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亦挠挠头,有点儿搞不清状况:“沈家少爷吗?他已经回家去了,刚刚做了几个饼,说要带给他爹娘,听宁姑娘说他是来送小狗的。”
容衍奇怪地问:“什么狗?”
云亦答:“就是之前夜里有贼那事,宁姑娘准备在家养只凶一点的狗看门。”
“宁姑娘为了答谢他,就教他做了几个饼玩。”
容衍不置可否,绷着的脸色却松了下来:“你们把那羊肉收拾一下,晚上给她带去。”说完又改口,“我是说送给宁家。”
护卫们并不能领会这两种说法之间的区别,主子有令,他们照做便是。
兔子抖抖耳朵,用前爪扒了扒自己的毛毛,忽然听见养它的那个男人阴森森说:“再把院子弄成这样,我就把你串成串烤了。”几片竹片插在兔子跟前,半截深入土里,它一哆嗦,毛都差点被自己薅秃。
容衍出去这一趟主要是为了制造他在别处的假象,危险不大,却很累人,躺在床上一觉就睡到了天色擦黑。
听见屋里动静,云亦端来温热的洗脸水:“主子,宁家人也刚从地里回来,方才宁姑娘她二哥已经来喊您了。”
刚刚走进宁家小院,容衍就听见厨房里传来宁潇潇清脆的笑声,进去一看,她怀里抱着条狗,正玩得不亦乐乎。
“你回来啦?”
很奇怪的,这样一句简单的言语,竟让他的起床气自发平息。
这是第一次,第一次有人对他说这样的话,仿佛,仿佛她在等他。
几日不见,她似乎又有些不同模样,但那双清澈的眸子始终如一,说话时喜欢看着他,目光纯粹,欢喜也纯粹。她脑袋上绑了双丫髻,两串红色的珊瑚珠正随她动作叮当作响——那是他送的。
容衍点点头,绷着脸走进来,脚步却很轻快。
潇潇看了眼他身后:“其实云大哥他们也可以一起来的。”云亦他们总说主仆有别,怎么也不肯和容衍一起上桌吃饭,可他们家又没什么主仆之分,大不了他们另坐一桌呗。
容衍想了想,说:“他们吃得多。”
潇潇不解,歪着脑袋表示疑问:“吃得多说明胃口好,胃口好说明身体好,身体好他们才能更好地保护你照顾你,所以这不是好事儿吗?”
容衍看着她眼睛里清晰又独一无二的自己,嘴角控制不住想往上飘,这丫头,说什么都能往他身上绕,真是……
潇潇放在腿上的狗崽被她挠得舒服,时不时哼唧出声,容衍想也不想就把这吵人的狗拎了起来,正想扔开,就听潇潇好奇地问了句:“你也喜欢狗?”上回见他还抱过兔子,邻居小哥哥挺有爱心嘛。
容衍不理解自己的行为,但此刻只能压着不耐烦把狗放到自己腿上,然后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
潇潇笑眯眯看粉雕玉琢的小公子抱着一条憨狗,忽然想起还没介绍:“哦对了,这狗是沈天赐送我的,长得可爱不?我们刚刚在给它想名字呢,我想了好几个大家都觉得不合适,阿衍公子帮我想想呗?”
容衍眉梢动了一下:“都想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