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天香楼后他被“小二”引到包厢,还热情地替他点了一大桌子丰盛的菜肴,宁二叔自我感觉良好地认为雷掌柜有求于他,吃的毫无压力,他自是不知道,那给他带路点菜的“小二”,早就消失无踪。
雷掌柜得知宁二叔狂点招牌菜的行径后不屑地哼了声,嘲笑他乡下人行径,但想着即将到手的秘方,也就忍了,双方相谈甚“欢”,雷掌柜得了承诺,宁二叔吃饱喝足,还不忘将剩下的饭菜打包,只是刚走到天香楼门口,忽然就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这突如其来的惊变吓坏了大堂用饭的客人们,胆子大的过去看了眼,发现宁二叔口吐白沫浑身抽搐,又听不知什么人大喊一声“这是吃错什么东西了吧?”
要是单纯的拉肚子,或者回家后才出事儿,雷掌柜还有时间有办法摆平,偏偏是饭点,又发生在自家门口,想大事化小小事化无都不可能,他慌忙作势派人想将宁二叔带进里间,想着随后再寻个“身体不适”的借口摆平,哪知平时不见人影的衙役忽然就出现了。
“有人报官说你们天香楼饭菜不干净吃出人命来,人呢?”
雷掌柜瞪着手脚不够利索还没来得及把人藏起来的小二们,贴身小厮试图上前拖延“都是误会,是客人身体不舒服,我们正准备带他去休息休息,这位差爷辛苦,不如先坐下喝杯茶?”
却被官差一把推开“喝什么茶,没看见这办案呢,那边的,把人交出来,再往里走一步,就以妨碍办差的名义一起拉回去!”
“先把人送去医馆,管他是身体不适还是吃错东西,总归不能耽误了医治。”
这话说的在理儿,围观百姓都表示赞同,当下七嘴八舌帮着把宁二叔给抬走了。
宁二叔昏迷间只迷迷糊糊听见有人在他耳边说话——
“成了没?”
“那还能有错,这毒药喂下去,不消一时三刻就发作,回头在用这宁老二的命去威胁宁老大,不怕他不乖乖将秘方交出来。”
“那拿到秘方后,要给宁老二解药吗?”
“解什么药,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宁二叔吓得心肝直蹦,顿时晕了。
扮作百姓守在一旁的云字辈护卫不屑撇嘴,也悄悄后退,他身形灵活,几次拐弯后就换了个装扮,消失于人海之中。
医馆里,老大夫从剩饭剩菜里拔出银针,颤巍巍转向官差“有,有毒……”
雷掌柜满眼不可置信,他想过给宁丰才的饭菜会不会不新鲜,是不是没洗干净,却从没往“毒”这方面想“不可能!”
衙役们拔出佩刀“事实如何,就请雷掌柜随我们回县衙走一趟吧。”
雷掌柜并不慌张,罗州府衙严知州是他远房表叔,仗着这层关系,夕江县县衙从来都对他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然他也不能恶心了五香居这么些年。
跟随衙役离开之前,他给跟了他许多年的小厮一个眼神,后者立刻激灵地钻进人群里,溜回了天香楼。
被带回衙门的雷掌柜由始至终都表现得十分镇静,哪怕宁二叔被灌了两碗催吐汤醒来后哭着喊着说他是被雷掌柜下了毒,为的是谋求他大哥家的秘方。
沈县令冷着脸质问雷掌柜如何解释,后者却无视惊堂木与杀威棒的威严,简简单单一句“误会”,一句“草民冤枉”贯彻始终。
饶是沈县令平时就不爱摆官威架子,也被他这态度激的心头不爽——雷万钧这是笃定没人能奈何的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