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长耳嬉皮笑脸的样子,金灵圣母在感动之余,也是终于稍微放下了一些心来。
虽然长耳的话多半有想让她宽心的因素在里面,但是太上小萝莉既然都已经放长耳出来送她,就说明她并没有想过真要取长耳性命,否则的话完全没有必要多此一举。
但不管怎么说,长耳吃点苦头应该还是免不了的。
想到这里,&sp;金灵圣母也是满心疑惑的问道:“师弟,你清楚这位师伯究竟是什么来历吗?之前她不是在你身边”
金灵圣母后半句话并没有说完,但是所要表达的意思却很明确。
之前她见到太上小萝莉的时候,太上小萝莉还是以长耳身边的一个童儿的身份出现的,可是现在摇身一变,居然就成了他们的师伯,这种悬殊的身份差距,着实让金灵圣母感到有些不真实。
而面对金灵圣母的疑问,&sp;长耳也是没有隐瞒,&sp;当即把自己从通天教主那里得来的消息跟金灵圣母复述了一遍。
金灵圣母听完长耳的解释之后,心中也是感到了无比的震撼。
真正的盘古后人,凌驾于圣人乃至天道之上的存在?
在她眼中,师尊通天教主乃是圣人至尊,就已经称得上是无所不能了,这位太上师伯又该有多恐怖?
然而,长耳却在明知道这位太上师伯身份的情况下为了她去顶撞了这位师伯
一念至此,金灵圣母心中也是愈发感动。
她看着面前的长耳,声音也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师弟,我不要回金鳌岛,我陪你一起去给太上师伯请罪吧?不管太上师伯要怎样罚你,我都与你一同承担。”
看到素来强势的金灵圣母居然在他面前露出了这副小女儿态,长耳说不心动那是假的。
但他还是坚决的摇了摇头:“师姐听话,你先回去。我会没事的。如果师姐留在这里与我一同受罚,我万一再忍不住顶撞师伯那才是遭了,我可舍不得看到师姐受罚。”
如果是平时,长耳对她说出“听话”这种话,&sp;金灵圣母肯定会让长耳知道谁才是师姐,&sp;但是此刻听到长耳这么说,金灵圣母却只感觉到浓浓的情意。
她看着长耳诚挚的眸子,最终也是点了点头:“好,我都听你的。师弟,你一定要好好的回来,我在金鳌岛等你。”
“嗯。”长耳直视着金灵圣母的眼睛,缓缓道:“这是我跟师姐的约定,我一定会如约好好的回到师姐身边的。”
轻轻摩挲着长耳的脸颊,良久,金灵圣母方才依依不舍的收回了目光,转身,毅然离开,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她终究不是那种离别时三步一回头的小女子,既然长耳说了让她回去等她,那她便选择相信长耳。
目送着金灵圣母离开之后,长耳也是暗暗松了一口气。
他回头看向身后的洞府,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再度走了进去。
洞府里。
太上小萝莉依旧坐在石床上,但却有些怔怔的出神。
看到长耳进来,太上小萝莉也是收回了发散的思绪,眉头微蹙道:“我还没有想好怎样罚你,你现在进来做什么?难道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受罚了吗?”
长耳走到太上小萝莉面前,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轻声道:“不管你怎样罚我,我都毫无怨言。”
没有想到长耳居然又摸她的头,太上小萝莉也是眸光一冷。
但是,看着只是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并没有再刻意作弄她的长耳,她也是想到了刚才长耳帮她理顺头发时的样子,目光也是渐渐缓和下来。
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是最后却没有出声。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她任由长耳这般抚摸着她的头,眉目低垂,长长的睫毛轻微的颤动着。
终于,她缓缓开了口:“我去金鳌岛上找通天,将你师姐找来,让你们双修,只是想了解一下你的修行之法,并无他意。”
长耳愣了一下。
太上小萝莉这是在跟他解释。
虽然她之前也说了她的目的,但是这一次却加了一句“并无他意”,解释的意味却是更加明显。
她是在照顾他的情绪。
想通了这一点,长耳心中的一丝郁结也是烟消云散。
他看着面前的太上小萝莉,这个至高无上,身份之尊贵还要凌驾于圣人之上的存在。
她高高在上太久了,平素根本与世俗没有什么接触,就算是圣人,除了三清之外,其他人都难以接触到她。
像这样一位尊贵无比的存在,对世俗的认知有所缺失,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或许,她根本不觉得让金灵圣母跟他在她面前双修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自然也不是有意去针对金灵圣母。
直到,他在她面前表现出如此过激的反应,她才意识到了什么。
所以,她刚刚才会向他解释。
她是无心之失。
她只是想了解他的修行之法,然后亲自为他制定更好的修行方法,教导他。
可是,以她的身份,本没有任何必要向他解释的。
心中闪过一丝悸动,长耳深吸一口气,毅然决然道:“我不想叫你师伯了。”
太上小萝莉猛地抬起了头。
她眼中浮现出一抹罕见的怒意,直直的望着面前的长耳。
她现在已经知道自己之前所做的事情有失妥当,所以才会特意跟他解释。
然而,他可以为了他的师姐顶撞她,现在却要对她的一次错误斤斤计较,即使她刻意解释了缘由也不愿意原谅吗?
甚至连叫她师伯都不愿意了。
轻轻咬了一下下唇,太上小萝莉压下眼中的怒意,一双眸子再次变成了那副淡漠的样子。
她漠然道:“你以为,我会在你的感受?别”
她想说,别自作多情了。
然而,还没等她把话说完,长耳却是直接伸手把她揽入了怀里:“以后我都叫你清玄子好不好?”
他声音轻柔,让人完全没有抗拒的心思:“按照师尊的说法,你跟她们已经彻底割离,并没有什么联系了。所以,我觉得我没有必要非叫你师伯,这样会显得我们之间隔了辈分,我不喜欢。当然了,我再把你当成那个需要我庇护的小小童儿也不合适了,既然如此,那就让我叫你清玄子好不好?”
“或许,在别人眼中,你永远都是那个至高无上的,象征着洪荒天地规则的太上,但是在我眼里,我还是更喜欢那个清玄子,因为太上属于这方天地,她是这个天地的守护者,秩序的维护者,但清玄子,却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清玄子,我的清玄子。”
“你不出声,我就当你默认了。清玄子。”
“而且,只准你让我这么叫。”
太上小萝莉已经懵了。
她从未料到事情居然会有这种转折。
听着长耳那一句句饱含着真挚情感的话语,这一刻,她才明白长耳说不愿再叫她师伯的真正含义。
与此同时,她也是感觉到自己心中升起了一种亿万万年以来从未有过的情绪,这种情绪让她古井无波的心境一片混乱,让她绝对公正绝对理智的思维有些停滞。
片刻之后,她一把推开了长耳:“你以为你是谁啊,凭什么对我说这种话?”
然而,长耳却是看到,面前的太上小萝莉再也无法维持她那亘古不变的神态,素来毫无表情的小脸此刻也是涨得通红。
眼中浮现出一抹笑意来,长耳刚想再说些什么,就看到太上小萝莉猛地一挥手,他只来得及察觉到一股浩瀚的法力扑面而来,便消失在了洞府里。
等到他定下神来,看清楚周围的景象之后,却发现自己已经出现在了山谷之中。
只是,明明是被太上小萝莉一巴掌从洞府里拍出来,但是他周身却未曾受到一丝一毫的冲击,很显然,她用了巧劲。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长耳也是笑了起来。
这是,羞恼了?
他望向前方的洞府,此刻的洞府外面已经被一层层他根本看不出任何破绽的禁制牢牢封锁,换而言之,他被太上小萝莉给关在外面了。
但是此刻他的心情却是无比的愉悦。
他现在只想说一句——不愧是我。
果然,对付女人这种生物,不管对方身上有多少光环,都不能被这些光环蒙蔽了双眼。
要透过表象看本质,这样才能抓住问题的关键。
而如果抛开太上小萝莉身上那一个个骇人听闻的光环的话,她也只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孩罢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甚至可能要比金灵圣母她们更好攻略。
当然了,如果一开始她便以现在的身份出现在长耳面前,这种身份上的悬殊差距,可能会让长耳很难下手,但是她却偏偏在一开始隐藏了身份。
如此一来,即使她现在恢复了原来的身份,但是之前相处的那些时光却总归不是假的。
在这种情况下,即使她恢复了身份,却也很难在她跟长耳之间形成那种鸿沟了。
而长耳,正是抓住了这一点,选择赌一次。
虽然他才刚因为金灵圣母跟太上小萝莉产生了冲突,但是他同样意识到,太上小萝莉在他心中的重要性,其实并不比金灵圣母差什么。
否则的话,他之前也不会失魂落魄的在洪荒上飘荡了那么久,最后带着几分茫然的回到了这里。
他已经意识到,不管太上小萝莉是什么身份,他都不愿意失去这个给他的生活带来了许多乐趣的“童儿”。
如果太上小萝莉的身份至高无上,是他难以企及的话,那他就让她变回清玄子。
他的清玄子。
现在看来,他赌对了。
走到洞门前,长耳看着这一层层远超他的层次的禁制,知道他想破解这些禁制闯进去是根本没有半点希望的。
但是他也知道,清玄子小萝莉即使把她自己关在了里面,但也肯定能感知到外面的情况。
所以,他也是轻轻拍着面前的禁制,朝着里面说道:“清玄子,跟我回家好不好?如果你不跟我回去的话,那我也只好跟你一起住在这里了。毕竟,没有你的洞府,我一个人住可是会感到十分孤寂的呢。”
可惜的是,他却并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对此,他倒也不意外。
这种傲娇的小萝莉,肯定是没有这么快就能放下面子来的。
但是,长耳既然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心意,那他就会付出足够的耐心去等待。
一直等到清玄子小萝莉愿意跟他回去为止。
反正他脸皮厚的很,从来都不怕害臊。
当天。
长耳就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在他先前于山谷中开辟的新住处里睡了一觉,而在同一个山谷里,却有另外一颗心,迟迟平静不下来。
第二天一早,长耳便又来到了被禁制牢牢封锁的洞府外。
他嘴角露出一抹戏谑之色,然后朝着洞府喊道:“师伯,弟子来给您请安啦,还望师伯放弟子进去!”
洞府里。
心绪繁杂的清玄子小萝莉也是狠狠望向了外面,那凶巴巴的眼神,就仿佛要隔着洞门把长耳瞪死似的。
这混蛋,如果昨天没有说那番混账话乱她心境也就罢了,结果昨天他都那么说了,既然居然还过来装模作样的叫她师伯,说要给她请安——那昨天是谁信誓旦旦的说不叫她师伯了的?
而且,在经历了昨天的事情之后,现在再听到长耳叫她师伯,她只觉得全身都不自在,甚至比长耳再叫她清玄子都更让她着恼。
而就在清玄子小萝莉暗自着恼之际,洞府外,长耳又是笑嘻嘻的开口道:“清玄子,我的好清玄子,你帮我看看我那尊敬的太上师伯在里面吗?她可是说了让我每日来跟她请安的,现在不让我进去的话,没法跟她请安是小,但我可就见不到我的亲亲清玄子了”
洞府里,清玄子小萝莉听着长耳愈发胡来的混账话,也是银牙暗咬。
她缓缓伸出手,一柄古朴的长剑也是在她手中浮现。
隔着禁制望着那还在洞门外耍无赖的混账家伙,她咬牙切齿的吐出了两个字:“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