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秦再次转身时,血已溅了他一脸。
但他在笑。
望着满堂惊慌失措,目瞪口呆的大臣们。
满脸是血的,咧嘴一笑。
手中还握着锋利的盘龙宝剑。
王权治更是吓傻了,他下意识的往后面退。
疯子,这人就是一疯子!
敢当着皇帝的面,砍杀大臣。
“怎么了?”萧秦舔了舔嘴边的血:“各位怎么都不说话了?”
“刚才是不是你叫的最凶?”萧秦向前两步,剑指一官。
那人立马缩头,瑟瑟发抖,险些跪下。
“还有你,你!”
萧秦指了一圈:“都识得此剑否,盘龙宝剑,上可斩无道昏君,下可斩奸逆乱臣!”
“都不服是吧,来来来!”
“萧秦!!!”
一声震怒,从高坐传来。
“朕赐你盘龙宝剑,不是让你当庭砍杀朝臣!”
“你好大的胆,来人!把何大人抬下去医治。”
“再把萧秦给朕拿下!”
“陛下稍等。臣接下来会自证无罪,非但无罪,反而有功!”萧秦放下剑。
“诸位大人,下官刚动手之前,可是问过你们,构害大臣可是死罪,你们明明是认同的。”
“怎么何守义这狗东西,构害本钦差时,你们就不说话了?”
“难不成钦差不是官啊?”
“萧秦,你说何守义构害你,可有证据!”张得玉问。
“下官确实去找过何守义,也确实表达了对王权治的不满。”
“但全程何守义都在附和,他还说,他早就忍不了王权治。”
“当然这些话说了你们肯定也不信。”
“只是我很好奇啊,何守义指认下官的那些言辞,明明是下官和左贤密谈的内容。”
“何大人是如何知晓的,难不成你在现场?”
王权治呵斥:“简直胡说八道!”
“左大人,你还好吧?都什么时候了,人家不仅把你卖了,还要取你的命,还不说实话?”
左贤一听,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萧秦说的没错!何守义的指控都是假的,那是我和萧秦密探的内容。”
“事后王权治找到我,我转述给了他。”
“事实上,王权治策划了一切,将我三人的谈话内容串联,然后各持一词。”
“就等今日朝会,先由何守义发难,我随后在一旁佐证。”
“这样萧秦就是一百张口也解释不清。”
“听听,各位都听听!”萧秦摊开手:“都听明白了?”
“宰辅大人,何守义构害下官没错了吧?”
“那本钦差手持盘龙宝剑,还不说只是砍伤了他,就是当庭将他砍死,又有什么问题?”
“哼!”张得玉一甩袖,退了回去。
这老头还挺傲娇呢。
“陛下,左贤被臣指认,已是死罪难逃,心怀怨恨,故意出言报复,故,他说的话不足取证!”
“是也!”
旂秦帝点头:“萧秦,当庭砍杀大臣,朕先记下。今日说的是军粮被劫一案,勿要左右其他!”
萧秦想想也是,光是这一点,肯定不能拿狡猾的王权治怎么样。
归根结底,还得回到军粮一案来说事。
说实话,他一点都不想救左贤这种烂人。
被坑死了也是活该。
但今日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干倒王权治。
“陛下,军粮一案乃是左贤勾结匪寇,监守自盗,实乃铁证如山。”
“王大人你急什么,莫不是心虚了?”萧秦撇了撇嘴。
“仅仅一个士卒的指认,就能说成铁证如山,太儿戏了吧。”
“你要这样,那下官就不客气了。”
萧秦转身拱手:“陛下,臣也赞同王大人所言,此案实乃我朝逆臣监守自盗。”
“此人正是,兵部侍郎,王权治!”
“萧秦你放肆!”张得玉呵斥:“王权治的兵部二处掌管军粮,此案脱干系还不及,怎会如此愚蠢!”
“就是,萧秦,你未免把我等太不当回事了,这么明显的携私报复。”
“就是啊,以后谁还敢得罪您萧大人,不是当庭砍人,就是随便朝人泼脏水。”
众人议论纷纷。
萧秦早就把这些人的嘴脸一一记了下来。
比如一个叫李泰的工部的人,就他每次叫的最厉害,妥妥的王权治的走狗。
王权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这一整条派系。
明着暗着跟皇帝作对。
很明显,宰辅张得玉也在其中。
“军粮一案,有两个最重要的线索。”
“第一,两百名押运官何在,找到他们,就能知道当日案发经过。”
“但很显然,王大人早就做好了万无一失的周密安排。”
“两百押运管,不仅是两百条鲜活的性命,还是陛下的两百名忠臣的部下。”
“王大人,你怎么下得去手?!”
“王权治你先别急着辩解!听我讲!”萧秦正声呵斥道:“这第二条线索,更加重要。”
“三十万担军粮绝不会凭空消失,究竟去了哪里,才是关键。”
“臣近日来一直在追查此线索,侥幸有所收货。”
“王大人之前说说,被匪寇所烧毁的军粮,实乃障眼法。”
“真正的三十万担军粮,一粒未少,竟已过了北境,出现在了戎地的一只商队中!”
“萧秦,你休要胡说八道!”
王权治厉声呵斥:“众所周知,北境边关历来戒备森严,别说一个外族商队通过……”
“就算是一个外族人经过,也会被层层盘查!”
“三十万担军粮能过北境,你再开什么玩笑!”
“这一点确实是我的困惑之处。”萧秦迟疑道。
“三十万担军粮,居然光天化日之下,被运出北境,陛下,您怎么看?”
“查!给朕查!任何牵连此案的。”
“无论他是谁,朕定要诛他九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