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聘的楼船一马当先,虽然这场水战先打了败仗,导致士气低落,但是文聘承诺道只要这次埋伏成功,就承诺士兵们今晚可以尽情饮酒庆祝,而荆州军也跟江东军一样,平时轻易不得在军中饮酒,所以士兵们都很是兴奋,一扫之前垂头丧气的样子。
蒋钦的艨艟速度极快,已经距离文聘军不足五里,原本蒋钦还觉得耽搁了这么久已经追不上了,打算在过半刻钟追不上便回去,但很快蒋钦就看到了文聘的楼船正在向他们驶来。
徐盛看到这一幕后不禁皱眉道“公奕,我觉得此事不对劲,要不然我们现在撤回去吧。”
蒋钦却摆摆手道“正合我意,敌军定是因为我们追击的紧,所以才会背水一战好将我们驱赶走,那我们就更不能遂他们的愿了,更何况他们现在都是一群残兵败将,士气低落,我们乘胜追击定然大获全胜。”
看着充满自信的蒋钦,再看着来者不善的荆州水师,徐盛暗自起了警惕之心。
此时文聘的楼船速度之快,已经距离最前面艨艟不足一里,原本文聘还以为江东水师看见自己的楼船过来会撤退,自己都做好了无功而返的打算,但蒋钦的自大却给了文聘机会,文聘看到艨艟竟然还敢迎着他过来,欣喜之下连忙下令楼船撞向艨艟。
此时在徐盛的要求下,蒋钦才心不甘情不愿的下令自己的艨艟往后面靠,而冲在前头的艨艟上是蒋钦的一个同乡,因为熟通水性、武艺也不错所以做了校尉,很快艨艟就对上了楼船。
楼船身为古代最大的船只,他有无数的优点,例如防御性强、撞击力大、可以载数百甚至数千名士兵,但它只有一个坏处那就是重心高所以抗风暴能力比较差,但很可惜现在晴空万里,所以楼船的优点被放大,缺陷却消失了。
艨艟上的江东军已经被胜仗蒙住了双眼,眼见荆州水师的楼船驶来,竟然不左右躲闪去撞击侧边,竟然直直的对撞上去,一瞬间艨艟竟然直接被撞出了裂痕,而此时文聘冷笑一声,示意楼船上的士兵使用投石机开始投射艨艟。
虽然楼船较大,但是投石机的石头因为重量较大,所以配备的不是很多,但是也足够了,在石头和楼船的撞击下,最前面的艨艟直接被击沉,而楼船上的文聘立刻指挥弓箭手开始向在水中挣扎的士兵们射箭,虽然江东军的水军都是熟通水性之人,但是失去了艨艟的保护后,面对万箭齐发只能是纷纷倒在箭雨之下。
蒋钦眼见这一幕目眦尽裂道“快,弓箭手立刻回击楼船,艨艟立刻去救援落水的兄弟们。”说罢连忙指挥艨艟冲了过去。
只是可惜,文聘早就防着蒋钦这一手,文聘楼船上的投石机全力投掷向救援来的艨艟,而楼船后面的斗舰也立刻出动,气势汹汹的杀向了落水的士兵,不过片刻水面上只剩下一片片血迹。
蒋钦紧紧咬着嘴唇,就算是咬出了血都不自知,徐盛也悲痛的拱手道“公奕,我们的艨艟不能与荆州水师楼船碰撞,还是早点撤回去吧。”
在楼船上的文聘淡淡的说道“两侧楼船合围,斗舰在外围射箭,投石器全力压制江东贼子,不允许有一个人逃走。”
旁边的校尉早已被文聘折服,连忙恭敬的道是。
徐盛看着不说话的蒋钦,连忙大声喊道“蒋将军有令,所有人立刻撤回柴桑水寨。”此话一出,仅剩的艨艟立刻准备回撤,但很可惜文聘的合围已经起了效果,一艘艨艟刚准备回撤时就被一块石头击中,顿时船上的士兵损失惨重,而旁边的楼船立刻撞击上去,将其撞沉后又是一波箭雨让还在水中挣扎的士兵饮恨而终。
文聘在楼船上哈哈大笑,但就在此时一块巨石却飞到了文聘楼船上,文聘顿时被吓了一跳,连忙对着身边的校尉说道“看来是刘辩的主力水师来了,去告诉各船即刻回撤。”其实文聘原本是想全歼这支追击的水师,但可惜刘仁轨收到董袭禀报后就以最快的速度赶来,所以文聘也只好惋惜的撤退了。
看着撤退都如此有序的荆州水师,刘仁轨眼神中不由得起了几分凝重的神情,随后他示意陈武和董袭立刻将剩余的艨艟带回来准备回水寨。
这场战斗维持了近一天,江东水师先胜后败,导致刘仁轨辛辛苦苦打造出来的艨艟少了将近一半,熟通水性的士兵阵亡了近千人,如果是在战场上棋差一招那刘仁轨也就接受了,但是却因为蒋钦的贪功冒进才导致如此惨败,刘仁轨不由得对蒋钦十分失望。
看着失魂落魄的蒋钦,刘仁轨瞥了他一眼道“回水寨后再说。”说罢不再去理他,蒋钦张了张嘴但又低下了头。
回到柴桑水寨后,刘仁轨立刻下令救治伤员,修补损坏的船同时将今日战斗的情况交给在柴桑的锦衣卫,叫他以最快的速度赶回金陵报信。
主帐内,刘仁轨阴沉的坐在主位上一言不发,蒋钦走上前来对着刘仁轨拱手道“罪将蒋钦,向刘将军请罪。”
“蒋钦呀你何罪之有?”刘仁轨看着跪在地上的蒋钦冷冷的说道。
“末将贪功冒进,致使中了敌军埋伏导致我军损失惨重,末将有罪请将军惩罚。”蒋钦悲痛的说道。
徐盛、董袭也都走上前来跪拜道“将军,我二人未能劝谏蒋钦将军,理当与蒋将军同罪。”
“陛下军令,不听从主将指挥导致损失惨重者,理当处斩!”刘仁轨冷冷的说道。
听到这话,陈武以及各校尉、副将都纷纷跪拜道“还请刘将军饶公奕一命。”
看着台下求情的众人,刘仁轨摇摇头道“此事重大,我已派人到锦衣卫处上报给天子,蒋钦你贪功冒进,致使我军损失惨重,本将罚你五十军棍,你可服气?”
“末将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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