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这就被抓走了?动作还挺快嘛。”
李修然和杨问心、池清婉一起从京城赶来高陵县,刚到城门口,正好撞见被装在囚车里,准备押回京城的孙培,忍不住咂了咂嘴。
杨问心和池清婉闲来无事,也跟着过来了,见状同样一脸畅快。
“杨问心!是你,一定是你害得我对不对!”
囚车里,孙培也看到了李修然三人,顿时抓住囚笼,一脸狰狞的冲他怒吼道。
从被抓到现在,他已经想了很久,唯一想到突然导致自己变成阶下囚的可能,就是有可能带走了秀娥的杨问心三人。
虽然他怎么也想不通,这三人明明只是一个正卫和两个偏卫,到底是怎么直接把事情捅破天的?
杨问心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害你的只会是你自己,与我何关?”
池清婉跟着恶狠狠道“你这个狗官,当初害的秀娥一家家破人亡时,没想过会有今天吧,现在就是你的报应到了!”
“果然是你们!”
孙培咬牙切齿的看着三人“我跟你们有何愁何怨?你们为何要害我?我就是死,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李修然揶揄道“那你可能忘了我们是干嘛的了,现在不能把你怎么样,但若是变成鬼,那正好能将你再斩一次。”
孙培顿时哑口无言,差点忘了他们是镇魔卫,干的就是镇魔除妖的差事,自己如果变成鬼去找他们,那就不是报仇,而是自投罗网了……
明明心里恨的要死,却连威胁都显得如此憋屈,他只能恶狠狠的瞪着三人,一脸无能狂怒。
“哈哈哈哈……”
看着孙培的表情,在囚车里被逐渐拉远,李修然三人一阵大笑,而后进了城。
……
城北,莲花巷。
李修然三人一路打听,很快便找到了秀娥所说的钱大叔家。
门开着,一个穿着一身短打,皮肤微黑精壮的中年男子,正在院子里干着木匠活。
李修然走进门问道“请问这里是钱壮家吗?”
中年男子抬起头看了一眼,虽然不认识,但还是看出了三人身上穿的官服,连忙起身道“我就是,几位官爷找我有事?”
李修然笑道“别紧张,我们乃是镇魔司卫士,今日来找你,是有些事要问你,你隔壁的邻居沈秀娥被赵康抢走,她爹娘到县衙告状却被判诬告屈打致死的事,你可知晓?”
钱壮叹气道“哪能不知道啊,本来好好的一家子,就这么突然就没了,唉……”
“事情可是你亲眼所见?”池清婉追问道。
钱壮点点头“秀娥被抢走时我就在场,她爹娘到衙门告状时我也去看了,几位大人为何问起这些?”
果然如此……李修然笑道“朝廷已经知道了秀娥一家所受的冤屈,如今正要查办此案,只是想要证明秀娥一家的冤屈,还缺少证据,你可愿出庭替她作证?”
“这个……”钱壮面露犹豫,明显有些顾虑。
“你是在担心遭到县令的打击报复吧?”李修然看着他的表情,心领神会道“你可能还不知道,此事当今陛下都已知晓,案子也是陛下亲自下旨,指定三司会审,共同查办此案,而你担心的孙县令,如今已经成为阶下囚,被押往京城候审了。”
“真的?”钱壮顿时眼睛一亮,惊喜又惊愕。
没等李修然开口,巷子里便先传来一阵喧闹。
“县令被抓走了,孙县令被抓走了。”
“什么?”
“啥时候的事?”
“就刚才,你们没出去看,还不知道呢吧。”
有人飞奔回来奔走相告,立刻在巷子里引起热议。
李修然笑道“现在信了吧?”
听着巷子外的声音,钱壮连连点头“信了信了,这个狗官,终于被抓了。”
池清婉道“怎么样,现在愿意跟我们回京城,替秀娥出堂作证了吧?”
钱壮果断道“我愿意,秀娥一家的冤屈,也该到洗清的时候了,几位大人就说什么时候走吧?”
“不急,听你刚才的话,似乎有些巴不得孙培早点被抓?”李修然饶有兴趣的问道。
钱壮道“何止是我,孙培在任这些年,在县里作威作福,全县的人怕都巴不得他早点被抓呢。”
“全县的人都这么恨他吗?”李修然心里一动,嘴角微翘道“时间还早,不着急回去,我们先去做完另一件事再回去也不迟。”
……
天牢。
孙培心如死灰的枯坐在牢房里,从被押回京城关进来已经好几个时辰,始终一动不动,一脸绝望和木然。
突然,牢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一道身影来到他的牢门前站定,看着里面的孙培皱眉道
“孙培?”
孙培木然的抬头看了一眼,然后眼睛里突然出现了一抹光彩,随即便向快死的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连滚带爬的冲向牢门,一把抓住来人,激动道
“周管事,是彭大人让你来的吗?请你替我向彭大人求求情,请他一定要救救我啊!”
周管事被他抓的一阵龇牙咧嘴,压低声音恼怒道“你先松手,要不是为了救你,大人让我进来见你干嘛?”
“大人还记得我啊,对不住对不住。”孙培脸上闪过一抹惊喜,同时也知道自己把他抓疼了,赶忙松开手,连声赔罪。
周管事揉着胳膊,没好气道“听着,大人让我来是要我问问你,秀娥一案上,你还有没有留下什么隐患,能证明你曾拿了那商贾的贿赂,所以才徇私枉法的?
有就说出来,我安排人去替你清理掉,仔细想清楚点,想好了再说,你能不能活下去,都在此一举了。”
“隐患吗?”孙培没敢怠慢,绞尽脑汁开始想,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最后摇头道“没有了,赵康已死,死无对证,我这边也从来不留痕迹的。”
周管事皱眉道“你确定?你可要想好了,你是死是活这可是关键。”
孙培道“我确定,除非赵康那边留了什么证据,不过他都被灭了门,就是留了应该也没人知道,更别说找到了。”
“那就好,记住,等明日开堂,不管他们怎么问,你只管咬死了这一点,这么说就行……”周管事凑到他耳边一阵耳语。
孙培听的眼睛一亮,连连点头“周管事你放心,我都记住了,我一定按你说的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