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共戴天！”
羽灵子说出这四个字，浑身杀气犹如实质，整个人都在颤抖，看了一眼子墨，他歉意一笑，然后背着手看向远方，似乎在诉说，又像是在喃喃自语。
“当年我和大长老还年轻，而且是同门师兄弟，大师兄天资出众，深得师傅喜爱，我资质平平，可是师傅也未曾嫌弃我笨，我们还有一个小师妹，师兄妹三人感情很好，当时我和大师兄同时喜欢上了小师妹，但是碍于师兄弟感情都未曾表露心迹，因为害怕一旦表露了心迹，师兄弟的感情受到影响。”
羽灵子长叹一口气，“大师兄待我如兄长，我又怎能看他伤心？于是我就选择了主动退出，可是世界上的事大多数就是如此富有戏剧性，后来小师妹竟然选择了我。”
抬起手羽灵子遮住落下来的阳光，眼睛微眯看上去有些感伤。
“和小师妹结婚之后，大师兄因为此事与我感情日渐淡薄，我始终不知道原因，不过两年后我们有了个女儿，她不但是我的掌上明珠，大师兄也是对她喜爱有加，我们师兄弟也渐渐消除了隔阂，大师兄对于我女儿也像是对亲生女儿一般看待。”
说到这里，羽灵子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似乎回想起来曾经的美好岁月。
“其实，我都知道，大师兄是故意这么做的，他偷偷告诉小师妹我很喜欢他，而他只是把小师妹当妹妹看待，为此大师兄还故意和我疏远关系，就是怕我心里有负担，可是大师兄不知道的是，小师妹一直喜欢的人是他，而不是我！”
这个世界就是如此荒唐可笑，最爱的人往往不能在一起，而同床异梦的两个人却要一起共度余生。
“本来事情是一个完美的结局，可是有一天东方忘情出现了，他贪恋我师妹美色，仗着修为高深，将我师妹和我的女儿掳走，恰好被外出归来的我撞见，我与他战斗不敌，被打成重伤昏死过去才逃过一劫，后来我师兄知道了此事，寻上门去也被打成重伤逃走，但是却带回了我的师妹和我的女儿，可是他们已经被东方忘情那个老狗糟蹋了，东方老狗修炼的是采阴补阳的恶毒功法，而且他们整个宗门都是如此！她们回来之后因为真元枯竭，加上精神受到重创，一年后一一离我而去，从那时候开始我和师兄就发下誓言，此生必报此仇，不管采用什么样的方法！”
羽灵子此时就像是一头野兽，脸上青筋暴起，整个人如同疯了一般，浑身元气肆虐，说是一头野兽要不恰当，更像是一个无依无靠，仅凭信念活着的老人，因为这个报仇的信念才苟延残喘到了今天，听到这里子墨也只是深深叹息了一声，若是自己遇到这种事，怕是早就疯了，他能隐忍这么多年，这需要多大的毅力和坚持！
“前辈，何时动手？”
子墨并没有多说什么，他眼中闪过一丝寒芒看向羽灵子，不为别的，为了他这份坚持，也为了那些被阴阳宗糟蹋的女子。
“当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想我宗之人已经在和百里长安交涉了。”
羽灵子看向子墨，眼中有激动更有感激。
“你对自己就这么自信，认为一定能够说服我？”
子墨有些吃惊道，这老头竟然这么肯定自己会答应他的条件，已经事先派人去了剑宗。
“我不是自信，而是我认为自己没看错人。”
羽灵子抚了抚胡须，又恢复了那副老奸巨猾的模样，看得让人恨不得打上两巴掌。
“我是什么人，我自己都不知道。”
子墨拢拢袖子，转身看向远方，眼中有些恍惚，声音听起来也有些低沉，自己到底是什么样一个人呢？他从来没有细细想过，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抑或者说不算是一个人。
“嘿嘿，以后你自然会知道的，不说这个了，总之此事不管是否成功，我都承了你这份情，以后天羽门和气宗以及暗宗，都是你最坚实的盟友，日后小友修道有成，可要多帮衬帮衬！”
羽灵子此刻意气风发，看上去都年轻了好几岁，也给了子墨最大的承诺，说话中也带了几分调笑，两个人的谈话气氛也开始融洽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师傅在和徒弟谈心呢。
“暗宗也是你们天羽门的？”
子墨此刻是瞠目结舌，没想到暗宗也是属于天羽门。
“不错，否则我天羽门怎么会知晓整个大陆大大小小的信息，我天羽门虽然不参与修真界的战斗，可并不是说我们没有实力。”
羽灵子一甩衣袖，眼中尽是傲然之色，经过这上千年的经营，天羽门已经不是当初的天羽门，而是整个大陆最庞大的一个组织。
“那就多谢前辈了，有前辈支持，此次阴阳宗必定覆灭！前辈定然也会大仇得报，东方忘情没有理由能够逃过此劫，嘿嘿，到时候说不定小子还能给前辈一个意外之喜呢。”
子墨神秘兮兮的说道，眼中也多了几分狡黠，羽灵子抬起食指点了点子墨，摇头笑骂道，“得了便宜还卖乖，这次如果阴阳宗覆灭，苍灭大陆将再没有一个宗门可以和剑宗抗衡，怎么说的跟老夫占了莫大便宜一般。”
“呵呵，各取所需，各取所需，与前辈妻女仇恨比起来，这算得了什么！”
子墨尴尬一笑，他可没想让剑宗独吞阴阳宗，怎么说自己也是暗地里玄冥宗的主人，也要让玄冥宗捞点好处才是。
“你说地不错，这次东方老狗必死无疑！”
“那是当然！”
两人此话说完，相视而笑，声音越来越大，笑着笑着羽灵子老泪纵横，“青菱，嫣儿，你们马上就能瞑目了！东方老狗蹦跶不了几天了！”
“前辈先不要激动，具体细节我们还是需要商议下，毕竟能够以最小的损失来换取阴阳宗的灭亡才是上上之策。”
看到羽灵子如此激动，子墨等他发泄了一会，才开口说道。
“让小友见笑了！”
羽灵子摸了摸眼角的泪水，但是看上去他很是开心。
不一会两人就在神识传音议论着什么，还时不时发出一两声阴冷的笑声。
一个时辰之后，两人已经商量好具体的事情，然后就返回到之前的地方，子蝉看子墨去这么久还没有回来有些担心哥哥的安慰，已经催促了好几次李问道过去看看，可是李问道却是悠闲得很，一直说没事，自己看着呢。
“你看我说什么来着，让你把心放在肚子里，你还不信。”
看到子墨二人回来，李问道睁开眼瞥了一眼子蝉说道。
“哥，没事吧？”
子蝉可是没有工夫搭理李问道，走上前去围着子墨转了几圈，发现哥哥当真没有受到伤害才放下心来。
“怎么了小丫头？还担心我对你哥哥不利啊？”
羽灵子苦笑摇头，这对兄妹感情还真是深，若是这小子有半点损伤，那自己当真是解释不清了。
“那是，你修为这么高，对我哥哥有坏心思，他可是没有还手之力。”
子蝉皱了皱鼻子，拉着子墨回到了李问道身侧。
“呵呵，若是别人，还真是没还手之力，可是这小子就是个怪物，在古星辰手上都能支撑几个回合，老夫可不认为自己比古星辰更强。”
羽灵子嘿嘿一笑，一屁股坐在地上，拿起剩下的烤肉，又吃了起来，看来解开了心结，这老头就连心性都开朗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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