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墨濯渊想也不想便拒绝了林晚的建议,将她抱得更紧,“外面有瘴气,你若有事怎么办?”
“但我们一直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终究是要出去的。”
林晚因方才心里产生的对墨濯渊的惧意,使得她现在不敢与墨濯渊继续这般待下去,她只想暂时分开一下,也好让自己与墨濯渊分别冷静点,“在这里我施展不出治愈术,就跟凡人一样,可去了外面就不是这种情况了。外面那些瘴气暂时奈何不了我,唯一的担心,便是遇到罗刹门的那些人。不过大佬您放心,若是一有不对,我绝对马上就回来,绝对不会让自己置于危险之中的。”
“可你每次都会处于危险之中……”
墨濯渊虽然明白理是这么个理,可若是就这么放任林晚出去,他实在是担心。
其实他是很想自己出去探查情况的,不敢外面有多危险他都不怕,可唯独那瘴气……
还没有被瘴气沾染侵蚀,光是距离稍微近了些,他便不受控制地产生暴躁情绪,他不知若自己被那瘴气影响,会不会再次失去理智,甚至做出伤害林晚的事情出来。
可林晚说的对,他们不能一直呆在这里。
在这里他们宛若凡人一般,出现一点意外就足以变成致命伤害,而且外面还有那么多的事情等着他们去做,更何况……
这里的净化之力又能持续多久?
就算他们能抛弃外界的一切,甚至那悠长的寿元,两个人如同凡间夫妻一般生活在这里,那又能待多久?
倘若有朝一日这里的净化之力消失,而他们又失去了离开这里的机会,那才是真正的灭顶之灾。
“这样吧大佬……”
林晚从墨濯渊的怀中挣脱出来,眨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很是认真地看着墨濯渊,“你若是不放心我,可有什么法宝之类的能联系你我二人?我也不会出去多远,只是离开这片区域能使用灵力探知便好,若是你感觉我哪有不对,或者有是失控的征兆,那便将我给带进来?”
“……”
看着墨濯渊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林晚心下疑惑,“大佬,您怎么……这副表情?”
“没什么,咳咳!”
墨濯渊假意咳嗽了一声,但眼见的林晚看到墨濯渊的耳瓣,居然有些泛红。
林晚越发搞不懂墨濯渊的脑回路了,他究竟想到了什么,居然会耳朵都红得快烧起来了?
“你先别动。”
正当林晚疑惑之际,墨濯渊的声音再次响起。
只见墨濯渊从自己的万灵戒中取出一根红绳,然后……
开始俯身往她的腰上系。
“大大大……大佬!”
林晚涨红着脸用手压住了墨濯渊的手,“您这是把我当风筝吗?”
林晚脑海中不由得想起过去看过的一部叫做《无极》的电影中的画面,很是尴尬。
“并不是,你想多了。”墨濯渊轻轻拨开了林晚的手,继续着系绳的动作,“放心,这本就是为你我准备的。”
“那这到底是什么?”
“鸳鸯结。”
啥?
鸳鸯结?
林晚无语至极,墨濯渊这是觉得她眼瞎,看不出这根本就是什么结,而是一根绳子吗?
将红绳一端在林晚的腰间系好之后,墨濯渊直起身来,将另外一端交给林晚,“系在我手臂上。”
“啊?”
“别啊了,让你怎么做就怎么做!”
“哦,好的大佬!”
林晚可不想刺激墨濯渊,老老实实按照他的话,将另外一端系在了墨濯渊的右手手臂上。
在系好之后,只见墨濯渊嘴唇开阖,无声念了几句法诀之后,那红绳竟然隐于空气之中,消失了。
“这……”
林晚对刚才所发生的一切有些瞠目结舌,她伸手在自己的腰上摸了一圈,没什么感觉。
与此同时,她腰上被系上东西的那种感觉也消失了,就仿佛那红绳从未绑在她身上一样。
“大佬,这是怎么回事啊?”
林晚颇感新奇。
墨濯渊此时看起来颇为开心,听林晚这么说后,他笑道“你走几步试试。”
“哦,好!”
林晚闻言走了几步。
“我不是让你原地走几步,你走远点看看。”
“……好。”
虽然不知墨濯渊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林晚还是按照墨濯渊的意思,走远了几步。
“好了,你停下吧,小心。”
“嗯?什么小心……啊!”
林晚话音未落,便发出了一声惊呼。
随着墨濯渊举起手臂往后一抻,林晚像是被一根看不见的绳索缚住了一般,径自被拉扯了回去。
“啊……”
林晚口中的那声惊呼尾音未落,整个人便撞入了一个结实而又熟悉的胸膛。
“吓死我了!”
林晚惨白着脸紧闭双目,两手抱在墨濯渊的腰间,将全身的重量都挂在了墨濯渊的身上。
她忍不住在心里暗骂了墨濯渊一句,这个混蛋,搞偷袭也不跟她提前说一声,是准备吓死她吗?
“……我有提醒过你小心的。”
听到墨濯渊这话,林晚心中越发来气了。
谁知道墨濯渊说的那个“小心”是哪方面的小心,更何况她根本还没来得及反应好不好?
万一,一不小心因为惯性折了腰怎么办?
可当她睁开眼睛想要不轻不重的埋怨墨濯渊几句时,迎入眼帘的却是墨濯渊一脸真诚却又有些委屈的表情。
林晚胸中一闷。
墨濯渊委屈个什么劲儿?
但想到现在的自己还无法跟上墨濯渊的脑回路,林晚就这个话题也只能作罢。
待身上重新聚起了力气,林晚摆脱了墨濯渊缓缓站直,只是脸色还有些泛白。
“大佬,刚才我突然被你拉扯回去,是因为那个……鸳鸯结的关系?”
“嗯。”
墨濯渊点了点头,“这本是我担心你又逃走,想要找机会将你绑在我身边的。”
林晚心底泛起了一股寒意。
她先前的离开对墨濯渊造成了这么大的心理阴影吗?
居然想到用绑的也要将她绑在身边。
这无视她个人自由的占有欲,委实有些可怕。
“大佬啊,这鸳鸯结若是用来控制犯人,倒是极为合适不过的。”
林晚不敢直言自己是个人,该有属于自己的自由,只盼望能以另外一种方式点醒墨濯渊。
“这你放心。”
墨濯渊爽朗一笑,周身阴鸷的气息瞬间消失,“这鸳鸯结,往往是用在两情相悦的情侣身上的,彼此同意,而且是经过彼此的手给对方系上,才能发挥作用。而且……”
当说到这里的时候,墨濯渊突然凑上身来,在林晚的唇间轻轻一吻,“当两人都是喜欢着对方时,这鸳鸯结才会消失不见。”
林晚一听墨濯渊这话,心里并未感觉有多甜蜜,反倒是阵阵后怕。
若是此时她心里并非已经有了墨濯渊,而那鸳鸯结在系在他们身上后并未消失,墨濯渊会这么想?
会发现她不喜欢他,因爱生恨,然后将她给……
林晚不敢再想下去了。
“大佬,那这鸳鸯结的效力有多久?”
林晚强忍住自己心中的惧意,笑问道。
“一年。”
一年。
林晚终于在心里长舒了口气。
还好只是一年。
她不觉得自己在有了墨濯渊之后还会去喜欢其他人,也不是不喜欢墨濯渊这么关注她的感觉,只是若是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另外一个人给牵制、控制,这种事情换做谁,都会觉得有些心理不适的吧!
“还有一种可能会失去作用。”
“什么可能?”
“我们彼此心里没有对方了。”墨濯渊的语气有些闷闷的,“晚晚,你已经是我的道侣了,你不能心里没有我。”
林晚能感受到墨濯渊语气中不安,心头一软,给了墨濯渊一个拥抱,“大佬,不会的,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你保证。”
“好,我保证。”
林晚见墨濯渊跟个孩子似的向自己要保证,母性光辉泛滥,为了让墨濯渊安心些,她甚至发了个毒誓,“若是我林晚对你墨濯渊撒谎,心里没你了,就让我金丹破碎,不得好死……”
“你胡说什么!”
墨濯渊见林晚陡然发了这样一个毒誓,被吓得不轻,紧紧搂住林晚,因为紧张的缘故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你能修炼到金丹期就很好了,我可不觉得你这一年内就能晋入元婴,发这样的毒誓,你不要命了?”
林晚见墨濯渊如此紧张自己,心头暗自发笑。
发个誓而已,何必这么当真?
倘若这世间所有的誓言都能成真的话,那在这世上也不会存在言而无信之人了。
更何况,她虽然打心底还是有些怕墨濯渊的,却真的没想过要错过墨濯渊去喜欢其他人。
“大佬,你不喜欢这样吗?”
林晚柔声说道“我没想过会有一日不喜欢你了,所以这誓言就算发了对我也起不到约束作用,你何必这么害怕?”
“可我还是怕。”
墨濯渊呢喃道“我已经没有娘亲了,那个老东西还跟我合不来,白骥他们陪不了我一辈子,我就只有你了……”
“好,我也只有你。”
林晚心头一酸,反手拍了拍墨濯渊的肩膀。
她这句话倒是没有撒谎。
在这个书中的世界里,清风宗的那些人是她的“亲人”,而能与她一辈子厮守走到最后的人,却是自己的丈夫。
“大佬,我该去探查一下外面的情况了。”林晚松开了墨濯渊,“咱以后能腻歪的日子长着呢,不急于这一时,对吧?”
“……嗯。”
墨濯渊又抱了林晚片刻,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了手。
看着林晚向着净地之外走去,墨濯渊的眼底一片温柔与坚决。
其实刚才,在他对林晚解释那鸳鸯结的时候,还有一样作用,他没有跟林晚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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