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缕阳光打破了黑夜的宁静…
王严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还未大亮,初醒时眼中的朦胧很快被慌乱替代!
不到片刻,他迅速起身走向门口,刚好踢中了正在守夜的黄忠!
随后身子整个都僵硬住了,眼前完全陌生的院子和天边升起的太阳让他脸色巨变!
黄忠也被身旁的动静惊醒,看到醒过来的王严,连忙激动的起身。
“将军,你醒了?”
然而回应他的却是一双幽深刺骨的冰冷眼眸!
这样的神色是曾经的王严从未有过的,他是冷漠的,淡定的,强大的,坚毅威武的,却从不曾有如此可怕的神色,吓得黄忠这个一米八大壮汉硬生生后退几步,神色复杂又惊恐。
王严一句话也没说,就这么冷冷的看着黄忠,心里早已怒火冲天,恨不得立刻冲回去!然而越是愤怒,他的头脑便越发的清醒!
心里却不断压制这自己想直接掐死黄忠的想法,天人交战!但他也很清楚,这不是黄忠的责任,即便他留下来,也是和秦清一起死。
直到他转身回到房间,并没有什么疯狂的想杀回流云城的举动,一旁的黄忠这才回过神来,脸色煞白!脑子里全是一句话…
完了!将军这次真的生气了!
王严回到房间后,脸色瞬间惨白,双拳紧握,连身上的绷带溢出点点猩红也毫不在意!
他知道,他现在必须保持冷静!即使现在跑回了流云城,也无济于事!那可是数万大军啊,以秦清的实力…恐怕凶多吉少!
想到这,一股浓浓的杀意席卷周身,他低垂着目光,让人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又过了许久,王严终于缓缓抬起头,脸上却带着空洞和迷茫!
他这一生,爱国爱民,忠心报国,对当今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对母亲体贴尽孝,为兄弟出生入死,为天龙国奉献了半辈子,三十岁才收获挚爱,好不容易度过了一段时间的隐世淳朴生活,却因国家有难,再次迎难而上…
不得不将自己喜欢的女子牵扯其中,而时至今日,秦清从未有过抱怨和责难,反而处处为他着想,她明明是那般喜好宁静的女子,却因为自己的责任而落到如今这般生死不知!
仔细想来,他对得起任何人,却唯独亏欠了秦清许多,从未履行对她的承诺,也从不顾虑她心中的担忧,国家大义,兄弟秦清,忠君爱国…这几个字此刻显得都无比苍白。
若是…若是他从未因为这些东西而辜负秦清,他们此刻应该在乡间田野里烤着鱼,吃着麻辣兔肉,喝着美酒,一起畅想未来的美好生活!
越想越后悔,心中翻涌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闷痛,直到他再也忍不住…
“噗!”
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眼前的黑暗再次袭来,他却只觉得浑身无力,眼睛里毫无任何波澜,最终缓缓闭上。
听到动静的黄忠也从满心的慌乱中惊醒,连忙推开了门…
第一眼就看到了地上躺着的身影,心中一紧,连忙大号道。
“来人啊!快来人,军医!军医!”
黄忠此刻终于后悔了,早知如此,他一定会让将军等到那个女人,实在不行就他自己去找也行,可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此时,冰山草原部落终于搬回了一局,迅速占领流云城,科洛王子顶着一身的伤口,兴奋的喝了一大瓶烈酒。
“哈哈!终于拿下了流云城!在座的各位功不可没,回去以后我定像父王如实禀报!来呀,喝!”
两个月的压抑生活,好不容易有了好消息,科洛王子自然开心的不行,对此,他看向了右手边的某个身穿黑衣的男子。
“不是请你家少主子过来吗?怎么是你过来了?”
自昨日攻城略地后,那少主子便一直看不到人,也不知去了哪里…
黑衣男子抬头看向科洛王子,平静的行礼后道。
“少主子不喜这种环境,且是女子不太方便,望王子殿下见谅!”
科洛王子摆摆手并不在意,左右不过是一个女子罢了,来不来都无所谓,他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另一边坐着的将领却手中动作一顿…
脑海中不禁想到昨夜那女子的眼神,明明就是个女子,却有那般强盛的气势,看似无辜的大眼睛却不知曾看过多少尸体,为人狂妄又嚣张。
同一时间里,流云城南城一侧的胡同里,一身穿黑衣的女子站在原地,看着面前空空如也的位置,神色阴沉而凝重…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终于转身离开,眼里的疑惑却久久不散!怎么也不想相信,竟然有人会凭空消失,明明已经中了毒,命不久矣的人,还有这种能力?
虽然她当时跟手下的杀手说是障眼法,但实际上她自己都不知道!果然世间之大,无奇不有!左右那女子也死定了,她完全没必要自寻烦恼。
胡同很快再次恢复了平静,只有地上那片干涸的血迹在诉说着曾经发生过的一切,也是证明了那个女子在这世间的最后一道痕迹。
不知过了多久,空气中闪过一丝电流,却稍纵即逝,根本无人察觉。
如此,时间飞逝,很快来到了两个月后!
前一个月里,不知为何天龙国内发生了许多奇怪的事情,老皇帝不知抽了什么风,突然疯狂的逼迫朝廷官员们捐款充斥国库,然后又让所有官员归还之前欠国库的银子,又以各种名义抄了十多个官员的府邸!
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里,国库的银子和粮食以成倍激增,很快得到了圆满。
也使得整个朝廷内人心惶惶,生怕自己就是老皇帝下一个要处罚的对象!
与此同时,满月楼里,近几日越来越烦躁的千百万也得到了消息,朝廷如今大肆回收粮食,许多米铺都不得不上交一部分粮食给朝廷,他满月楼作为京城内首屈一指的高奢酒楼,自然也在其中!
不过若是只交一些粮食也就罢了,奈何朝廷像是逼疯的野狗一样,天天盯着他,动不动就找理由挑事儿,然后以各种理由收钱和粮食,其行径简直让人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