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场面一时间看起来混乱无比,由于山岳宗和尸宗传送阵还有人过来,并且有些看起来根本就不是他们两宗弟子,开始大战双方还势均力敌,但是随着时间过去,渐渐白云宗与魂灵宗有些颓势。
周围那些富商以及宫内高官,早已经是吓得不成样子,躲在四周角落畏畏缩缩,有些甚至已经吓得哭了出来,本来是看看热闹,这下可能要把小命丢在这里了。
修士大战不可祸及凡人,这是修真界万年铁律,如果滥杀凡人,最终会成为修真界公敌,多年之前的尸宗覆灭,很大程度就是因为滥杀凡人,被修士联合剿灭。
“阻挡住魂灵宗,不要让他们与白云宗汇合!”
此时尸合玄已经身上带伤,两具煞尸一直在帮他抵挡江遨游的攻击,而他扭头看到魂灵宗众人的举动,大声开口道。
若是两宗分开,他们可以分别击破,若是他们两宗会合,将会非常麻烦,虽然说更好一网打尽,但是也会损失更多的门人,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毕竟他们尸宗门人本来就少,死一个都心疼,所以子墨斩杀了他三名最优秀的弟子才会让他如此愤怒。
大约一盏茶的时间之后,江遨游开口道,“还未处理干净吗?”
“宗主,这些黑衣竟然全是煞尸,他们悍不畏死,并且极难斩杀,再给我们一点时间!”
任敬大声开口,此时子墨也是背对任敬,他的杀生剑对于煞尸破坏力极强,已经成为后方最大战力,手砍得都有些麻了。
突然,魂灵宗一个老者大声吼道,“宗主,你且带着弟子过去,他们我来挡住,不然我们一个都走不了!”
他看向那些弟子的眼中,满是不舍,但是现在除了自己去拖住他们,毫无办法。
“李长老,不要!”
明净月看他如此,慌张开口,她知道这位长老要做什么。
“魂灵宗的未来,就靠你们了!”
那位李姓长老被山岳宗两名长老偷袭,已经受了重伤,他知道这样只会拖累众人,所以他采用了最极端的方式来保护他的宗门弟子们。
只见他浑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好似一颗随时会爆炸的法宝,向着山岳宗与尸宗众人飞去。
“躲开!”
“让他们走!”
尸合玄与段鸣寅两人面色大变,同时向着宗门弟子大喊,可还是晚了,许多弟子都不会飞,而且还有几个凝神期的弟子还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但是他们只看到了这辈子最后的光景。
李姓长老冲进人群,忽然浑身散发白光,好似有什么东西要撑爆他的身体,一阵令人恐怖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轰!”
紧接着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响彻整个空间,瞬间以李长老为中心,方圆十米之内,所有人全部被炸死,残肢碎屑满地都是,只见地上被炸出一个大坑,这是元神自爆所产生的威力,而他本人也失去了轮回转世的机会!
他这是用自己的性命,为宗门弟子博得一个生还的希望!
“李长老!”
“师傅!”
许多弟子看到如此,一个个哭喊起来,毕竟李长老平时在宗门为人最是和蔼,没有架子,许多弟子都或多或少受过他的恩惠。
“你们这些畜生,我与你们拼了!”
当即许多弟子就要向着尸宗和山岳宗之人冲去。
“都停下,不要让李长老白白牺牲,快去与白云宗汇合!”
明净月大吼一声,阻拦住那些被仇恨冲昏头脑的弟子,护着他们向着白云宗那边赶去。
“师姐,后面怎么样?”
子墨歪了下脑袋,气息微喘,询问李轩轲。
“马上就能出去了,可我们损失不少的弟子,幸亏有任长老护着,道基期的倒是只有几个受了轻伤。”
苦涩地笑了笑,李轩轲看上去有些元气消耗过多,脸色有些苍白。
正在与江遨游纠缠的尸合玄看到魂灵宗快要与白云宗会合,有些急躁。
若是两宗聚到一起,势必会清理干净白云宗传送阵那边的煞尸,到时候就白忙活了。
看到子墨,他面色狠厉,别人都可以走,这小子必须死,先不说他杀了自己宗门最得意的弟子,等这小子成长起来,势必会给尸宗造成天大的麻烦。
大声开口,“你们两个还不斩杀子墨,要等到什么时候?”
这一句话,众人都不知道什么意思,但是江遨游面色大变,他转头看向宋观之。
宋观之面上露出挣扎,叹了口气,就向子墨飞去,江遨游大吼道,“赵梦欣,拦住宋观之,是他要去杀子墨!”
赵梦欣正在与尸宗之人战斗,听到此话,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可是看到宋观之当真向着子墨冲去,面色也是一变,抛下对手就要冲过去。
江洞虚,瘦猴,姬正天几人也是抛下各自对手,向着子墨的位置冲去。
可是江遨游担心的不是宋观之,而是宗门还有一个尸宗之人,到现在他都不知道是谁,这才是最可怕的。
忽然,李轩轲大喊一声,“子墨小心!”
紧接着子墨突然感觉心里面一阵刺痛,痛得他呼吸不过来,好似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正要离他远去。
他只是听到周围弟子的呼喊,听到了刘明浩,江洞虚,赵梦欣,瘦猴惊恐以及痛苦的呼喊。
“轩轲!”
“不”
“师姐”
他慢慢转过身去,看到李轩轲挡在他的身后,但是却看到了李轩轲胸口被一个人以手臂刺穿,那是一条绿油油的手臂。
“小弟弟,你可是饿了?”
“叫我神仙姐姐吧,我喜欢这个名字。”
“我已经道基中期了,怎么样,师姐厉害吧!”
“师弟,我每天去等你,害怕你被人杀了,再也回不来了!”
……
“师姐”
子墨抱着李轩轲,师姐两个字从他口中发出,好似灌注了几十斤的沙子,叫出来,却不是自己的声音。
他颤抖着手从储物手镯中拿出许多丹药,要塞到李轩轲的口中。
李轩轲只是缓缓地摇了摇头。
“没用了,子墨你听我说”
“师姐与你好好活下去的约定可能要食言了”
“记住不许哭师姐不想看到你你伤心的样子”
说到这里李轩轲嘴里涌出许多血水,她伸手摸着子墨的脸,脸上没有悲伤,只有不舍。
“我娘给我起名字,轩轲,这两个字没有没有任何意义,但是组合到一起却很好听”
“就像我明知道你把我当姐姐,可是我还是有些喜欢”
“这辈子能为了你死去,也毫无遗憾了”
说着她颤抖地把那个子墨送的储物手镯摘下,塞到了他的怀里。
“留着吧,不管你能走多远,看到世间多少美丽的风景,记得替师姐一起看”
“我还没有看过虺城地海还不知道海族是什么样子还不知道望君归那座酒楼是怎样一番光景,师姐多么想和你一起看”
“你不会死!”
子墨抬起头,张大嘴巴用力呼吸,好似一低头,就会有什么东西从眼里出来,掉在师姐的脸上,他不能让师姐看到他这番模样。
低下头,他嘴巴微翘,“师姐,走,我带你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带你看看那些你从未看过的风景,那里有在越国看不到的海,有越国吃不到的菜,有你这一辈子也不想忘记的故事”
“师姐,你答应过我的,也与我约定好了的,你不能就这样说话不算话!”
子墨声音干涩无比,他握住李轩轲的手,可是师姐的手怎么这样冰冷,想来也是,人们常说,心地善良的人,手都会凉凉的,师姐这么善良,手应该更凉才是。
“傻小子,别哭,我我不会死,师姐我只是换作另一个方式,陪在你的身边”
他看着眼前这个师弟的脸,第一次觉得竟然这么的好看,可是怎么又这样的模糊,好似自己穷尽一生,再也看不清。
“我以后以后不能陪你了,答应师师姐,不要为为我报仇,你要保护好自己”
说到这里李轩轲看着面前那个终结她生命的煞尸,从未轻易哭泣的李轩轲,像一个孩子一样流下了泪水,“爹爹,能够见到你轩轲很开心”
然后李轩轲又看了子墨几眼,眼中泪水夺眶而出,她声音颤抖“真想真想多活几年,好好看着你成长,可惜人活着,真是太好了”
然后李轩轲嘴角带着些许微笑,还有一丝遗憾,闭上了双眼。
“轩轲!”
赵梦欣扑上去,想要抱住这个最爱的徒弟。
江洞虚,瘦猴眼睛通红,别过头去,不忍再看。
白云宗弟子一个个红了双眼,许多人大声哭泣,那个最调皮可爱的师姐,竟然安就这样离开了他们。
而那个煞尸,竟然眼神清明,眼中的痛苦已经浓郁得化都化不开,他被人炼成煞尸,可是还有意识,但是他却亲手终结了自己亲生女儿的性命,虽然不是本意,可是却是他杀了自己的女儿。
他捂着脑袋,像是野兽一样痛苦嘶吼,一声声如泣如诉,可是毫无办法。
江遨游看到这具煞尸,两眼通红,这是他曾经最好的朋友,没想到当年为自己抵挡敌人而被人炼成了煞尸,他大声吼道,“李麝!”
但是那具煞尸眼中痛苦更浓,没有回头,最后他竟然挣脱了主人的束缚,向着远方飞去。
子墨张大了嘴巴,只有重重的喘息声,他想哭可是好似有什么东西堵住了他的心,他想嘶吼,好像有人扼住了他的喉咙。
他突然觉得眼前的世界一部分变成了红色,另一部分渐渐地变成了黑色,他再也看不清周围人痛苦或者是哭泣的脸。
只是盯着那个叫做任敬的人,那个唤出煞尸,杀了李轩轲的人。
不但是江遨游,周围白云宗弟子一个个不敢置信,那个被他们一直尊敬的刑罚堂长老,竟然杀了李轩轲。
任敬眼中有一丝愧疚,但是看到子墨没有死,他咬了咬牙,抛开那些愧疚,想要逃离,他已经错过了斩杀子墨最好的时机,现在只有逃走。
可是他忽然觉得身后有一双不属于人的眼睛盯着他,让他汗毛倒立,浑身颤抖。
“你心中可是恨?可想要杀死眼前之人?可想要屠尽这天下之人?
一道声音在子墨心中响起。
“如果你想,那么就杀戮吧,佛心见佛,魔心见魔,你已开始成魔!”
这道声音刚刚落下,一股令人颤抖的气息从子墨身上传来,周围魂灵宗的弟子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那些凝神巅峰的修士一个个面色苍白,浑身颤抖,尸合玄与段鸣寅也是浑身颤抖不止。
白云宗之人看着那个叫做子墨的弟子,竟然转眼间满头白发!
两只眼睛只有红黑二色,浑身缭绕着红色的气息,一把黑色的巨剑似乎在悲鸣,渐渐地光芒大盛,修罗诀以不可思议的方式竟然自行运转。
他站起身,走向那个叫做任敬之人,脚下地上走过,好似被灼烧过一样,形成一个个脚印。
“你,该死!”
子墨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声音,之后他的身影竟然瞬间消失,任敬面色大变,手中法宝刚挡在胸口,就飞了出去,他口中喷出一口血,面色苍白如纸。
“你”
他刚刚说出一个字,身体又是飞了出去,然后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紧接着任敬就像是一个麻袋,在地上一直翻滚,但是众人惊骇地发现,任敬竟然在渐渐老去。
“你,该杀!”
子墨又是说出三个字,然后杀生剑被他握在手中,四周忽然涌现出许多红色细丝渐渐向着杀生剑汇聚。
任敬恐怖地发现自己竟然修为在渐渐流失,所以他眼睁睁看着那把剑刺在了自己的身上。
他回头看向尸合玄,“师兄,救我”
尸合玄目露惊恐,他想救任敬,可是子墨速度实在太快,他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子墨出剑并未致命,他拔出剑,像是一个从地狱归来的恶魔,一剑一剑削在任敬身上,任敬的脸上开始泛起皱纹,头发开始渐渐变白脱落,像是忽然老了几十岁。
杀生剑,杀生杀生,并不是斩杀苍生,而是夺取别人生命,这才是杀生剑真正的意义。
它从锻造那刻起,就吞噬了无数人的生命,就连锻造它的主人也不能幸免,所以杀生剑曾经还有一个称呼,魔剑!
因为它像是一个吞噬人生命的怪物,为世间所不容,但是又无法毁去,最后只能打散它的剑灵,让它不再完整,后一代的主人把他命名为杀生!
当子墨因为李轩轲之死彻底崩溃了之后,已经入魔,所以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杀生剑终于拥有了完整的剑灵,这不是当初那个剑灵,而是一个崭新的剑灵,这个剑灵就是子墨的魔性,杀生如他,他已经是杀生!
自这一刻起,这把剑,才拥有了真正的生命,也拥有了曾经那令人恐惧的能力!
而在众人都看不到的一片区域,一个满头红发的男人摸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切,眼中罕见地露出一丝赞赏,“哦,这才是真正的杀生剑吗?果然是一把令人心颤的仙器!”
“我刚才未救你,就是看看你如何应付凝神后期修士的偷袭,可是未曾想到,倒是把你逼入了魔道,这样也好,这样才配得上杀生剑,也配得上我沐晨风为你护道,否则就算有那位前辈在,我为你护道心中也有些不畅快!”
男人大袖一甩,所在之处出现了一个椅子,他坐在上面,舒服无比地看着子墨所经历的一切,这些在他看来,不过是蝼蚁们的战斗,他感兴趣的是这个小子,究竟有何奇异之处,竟让前辈如此看重。
而此刻,任敬浑身的血肉一片一片飞出,周围众人早已经看得目瞪口呆,一些女弟子已经开始呕吐,就连见惯了世面的长老们也是脸色发白,实在不明白,这个刚才还看上去一脸笑意的弟子,怎么好似换了一个人,或者说他已经不是人!
任敬只剩下低沉痛苦地嘶吼,足足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才渐渐地没有了声音。
但是子墨依旧一剑一剑未曾停止,到最后任敬全身已经没有了血肉,一股红色气息飞到了子墨身体之中。
他伸出手向着任敬的尸体一指,还未彻底死去的任敬瞬间开始燃烧,一声声痛苦至极地惨叫声又开始传来,可是子墨只是眼神血红色的看着他,并未停下。
最后有十颗颜色各异的光球从那燃烧殆尽的身体之中飞出,落在了子墨的手中。
子墨用力一握,那些光球渐渐变成了一股彩色的气息。
身形一晃,子墨到了李轩轲面前,他把这股彩色气息打到李轩轲的身体之中。
紧接着李轩轲身上又飞出十颗彩色光球,被子墨小心翼翼地握在了掌心,好似握住了最宝贵的东西,他嗜血的眼中有了一丝温柔。
“你,不能死!”
说完此话,李轩轲的身体化作点点荧光消失不见。
子墨忽然转头看向宋观之,眼中杀意滔天,宋观之一时间吓得魂飞魄散,他看到了任敬是如何痛苦死去,他不想如此被人折磨致死,所以他拼命地向着尸宗飞去,在他看来,只要到了尸合玄那里,结合众人,一定可以制止眼前这人,他已经打算好了,自己从今以后再也不会进入修真界的争斗,他只想每天闭关修炼,他真的怕了!
尸合玄和段鸣寅这时也已经赶了过来,宋观之看到尸合玄二人,内心终于松了一口气,只要是他们到来,那么自己的小命就算保住了。
眼看就要与他们二人会合的宋观之,可是他并没有从两人脸上看到如释重负的表情,而只是看到他们两个惊恐的脸。
他忽然觉得胸口一痛,低头看到了一把黑色巨剑从他胸前穿过,自己所有的野心与梦想,在这把黑剑之下,化作了漫天泡影,不由得想起当年修道时候师父询问自己的话,“你修道是为了什么?”
年仅七岁的他天天被人欺负,这个时候只是轻轻说了一句,“为了做人!”
一生的光影在眼前流逝,原来自己早已经忘记了那个修道的初衷。
他临死前只是轻声说了句,“师傅,对不起!白云宗,对不起!”
可是,世界上如果有对不起就能够挽救回来的性命,那么也不会存在后悔这两个字了。
白云宗以及四周众人,一个个不敢置信看着子墨,这名弟子今天带给了他们一辈子难以磨灭的记忆,他不但是本届大比第一,还以如此诡异的修为,斩杀宗门两位凝神期长老,而且是不费吹灰之力。
与此同时,宋观之全身生机全部涌入杀生剑,杀生剑发出兴奋的鸣响,似乎想要更多的杀戮,它好像突然有了人性与子墨一起看向了尸合玄与段鸣寅。
“你们两个,更该死!”
他仍记得,这两个人才是罪魁祸首,他今天要让两人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子墨身影突然消失不见,那两人如临大敌,“凝神期以上修为弟子,速速过来斩杀此人,凡伤此人者,奖励元气石十万!凡击杀此人者,立刻成为本宗副宗主!”
尸合玄第一次如此恐惧一个人,他实在无法想象,为何一个人的修为,可以以这种不可思议的方式提升,明明只是道基后期,为何会飞行,为何会斩杀凝神期修士如屠狗!
尸合玄与段鸣寅拿出法宝,小心戒备,他们知道这小子攻击速度诡异,只能小心防备,以求无大错。
可是两人等了半天,也没有看到子墨攻击过来,不由得有些纳闷,莫非这小子刚才只是虚张声势,逃走了?
但是刚升起这个念头,却听见一声声惨叫从身后传来。
他们忽然回头,看到子墨犹如狼入羊群,随意收割那些弟子的性命,聚气道基期弟子就这一会已经死绝大半,没有任何抵挡之力!
他们目眦欲裂,这小子竟然耍诈!
他们以为这小子要杀了他们,结果等了半天,他居然去屠戮低等级弟子!
“我杀了你!”
两人带着凝神期修士向着子墨冲去,可是他们的速度明显比子墨慢了太多,等他们过去,已经剩下没一个活着的,他们也好似受到了惊吓,一个个站在原地瑟瑟发抖,竟然忘记了逃跑,或者说他们已经不敢逃跑。
其中一个山岳宗弟子看到段鸣寅过来,竟然哭了出来,本来他只是跟着父亲来见见世面,谁曾想遇到如此之事。
“爹,快救我!”
那名弟子向着段鸣寅喊道。
他话音刚落,段鸣寅就是面色大变,因为子墨已经到了那名弟子的眼前。
“谁是你父亲?”
子墨声音如同隆冬寒冰,没有丝毫感情。
“段段鸣寅!”
那名弟子颤抖回答,双腿一直在打颤,他不知道这个让自己恐惧的人为何会这么问,没有隐瞒,也不敢隐瞒。
可是迎接他的是段鸣寅的怒吼,以及子墨的残忍笑容。
子墨低头在他耳边说,“好好看看你父亲吧,这是你此生最后的机会了!看看他是如何无能为力,你可以恨我,但是更应该恨他,因为他害死我最好的师姐!”
“子子墨小兄弟,有话好好说,俗话说祸不及家人,此事是因为而起,求你放过我的儿子!”
段鸣寅没有了刚才的不可一世,他此刻好像真正的一个父亲。
毕竟那是他这么多年来,唯一的儿子,那是真正的老来得子。
“你的儿子,与我何干,在我看来,你们山岳宗所有人性命加起来,也不足抵偿我师姐万分之一,更何况,我白云宗弟子的命,就不是命么?”
白云宗众人,一个个脸上复杂难明,最后一道颤抖夹杂着些许激动的声音,大声开口,“多谢今日师兄救命之恩!我等永不忘记!我们从今往后自当勤恳修行,避免今日师姐之事再度发生,请师兄节哀!”
紧接着一个个弟子大声吼道,“多谢今日师兄救命之恩!我等永不忘记!我们从今往后自当勤恳修行,避免今日师姐之事再度发生,请师兄节哀!”
白清浅早已哭成泪人,那个一直调笑他的小师弟,再也回不来了,换回的是这个如此陌生之人。
子墨神色有些许异样,但是他并未停手,段鸣寅的儿子眼中瞬间失去了光彩,只是最后说了一句,“爹,我怕!”便再也没有了声息。
段鸣寅像是发疯了一样冲向子墨,可是他的速度,又怎能快得过子墨。
他的儿子就像是任敬一样,转眼间苍老,生命一点一点失去,最后化作了一堆枯骨。
“我与你拼了!”
段鸣寅拿出一件梭形法宝,向子墨不要命一样杀去。
“求之不得!”
杀生剑如同一条黑龙,向着段鸣寅飞去,两件法宝相击,轰然爆响,段鸣寅直接飞出去三丈多远,张口吐出一口鲜血。
他神色骇然,刚才被仇恨冲昏的头脑也清醒了许多,这小子现在怎么如此强横!
子墨身形瞬间不见了踪影,段鸣寅神色大骇,但是却看到子墨突然出现,身形竟然出现在了尸合玄的身后,一剑劈下!
尸合玄瞬间召唤出两具煞尸,两具煞尸一左一右同时散发绿光,硬上了杀生,但是也仅仅是坚持了三息,便轰然碎裂!
煞尸与尸合玄心神相连,他瞬间脸色苍白,吐出一口精血。
尸合玄身形赶紧退后,他真的怕了,这人战力不能以常理度之。
可是他刚想退后,却发现眼前没有子墨的身形,他正要回头,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你在找我么?”
紧接着尸合玄感觉自己的胳膊失去了知觉,然后是另一只胳膊,接着是双腿。
他像是一个人彘一样坠落在了地上,子墨唤出龙婴,此时的龙婴已经有两米多长,翅膀也长长许多,可以张开翅膀,离地一米左右飞行了。
它看到子墨脸上有些悲伤,子墨习惯性地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
指了指地上的尸合玄,低声道,“看住他!”
然后身影瞬间飞至正要逃走的段鸣寅身前,此人他必须要杀,而且同样是最痛苦的死法。
段鸣寅修为本就不如尸合玄,只是只撑了十几息就被子墨斩去双腿双脚。
子墨不会对尸宗之人手下留情,山岳宗敢于算计白云宗,也是间接导致他师姐李轩轲死亡的同谋,他一样没有丝毫同情之心。
最后尸宗,山岳宗所来八百七十六人,尽数伏诛,尸体堆成了一座山,摆在中间。
山岳宗宗主段鸣寅,尸宗宗主尸合玄,被他折磨了将近两个时辰才斩去头颅。
那一声声惨叫如同鬼哭狼嚎,周围白云宗魂灵宗许多人都看向那个白发身影神色恐惧。
可是子墨却平静无比。
那红发男子看到此处,站起身,神色复杂,只是说了一句,“你配得上我的护道。”
然后就消失不见。
曾几何时,他也如他一样,为了一人而屠尽害她之人,可是她再也回不来了。
而此时魂灵宗宗主明净月看着子墨的背影,神情震撼,她回头对着身边的雪凝尘说到,“我现在相信了你所说的话,此子当真让人不可思议,以后他势必会成为这四国第一人,不管用什么方法,你一定要与他保持好关系,宗门都会无条件支持你。”
她其实内心想的是,此子只可结交,不可为敌,她一生至今,从未见过如此之人,如此逆天之人,这已经超出她所理解的范畴。
“师姐,两宗所参与之人,已被我斩杀,这算是收回的一些利息,他们两宗之人我势必会斩尽杀绝。”
说完子墨抬手向着那些尸身一抓,杀生剑飞到尸体上空,一丝丝红色气息吸入,紧接着那些尸体渐渐枯萎,最后变成一堆枯骨。
龙婴张口吐出一道火焰,那些枯骨也燃烧起来,不久之后,全部消失不见。
子墨飞身站到杀生剑之上,他抬起头看向远方,似乎那里有一个人,看着他,眼睛弯弯,笑容灿烂。
子墨也是露出微笑,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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