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甄博达为何会刺杀于你?还有,你口中所谓的杀手又是怎么回事?”
营帐内,燕念烟看着楚默,绣眉轻皱询问出声。
甄博达刺杀楚默,原因无非两个。
第一,甄博达在得知楚默的身份后,欲要将其杀害为之前战死沙场的将士以及马鸣报仇。
第二,甄博达的身份,是楚仪安插在燕国的奸细。
若是第一个原因,那还好说,她毕竟是燕国公主,即便如今的燕国发生剧烈动荡,但甄博达身为臣子,想必也会顾及她这位公主的颜面,只要她将楚默带在身边,甄博达应该也不会在下手。
可若是甄博达的身份真是楚仪安插在燕国的奸细,那情况可就另当别论了。别说是楚默了,就算是她这位公主,还有燕啸天,恐怕也是甄博达的灭杀目标。
要知道,此次大军甄博达可是领军之人,换句话说,若是甄博达真的谋反,他们将要面对的可不只是甄博达,而是燕国二十万大军!
楚默深吸了一口气,双眸盯着燕念烟,在见到她脸上那凝重的神情时,楚默已然是猜到了她此刻的心里所想,随后开口道:“哎,说到底,这甄将军无非还是对之前的事情耿耿于怀,对本军师怀恨在心罢了。”
“毕竟,马鸣曾经作为他的顶头上司,却是死在我的坑杀之下,并且还连带数十万大军一起,说起来,本军师倒也理解甄将军。”
“若是换做是我,恐怕也会如此。”
楚默幽幽一叹,只是他并未将甄博达士墨家之人的身份说出来,而是目光不留痕迹的看了一眼一旁的燕啸天。
听到楚默这话,燕念烟不禁松了一口气,若真是如此,那事情就好办了,不过下一秒,燕念烟的眉头又紧皱了起来,既然甄博达不是楚仪的人,那楚默口中所谓的杀手又是怎么回事?
只是还不等燕念烟询问出口,楚默便再一次说道:“公主,殿下,甄将军你们可以完全放心。不过现在最糟糕的并非此事,而是那些隐藏在外的杀手。方才本军师已经跟他们打过照面,这些杀手各个身手强大,作战配合默契,当务之急,与大军汇合才是重中之重!”
听了楚默的话,营帐内众人也知道事态的严重性,燕念烟更是没有任何迟疑,直接命人传令大军,等到天明,第一时间大军集合,然后前去烽火连天城与大军汇合。
在做了一系列的安排后,营帐内众人这才慢慢散去。楚默原本也想离开,却是被燕啸天叫了下来。
楚默自然知道燕啸天叫住自己是为了什么,当营帐内只有两人之时,楚默也是将今晚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不过有关欧阳青的事情,楚默则是只字未提。
“军师,你的意思是说,甄博达很有可能是墨家的人?这墨家,难道就是那传承了上千年的墨家?”
燕啸天直勾勾看着楚默,眼神之中满是震惊之色。
楚默见到燕啸天这般模样,心中不禁鄙夷了起来。若不是他知晓燕啸天跟墨家之人有接触,以燕啸天现在这模样,恐怕就算是他也不得不相信。
“不是可能,而是一定!这一点,是甄博达亲口说的。二皇子,有些事情咱也不用打迷糊眼,之前我解决司空烈便是伪装成了墨家之人的身份才获取他的信任。我想,对于这墨家,殿下应该也不陌生吧。”
说完,楚默饶有兴致的看着燕啸天,他十分期待,燕啸天会不会承认自己跟墨家接触的事情。
听着楚默的话,感受着楚默此时的眼神,燕啸天心中一凝,尤其当他见到楚默脸上那一缕戏虐之色,燕啸天心中已然明白,恐怕自己跟墨家有染的事情已经是其所知了。
当即,燕啸天笑了笑道:“军师果然不亏是军师,看来军师什么事情都知道了,只是让本殿下好奇的是,军师是何时知晓我与墨家有关系的?”
楚默笑了笑,道:“当然是墨家之人前来证明我身份的时候,很不巧,来人跟我也算的上是老熟人了。”
“原来如此,难怪当日撤离上京之时久久不见军师踪影,原来是暗中跟踪本殿下去了。既然你都知晓,那你也应该明白现在我对你的看法了吧。若是换做是司空烈知道你是伪装墨家人身份,恐怕你早已经人头落地了。”
楚默笑着摇了摇头,道:“非也非也,司空烈想要我的人头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而殿下在知晓我并非墨家人之后非但没有拿下我,反倒是处处维护我,其实说到底,殿下都只是认为我楚默还有利用的价值罢了。”
“在这段时间,殿下对于我的能力也算是有了一个了解,虽说如今武朝上京,乃至是皇宫都被攻破,可楚仪跟皇室子孙,以及朝中众多大臣却是成功逃离,殿下并未处置我,无非就是想要借助我的手将他们找出来而已。”
“若是我没猜错的话,这一次甄博达对我的刺杀,应该也是你在后面策划的话,目的就是想要我跟在大军身边,继续出谋划策。”
楚默侃侃而谈,似是对任何事情都了如指掌一般,这让一旁的燕啸天沉默了下来,那看向楚默的眼神之中既有忌惮,又有些许期盼。
良久之后,燕啸天才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楚默感慨道:“别人都说武朝八皇子,当今靖王是一个文武不全的废人,若是如同军师你这般人物都是废人的话,那这天下间就没有聪明人了。”
对于燕啸天的夸赞,楚默仅是一笑而过,随后也是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有件事情我不是很清楚,既然殿下跟司空烈一样,都跟墨家有所接触,那为何当初我在提议率领大军前去解决司空烈时,殿下会拒绝的如此干脆?”
“按道理来说,既然墨家找上了你们,你们应该算是统一战线才对,难不成殿下这是打着另外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