
余浪转头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细小狭长的眼睛。
豆浆女生?!
余浪一阵茫然,困惑出声道“啊?”
豆浆女生秀眉微蹙,不着痕迹道“我是说,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余浪脱口而出道“可以啊。”
听到这话,豆浆女生自然而然地坐下。
一旁的欣然神色微动,似是不满,说道“我们都吃完了,准备走了。”
豆浆女生眉毛一挑,看向了欣然,嘴角一边上扬道“我不是来找你的,我不认识你。”
欣然不为所动,眼睛微眯。
敌意的产生并不莫名,这个女生从头到尾都散发着令人不舒服的气息。
从始至终,她都没有正眼瞧过欣然一次。
这时,豆浆女生侧头打量着余浪“我有事情要问你。”
“今天测试的时候,你所吟的那两句话,从何听来的?”
余浪还没开口,欣然在一旁打断了女生的发言。
“这就是你询问别人的态度?看上去,你和余浪也不是很熟。”欣然语气上扬。
女生脸色一变,眸光凶恶地扫了一眼欣然。
沉默了几秒过后,她重新组织了语言“是我唐突了,我应该先自我介绍一下。”
“我叫花渐琳,是他的同班同学。”
“你呢,是他妈妈吗?”
!!!
欣然瞳孔猛然收缩了一下,眼神变得极为冷漠可怕。
“你今天没刷牙吗,嘴巴腌了多久啊这么入味。”
欣然嘲讽道。
“两位姐,有话好好说。”余浪在一旁看的那是一个目瞪口呆,嘴巴细微抽动着。
“不关你的事。”欣然斜了余浪一眼,心中多少有些失望。身为同族同血的小子居然不和自己站在统一战线。亏自己那么照料他。
“我可想要好好说,可惜你妈妈脾气古怪啊。”花渐琳摊了摊手,眼神充满戏谑。
欣然眼睛一瞪,似是已在发火边缘。但就在火山临近爆发的最后一刻,她又冷静了下来。
“行,那我不打扰你俩。”
花渐琳莞尔一笑“早这样不多好。”
欣然双手撑着脸,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余浪。
余浪内心深处自动演化了一个小人,双手食指点啊点啊点。
女人真是可怕。
余浪由衷感叹。
“好了。”花渐琳继而问道,“那两句话,你是从何得知的。”
余浪微微皱眉,偷瞟了一眼欣然,见后者眼神紧逼。
于是思索了几秒后,最终霸气答道“无可奉告。”
花渐琳显然怔住,眼神变得不善“请认真回答我,这对我很重要。”
她又强调了一遍。
余浪摇了摇头“总不能告诉你,这是存在我脑子里的东西吧。”
“……”花渐琳眸光幽暗,默默垂下头。
她舀了一口饭。
“不说也罢,你会后悔的。”说着,花渐琳起身欲走。
欣然紧绷的脸放松下来,表情带着些许愉悦“干的漂亮余浪,对付这种蛮不讲理的家伙,就得不要搭理!”
余浪抿了抿嘴唇,这也不能说呀。毕竟不是谁都有传说中的九年义务教育。
花渐琳似乎听到了欣然的话,头也不回地走了。端着饭菜,背影消失。
“多少有点不妥啊。”余浪莫名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这个女生很厉害。”余浪对着欣然说道,“在今天的测试中,她表现出了惊人的体能素质。”
欣然轻蔑道“看不出,这妹子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和她待在一块,空气都粘稠得不舒服。”
余浪扶了扶额头,将自己早上的事儿简单阐述了一遍。
欣然双眉上扬,眼神渐渐从冰冷化为怪异“啊,你这。”
“还真是冤家路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