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
她看着墨濯渊此时一点也不高兴,若在这当口她还作死惹恼墨濯渊,那她之前刷的好感度就没用了。
“不,您一点都不高兴。”
林晚蹙眉,一本正经道“您不开心我也不开心。”
“嗯。”墨濯渊的脸色渐缓,“所以你得跟我回去,让我开心。”
林晚瞬间瞪圆了双眼,这什么虎狼之词!
她怎么就能让墨濯渊开心,这话任谁听着都有问题吧?
“你不愿意?”墨濯渊见林晚只是瞪大了双眼一副神游云外之状,不由得眉心一动,语气也加重了几分。
“愿……愿意。”林晚强撑笑颜,“您开心就好。”
“嗯。”
墨濯渊嘴角一扬,双手环抱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瞅着林晚,“那还不赶紧?”
林晚本想说一句“大佬您可否转身”一类的话,但想到自己与墨濯渊在这里相处了一年,除了不该看的地方都看了,反正又不是脱衣服,无非是当着墨濯渊的面将那件法衣披好而已,她也不好那么矫情,免得让墨濯渊好不容易消下去的气又上来,于是马上红着脸,将法衣披好。
虽然墨濯渊的年纪比她小,但身材高大,那件法衣穿在身上,尽数将林晚姣好的身姿遮掩了个严严实实。
墨濯渊见状,不露痕迹地勾了勾唇角,转身向着洞外走去。
林晚不敢二话,紧随其后。
走出洞外,看着外面和煦的日光以及混杂着泥、草气息的空气,林晚不由得深吸了口气。
这种劫后余生的感觉真不错,活着真好。
如果……身边没有墨濯渊就更好了。
重见天日的墨濯渊也有那么一瞬的恍惚,但随即便感觉到了无数道异样的视线。
他抬眼望去,血灵宗的那些人正好迎上墨濯渊犀利的眼神,纷纷胆怯地低下了头。
“我有什么问题吗?”墨濯渊不快地问道,他刚才从属下的那些眼神中读出了诧异。
“咳咳咳……”
陆涵宇咳嗽了一声后,压低了声音与墨濯渊咬耳道“少宗主,你的万灵戒呢?”
万灵戒乃是墨濯渊的储物法宝,内有一万空间格,可存无数宝贝。
墨濯渊皱了皱眉,道“被毒公给收走了,那上面有我的精神印记,只要我不死他便用不得,量他也不敢给我毁了,回头收回来便是。”
虽然那万灵戒对其他人而言,可是无上的储物法宝,但对于墨濯渊而言,也只是能存放东西稍微多一些的戒指而已,他虽对那万灵戒不是很在意,但里面存放了几样宝贝却是稀罕的很,否则那万灵戒,他大可不要。
“要不……你不介意的话,先凑合穿一下我的衣服?”
陆涵宇接着说道。
墨濯渊这才恍然那些属下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如今他的法衣穿在林晚的身上,他一身中衣出来,委实不称形象。
“嗯。”墨濯渊几时丢过这样的人,涨红了脸应了一声,转身拉着陆涵宇便想要折返洞内。
林晚可不想自己呆在血灵宗这些人的面前,虽然墨濯渊可怕,但此时却是让她唯一有点安全的人,正当她想要跟着墨濯渊一起返回山洞的时候,一个高大的身影拦住了她的去路。
“你给我老老实实呆着。”白骥脸上是掩饰不住对林晚的嫌弃,“少宗主前去更衣,你跟着在一边成何体统,就这么浪……”
“白骥!”
白骥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墨濯渊给打断了。
墨濯渊驻步转身,冷声道“注意言辞。”
墨濯渊此话一出,再次引来众人的不解。
他们的这位少宗主向来口无遮拦,说话更是不经脑子,毒舌起来谁都架不住,想不到今日居然会对白骥来一句“注意言辞”?
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林晚从一开始就察觉到白骥与陆涵宇对她的不满,而且白骥还一副想要宰了她的模样,虽然心里有些委屈,但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她”的名声不好,如今还要被墨濯渊带回血灵宗,他们两个皆是墨濯渊的最好的朋友兼发小,怕她“糟蹋”了墨濯渊也在情理之中。
而且若是想要活下去,光刷墨濯渊的好感度而惹恼了其他人也是不行的,于是林晚马上顺应着白骥的意思道“我就在这等您换好出来。白公子所言甚是,男女授受不亲,刚才的话没毛病。”
白骥撇了撇嘴,林晚这番话是在对他示好,他岂能听不出来?
不过他还是觉得,这话说得有些茶里茶气。
“嗯,我马上出来。”
墨濯渊还以为林晚这是一刻也不想离开他呢,心底一乐,拉着陆涵宇再次迈开步子,这次明显比刚才速度快了不少。
看着墨濯渊的背影,白骥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虽然见墨濯渊终于开窍看上了个人,他们也挺为墨濯渊开心的,毕竟墨濯渊一直过得都太苦了,可他们却怎么也不希望墨濯渊喜欢的那个人是林晚。
就算他们身在魔宗,名声也好不到哪里去,但也不像林晚那么声名狼藉。
虽然他们魔宗的人在仙盟那边人的眼里行的都是恶事,还有像欢喜宗那种以双修之法提升自己修为的家伙,但人家是因为功法所致,需要炉鼎来提升自己的修为。但林晚出身清风宗,清风宗是仙盟附属,如今出了一个祸害了清风宗上下的林晚,那些事情听得就连他们魔宗中人都觉得脸红。
正可谓,一个坏人突然变好,那便是大彻大悟。可若是一个风评极好的宗门出了一颗老鼠屎,那便臭了全宗,更为人不齿。
很不凑巧,林晚便是臭了清风宗风评的“老鼠屎”。再加上清风宗上下没有想要将林晚逐出宗门的意思,连带着清风宗的名声也日渐愈下。
白骥很是担心他们血灵宗,虽然血灵宗的风评也不是很好,但至少坏得磊落,在生活作风上可没什么问题,如今墨濯渊要将林晚带带回血灵宗,他感觉血灵宗马上也要臭气熏天了。
林晚见白骥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心中叹息一声,道“白公子,你也是嫌弃我名声不好吧?”
“嗯。”
就算是当着林晚的面,白骥也没任何的客气,毫不犹豫便承认了。
反正现在墨濯渊不在这里,他无需伪装。
“清者自清。”林晚淡淡一笑,“这世间最不缺的谣言,往往世人都会习惯性的捕风捉影,在满足了自己内心的那份好奇之后,对于那些谣言背后的真相反倒没那么在意了。他们想要的只是满足自己的跟风心理,在捕捉到一个宣泄口之后接下来便是添油加醋,我已习惯,至于真相如何,随人去想,反正我又不会少块肉。”
白骥闻言心头一动,他不动声色地瞄了林晚一眼,在他的眼中,林晚依旧是那副祸国殃民的妖冶模样,但眼底却闪过了一抹不易察觉的无奈。
在白骥的理解中,若是林晚是伪装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此时的眼神应该是极为委屈才对,毕竟配合着她的外貌,更会给人一种我见犹怜之感,可让他惊讶的是,林晚不经意透露出来的神情竟然是无奈?
难道说,那些真的是谣传?
白骥微微皱眉,他们对于林晚的了解,也只是建立在那些传言之上,从未真正了解过林晚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都说道听途说不可信,可若是说的人多了,确实容易让人觉得那就是事实。或许,这背后有其他的真相也不一定,而且清风宗在过去的时候,风评极好,就算是魔宗之人也不得不说清风宗虽然实力不强,但宗门之人都是个顶个的真君子,倘若林晚真如传言那般,以清风宗的行事风格,不可能会留她这么久吧?
虽然这当中也不乏林晚“活好”,让人欲罢不能,但总不至于清风宗上下全都被美色迷昏了头,连百年基业都不敢不顾了吧?
林晚尚未察觉到白骥丰富的内心戏,心里只是想着能不能趁着当下,让白骥放走她。
“白公子。”林晚“凄惨”一笑,“我也知我名声不好,这一年来,大佬对我极好,我与他既然并未发生任何关系,我也不想因我的名声牵累于他,你们都是好人,留我在血灵宗实在不合适,我愿就此离开,保证此生绝不纠缠大佬。”
对,得老死不相往来,最好一辈子不再见面才好!
说完之后的理林晚抬头看向白骥,看到的却是白骥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白公子?”林晚蹙眉,“你嘴角怎么抽筋了?”
“你说我们都是好人?”
白骥心里有些哭笑不得,这好人卡发的,还真是让他不知该如何形容。
他长这么大,还从未听人说过他们血灵宗的人是好人。
不过听林晚这话,这是宁可要放弃傍上他们少宗主这条粗大腿也要护他一个好名声,难道林晚也是动了真心?
还是……欲擒故纵?
白骥越发不确定林晚的这波操作为哪般了,细细想来,还是多观察一番比较好。
“你们当然是好人。”林晚连连点头,“至少对我没有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
“你……”白骥被林晚的话给逗乐了,“你可知对我们魔宗而言,说我们是好人是极大的侮辱?”
林晚顿时无语,这些反派要不要这么直白?
估算了一下时间,林晚不敢再拖延了“凡事总有双面性,还请白公子网开一面,让我离开,我真不想因我的缘故让大佬的名声也……”
“你要去哪?”
林晚的话尚未说完,便看到了一张阴沉的俊脸。
她呼吸猛地一滞,忙移开视线,不敢再看墨濯渊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