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小尼姑,你想要到哪里去啊?”
一个彪形大汉双手掐腰的站在路中央,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眼睛里淫光大闪,一个劲的盯着小尼姑花容月貌的俏脸,就跟一头饿了几个月的狼似的,张着血盆大口想要一口把她给吃掉。
“你……你怎么又追上来了?我可警告你啊,不要再抓我了,要是让我师傅知道的话,你就倒霉了。”
小尼姑双手握着一把长剑,无师自通的放言威胁,只是看她的样子,好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猫,根本看不出有一点威胁的意思,反而会让人觉得她很可爱。
“你别担心,只要咱俩变成一家人,你师傅绝对不舍得伤害我,难道她还会让你变成寡妇吗?好了,小尼姑,你别想着跑了,老实的跟我一块回去,咱们今晚就成亲洞房,争取早点生个大胖小子……”
“你……你别过来,再过来的话,我就动手了!”
小尼姑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田伯光,俏脸上满是惊慌之色,心里那叫一个着急,不由出声威胁,想要吓退田伯光,只是田伯光哪里会被小尼姑给吓到,仍自顾自的朝前走,同时还不忘说话拉仇恨。
“哈哈哈,你倒是动手啊,来,拿好你手里的剑,看清楚了吗?我就这在这里,你就往这里刺,怎么?不敢刺啊……”
话音未落,就见有点激动的小尼姑挥剑刺来,只是她被吓得双眼紧闭,没有半点准头可言,胡乱的刺出一剑,根本就没有用,田伯光突然间从原地消失,再出现时,已经抓住小尼姑握剑的手,轻而易举的夺下她手里握着的剑。
“啊,你怎么过来……”小尼姑略显呆萌,下意识的想要出声询问,可是不等她说完话,就被田伯光一指头点住穴道,身体连动都动不了,一时间,惊慌、无助的神采出现在她的俏脸上,凡是看到她现在这副样子的人,没有谁不会心生怜意。
然而,田伯光却是个例外,就见他拎起小尼姑,扛在肩头,朝着不远处的山洞走去,嘴里嘟囔着:“如此我见犹怜的小美人,做一个尼姑实在是可惜了,幸好这世上还有我,不然可就要暴殄天物了!”
田伯光一边走一边调戏着小尼姑,不时的伸手在小尼姑的翘臀上摸两把,心里幻想着今晚洞房花烛的美梦,却不知有人已经盯上了他,想要取他的小命。
“小尼姑,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以后咱俩可要……呃,你是谁?”
田伯光自言自语的走着,突然看到前面的路上站着一个人,不由停下脚步,出声询问道。
“你就是‘万里独行’田伯光?”
那人没有回答田伯光的问题,来回看了他好几眼,直到把他看的都有点想发火为止,这才用着极为肯定的语气问道。
田伯光讥笑道:“大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就是田伯光,你想要行侠仗义?”
“行侠仗义?”那人闻言重复一遍,点头道:“也可以这么说,田伯光,你还有什么遗言要说?待会下了阴曹地府,可就没有这个机会了。”
田伯光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冷冷的说道:“哈哈哈,小子,想杀我,你有那个本事吗?”
他话语里满是自信,全然不把这个想要杀自己的少年放在眼里。
这倒不是他托大,在此方世界之中,他本身就是一个高手,只要不碰上五岳剑派掌门级的人物,就不可能遇上什么危险。
至于说这个少年是比他还有厉害的高手,有谁会去相信呢?
如此想来,田伯光觉得自己胜券在握,再加上好事在即,不想伤人性命,免得不吉利,于是语气温和的说道:“小子,我劝你一个好,赶紧麻溜的离开这里,千万别妨碍到我办喜事,否则,我一定会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白石听到田伯光说出的话,他的脸色没有丝毫变化,仿佛对方说的只是废话而已。
“你说完了吗?说那么多废话干嘛,到最后还不是得手底下见真章,好了,田伯光,受死吧!”
白石说完,身影突然从原地消失,而且手里还多了柄长剑,如此诡异的局面,顿时引起田伯光的警惕,当即把扛在肩上的小尼姑放到一旁,抽出雪亮的单刀,小心的注意着周围的环境。
“铛!”
田伯光猛地朝后一刀,刀风划过,正好挡住白石斩出的一剑,刀剑相击,发出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两人短兵相接,却都没有给对方造成更大的伤害,当即分散开来,等待下次进攻。
“来而不往非礼也,小子,吃我一刀!”
田伯光大吼一声,单刀紧握于手,登时施展出自己最强刀法——“飞沙走石十三式”!
田伯光这个专业的采花大盗,能够纵横江湖多年而不倒的依仗有两个,第一是绝世轻功“万里独行”,第二是绝世刀法“狂风刀法”。
这一刻,田伯光使出狂风刀法,无非是想要尽快解决对手,不过倒是让他歪打正着,白石确实不是那些他能够轻易打发的废物之流,如果他不正视对手,说不定就会一败涂地。
“来得好!”
面对田伯光的大杀招,白石眼前一亮,没有丝毫畏惧,就见他以剑法对刀法,一套剑法迅速使出。
如松之劲,如风之迅,再加上一点诡异的速度,显然是青城派的松风剑法!
不过,白石使出的这套松风剑法已经跟青城派原版剑法之间没有多少关系了,这一套剑法融入了一些辟邪剑法的理念,威力更加强大。
此时,刀法与剑法对抗,一招对一招,十三招过后,田伯光刀招已经用完,若是再无反击之策,恐怕他就再也没有逃生的机会。
“田伯光,你还有什么招式就赶快使出来吧,不然待会就是你的死期!”
白石持剑攻上前去,剑招层出不穷,这时他得理不饶人,一招接着一招剑法使出,意欲致田伯光于死地。
“哼,小子,你做梦!”
田伯光冷哼一声,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动,心里已经有了逃跑的想法,只是由于白石步步紧逼,他还没有找到逃跑的时机罢了。
两人打斗数十招过后,田伯光终于找到一丝机会,主动冲上前去,一刀在手,劈向前方,刀风犹如凛冬之际的北风,寒冷刺骨,杀气凛然,肃杀之意朝着白石扑去。
白石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面对着杀气逼人的一刀,他没有闪退,反而奋勇上前,轻飘飘的挥出一剑,剑气划破刀风,摧毁掉田伯光辟出的那一刀形成的刀势,然后,穿过田伯光的身体,带走几丝鲜血。
“你想要逃跑,我告诉你,你没有这个机会了!”
一剑杀伤田伯光之后,本着趁他病要他命的原则,白石继续进攻,璀璨而夺目的剑气再现于世,直冲向想要夺路而逃的田伯光。
该死,这小子从哪里冒出来的,竟然如此厉害……
田伯光一边躲闪剑光一边心中暗骂,猝不及防之下,一道剑光突然袭来,他没有躲过去,长剑划破他的肚皮,带出一大片鲜血,令他身受重创,再也没有逃跑的机会。
“小子,我今天认栽了,能不能在我死之前,告诉我你的名字?”
田伯光一只手持刀,一只手撑地,半个身体趴在地上,整个人看起来无比凄惨,眼睛里闪过一丝哀求,仿佛在请求白石告诉他人生中最后一个问题的答案。
白石大步走上前去,一剑刺向田伯光的胸口,随后猛地拔出去,只见一道鲜血仿佛喷泉中的泉水一般喷涌而出,没过多久,田伯光的意识渐渐消沉,而就在他的生命即将终结之际,一道冷冷的话语传到他的耳边。
“既然你诚心诚意的发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好了,杀你之人,吾名白石!”
声音消散之际,田伯光的生命也走到尽头,不过他终究知道杀死自己的人是谁,也算是死能瞑目了,白石在他身上翻找起来,倒是找出一本叫做《万里独行》的轻功秘籍,一切处理妥当之后,他这才把目光转向一旁的小尼姑。
“这位小师傅,你没事吧?”
手指灵活的在小尼姑身上点动几下,白石轻而易举的解开穴道,然后退到一旁,轻声细语的问道。
“多谢少侠相救,我并无大碍,只是身体有些发麻,一时行动不便……”
小尼姑仪琳刚才看到白石大发神威,把在她心中犹如神魔的田伯光给杀掉,虽然她心里面仍然有着几分怜悯,但是对着救命恩人却是不好说出口。
“小师傅,你是恒山派弟子吧?”
白石熟知原著剧情,但此时却不好直接说出,只能用迂回的方法从小尼姑仪琳口中套话。
“呀,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叫仪琳,此次跟随师傅一起参加衡山派刘师伯的金盆洗手大会,可是不想路上落单被田伯光这个大坏人抓住,幸亏有少侠相救,还要多谢少侠的救命之恩。”
仪琳果然中计,这么一个处世未深的小尼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江湖险恶,不用白石逼问,她就主动道出自己的来历。
“好巧啊,小师傅,我也是来参加金盆洗手大会的,你我二人不如同行,你觉得可好?”
白石面露喜色,提出一个不容仪琳拒绝的建议。
“嗯,好吧。”
单纯的小尼姑接受了这个建议,她大概是觉得这位刚刚救过她的少侠是不会伤害她吧。
两人商量好了,等仪琳身体恢复过来,便立即上路,过了一会儿,两人启程上路,大约走了半个多时辰,终于赶到了衡山城,两人就此告别,仪琳去找她的师傅,而白石则去打听金盆洗手的消息。
可惜造化弄人,白石终究是错过了金盆洗手的剧情,刘正风全家老小已经被嵩山派满门诛绝,刘正风和曲洋也不知所踪,这一趟衡山之行似乎是白来了?
……
夜色朦胧,浮云遮月,天地间一片黑暗。
衡山城外,瀑布附近,一块巨大岩石旁边,依稀可见三人二高一矮,高的是两个男子,矮的是一个女子。
两个男子似身受重伤,步履蹒跚的走到岩石旁,坐了下来,一个抚琴,一个吹箫,琴音中正平和,箫声清幽动人,两相呼应,甚是和谐。
矮个女子站在抚琴男子身旁,沉默的不发一言,静静的聆听动人的音乐。
这时,琴音渐渐高亢,箫声却慢慢低沉下去,但箫声低而不断,犹如游丝随风飘荡,却连绵不绝,更添荡气回肠之意。
一旁瀑布流水轰轰,却掩不住柔和的琴箫之音,反而充当了背景,成为琴箫合奏的伴乐。
突然,琴音再变,发出铿锵之音,伴有杀伐之意,但箫声仍是温雅婉转,不曾改变。
过了一会儿,琴音渐变柔和,两音忽高忽低,蓦地琴韵箫声陡变,便如有七八具瑶琴、七八支洞箫同时在奏乐一般。
琴韵之声虽然极尽反复变化,每个声音却又抑扬顿挫,悦耳动听。
没过多久,琴箫之声又是一变,箫声变成主调,愈来愈高,瑶琴却只是充当伴奏,可是这次的演奏却能让人感受到心中的悲哀。
不过,曲终人散之时已到!
天地间,突然传来铮的一声急响,琴音立即止住,箫声同样停了下来。
霎时间周围一片寂静,唯见明月当空,树影在地,一阵冷风徐徐吹来,卷起无边萧瑟与孤寂。
“刘贤弟,今日你我毙命于此,那也是命数使然,如果能重新来过的话,愚兄大抵是不会与贤弟结交,如此也不会累得你家眷弟子尽皆罹难……愚兄心下实是不安!”
岩石左侧,一个黑衣老者手持瑶琴盘膝而坐,一脸皱纹,眉头微蹙,嘴角处挂着一丝血迹,满是后悔的对坐在另一侧的青衣中年人说道。
“人生莫不有死,得一知己而死,死亦无憾!更何况曲大哥虽是魔教中人,但却不曾做过一件坏事,你我相交,只是研讨音律,如今这番局势,怎会是你的过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