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娇娇见招拆招“五姐姐,娇娇哪儿是那个意思,只是民间有个约定俗成的忌讳,不是说孕妇未满三个月,不易让过多的人知晓吗?我这也是为了咱们卫家添丁着想,祖母,您说呢?”
“对对,是有这么个说法,要我说,还是娇娇懂……”
“祖母,这话说得就更不对了,若真是有这种说法,如今闹得满府皆知,岂不是让二姨娘肚子里那块肉更加不安稳了?二姨娘,你怎么不藏着掖着等过了三个月在说啊!”
像是无比担忧的眼神,却气得杏初七窍生烟,她嘴角抽搐着看向了卫君拂“你……”
“卫君拂,我看你是见不得二姨娘有喜是不是?说,谁教你的这些没规矩的话,是不是某些人因为自己生不出来,就打算克死我的乖孙啊!”
这一下,连公主的面子似乎都不给了,长佩公主气得拂袖起身“拂儿,咱们走!”
斜睨着视线,看着卫娇娇母女得意非常的嘴脸,卫君拂眼波流转,忽而掩嘴轻笑道“娘亲,要我说啊,二姨娘这胎来得也的确是时候,您说您才进府没多久,父亲可是还舍不得让你如此操劳耗费身子呢,这下,二姨娘有了身孕,您也只要等着她腹中孩子落地,当个现成的娘亲不就好了?”
“你说什么?我的孩儿,凭什么要给他人?”杏初忍不住反唇相讥。
却被卫君拂一道冷丢丢的眼神扼杀。
“二姨娘,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在这府上,只有我娘亲才是主子,你一个妾室,充其量不过是半个奴才,你生的孩儿,要认的母亲也只有一个,那就是我娘亲;不然,难道让他顶着一个卑贱的身份,以后出门要被人指指点点?”
初杏恨极,拍打着床铺“我可是这府上的二夫人,我的孩子……”
“祖母,您瞧瞧,二姨娘这是不是有些得意忘了形?她自己什么身份都忘了,那就还请祖母记得多多提醒她才是,不然这嫡庶不分的罪名扣在卫家的头上,到时候大家吃不了兜着走。”
老夫人始终静默的眼神,最终睁开眼瞪视着初杏“好了,你一个有身子的人,跟她们置气做什么?要是伤了我的乖孙,看我怎么收拾你。”
“可是……”
“可是什么?没完没了了是吧?如今你能怀上,也该谢天谢地了,自己什么身份不知道?她毕竟是公主,让你孩子管公主叫娘,还委屈了不成?”
初杏恼火的扯着卫娇娇的衣袖,就听见她清脆的嗓音朝着门口叫道“娇娇恭送母亲,也在此替二姨娘感激母亲,毕竟父亲与母亲这般恩爱,却还让二姨娘先有了身孕,这都要谢谢母亲的宽宏大量。”
“公主,我看她就是欠收拾,你让老奴我去……”
未出手,却被卫君拂一把抓住,那双淡笑的眉眼回眸一笑“娇娇说得对,若父亲与我娘如此相亲相爱,能替卫家诞下子嗣是迟早的事情,倒是二姨娘,不抓住这次时机,怕是以后就没有了。”
“哼哼,五姐姐,风水轮流转的话听说过吗?”
“听过听过,那我说,父亲这辈子也不就转过两次吗?要不怎么说二姨娘就是好身子板,父亲一共就去她房中两次,就都中了,怕是猪圈里的母猪见了都要自叹不如啊!”
“卫君拂,你竟敢出言诋毁我娘……”
瞬间冷窒的气息,卫君拂上一刻还谈笑风生的嘴角,此时却已经慢慢紧缩成一条直线。
双眼含愠,她不怒自威的说道“卫娇娇,我看你是又皮痒了是不是?府上的规矩又忘了?哪个是你娘,劝你以后记住了。”
想起脸颊上的耳光,不自觉又是一阵生疼,卫娇娇被震慑的慌忙捂住脸颊,最后气急败坏的在房中跺脚。
三人摇走在花园小路上,赵嬷嬷深吸一口气,嘴角上扬,挺直了腰杆“公主,今儿小姐可真是给咱们出了一口恶气,不然,老奴可就要动粗了。”
长佩公主淡笑着抬起头替卫君拂扫开了遮挡的刘海“你这孩子,分明知道你祖母偏向那二姨娘,如今可是为了我彻底得罪了她,可如何是好?”
卫君拂撇撇嘴“即便没有母亲,她依旧不待见我,如此,我又何必费力去讨好她?”
“哎,本宫本以为能顺心如意嫁给你爹,也算是这辈子圆满了,可如今那二房步步紧逼,怕是日后咱们娘俩的日子不好过了。”
忽而,一阵阵冷笑自身侧传来,长佩公主蹙眉,“君拂,你笑什么?”
“娘亲,你不觉得咱们今日收获颇丰吗?”
怎么说?眼神示意的看着卫君拂,后者摇了摇手指上的穗子,眉眼上挑“娘亲,你不觉得奇怪吗?”
“哪里奇怪?”
“以二姨娘的性格,有了身孕一定恨不能昭告天下以此来捍卫自己的地位,就像当年她挺着肚子嫁入卫家的伎俩;可今日,却是连个太医也不愿意见呢。”
原本还没有细想,如此这般,长佩公主也拧紧了眉头“拂儿,那你说,她这是为何?”
“公主,依老奴拙见,小姐的意思是说,那二姨娘的肚子……莫不是有蹊跷?”
赵嬷嬷身居后宫多年,总算是还能看出些名堂来。
卫君拂淡淡一笑,“娘亲莫急,这事儿,总要一样一样来印证不是吗?”
细思极恐,长佩公主倒吸一口凉气“拂儿,若那二姨娘的肚子真的有什么……那她岂不是在诓骗你爹?她哪儿来的胆子?难道就不怕到时候被揭穿?”
是啊,若真是二姨娘的肚子有假,难道她当真不怕被揭穿?还是说……她早已做好了狸猫换太子的下文了?
一路上思索着这个问题,何时回到竹渊都不自知。
深咬着指甲绕着院落中的老槐树转圈,终于撞上了一堵肉墙,鼻尖泛红,眼泪婆娑的抬起头,面对着来人,说不出的一份娇气瞬间迸发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