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水后脚也回来了,告诉她司青是在自己房间找到的,被五花大绑饿得晕了过去,幸好他性命无虞,应该是知道心麟的毒未解,醒来后直接去探脉了。只是得出结论,滞心毒果然未解。听到这个消息后她晚饭都没吃,慎刑司的人都下职了,她拿着通行令进了关押罪人的牢房,守职人给了她见犯人的机会,只是要在现场看着。
司竹规矩坐在破草席上,垂着头,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因为送他进慎刑司是以澜月在芪州亲自抓捕的逃犯为由,所以现在是澜月的犯人,她不能随意提人,只能隔着栏看望。
隔着栏,她目光极冷。
他看了只是笑了笑,没有一点危机感,说:「怎么样,他身体出现毒发症状了吧?」
「真想杀了你。」她说。
他勾唇道:「可以,我从没有拦过你。」
「你做这些究竟为了什么?」就算是司青所说,这身体关系到那峰主继承权,也不至于这么豁出去,不惜惹怒她,她问:「我自认为自认识你以来没有对不起你过,为何非要处处与我作对?」
他却是嘲讽笑笑,反问:「你没有对不起我?别忘了,我们是成过亲的,如今你忘了也就罢了,还和别的男人亲亲我我,先是澜月,后是齐心麟,你当真对得起我?妻主。」
提到风骨过去的孽缘,凤凌只觉得烦躁,怎么可能承认:「成亲一说不过你的片面之词,我如何能相信你?就算我们之前有过什么,如今我获得新生,忘去过往,对你没有丝毫感情,何必苦苦纠缠?难道你对我有感情?你这样狠心冷漠的人有这东西吗?」
黑暗的遮掩下,他眼中闪过一丝脆弱,随即漫不经心的笑容变成他的恶鬼面具,层层包裹,他说:「你不承认也罢,不论如何,就算是一具尸体,也要随我回去。」.br>
凤凌心猛地下沉谷底,这人是真的疯魔了。
手抓着木桩子几乎把它捏碎,寂静的环境里只有她深深的呼吸声,平复好一会儿她才再开口,「说吧,想要我做什么?」
他诧异:「这么快就妥协了?」
「要我跟你回草药峰是吧?可以,但齐心麟必须先健康无恙。」凤凌只是想先拖延时间,让他放松,先治好心麟再说。
可她也忽略了他的智商和谨慎,他不信任她,看了她一瞬,露齿而笑说:「可以啊,但你也要给点甜头吧,我高兴了就答应你救他。」
他得寸进尺她感到不悦,但为了敷衍过去只能忍,快速答应,「说。」
他手指轻点下巴,歪头思考后,说:「这样吧,你对我跪下,磕三个响头,说不定我心情就好了。」
她愣了一下,一股无名火升上头顶,整个人都热起来了,胸口起伏生怒,「司竹!我看你是根本不想救人,只是想玩我吧!」
「哦,你不愿意啊。」他甚至还挺开心的,身上被拷问过的伤口都和假的似的,似乎没有疼意,笑得轻松欢喜,「看来你们的感情也不过如此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