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编辑却受不了这气,立刻找了一理由,说道:“社长,我一直都觉得洛韵秋的作品过于激进,大量作品都是描写穷人如何翻身的,这明显与我国发展方向相悖。”
“在这方面,我们一定要把好关才行。”
“他未婚夫宁晋川又是资本家……”
韩长明一拍桌子,怒道:“龚俊,说话注意点。”
龚俊想要给洛韵秋扣帽子,这样的帽子放以前,绝对就是要进牛棚、挨批判的。
现在问题倒不是很大。
龚俊没想把洛韵秋怎么样,他又不傻,他很清楚,这样的帽子奈何不了洛韵秋。他也知道,把洛韵秋挤走,她照样能找到其他出版社合作。
龚俊就是想要恶心一下洛韵秋。
我奈何不了你,我就恶心死你。
公司领导为难下面的工作人员也是这道理,我弄不死你,我也不可能把你送去蹲号子,也知道你离开以后,转身就可以找工作,但不妨碍我给你添堵,不妨碍我要弄走你,你走了,哪怕你在外面发展很好,只要你不在我面前蹦跶,我心情就好。
龚俊不服气说道:“社长,我也是为了杂志社好。”
韩长明呵斥道:“你给我闭嘴。”
马珍茹没想到一个饭局会闹成这样,小声给宁晋川和洛韵秋道歉:“韵秋、宁先生,实在对不住,今天龚编辑可能有点心情不好,你们体谅体谅。”
马珍茹是向着宁晋川和洛韵秋的,这时候出来说和,宁晋川和洛韵秋更不好多说什么:“理解!”
宁晋川没有继续追究。
这东西就是面子问题,如果宁晋川继续抓着不放,多少有点不给马珍茹面子。
想要面子,要么有强大的实力,别人要巴结你;要么是相互给的。
就这种情况,如果双方互不给面子,其实谁也掏不了好。
杂志社是国有的,宁晋川现在能力再强,也不可能把他们怎么样;他们一个杂志社,又不发新闻,即便能发,也在芙蓉市,拿宁晋川也没办法。
要说钱,自然是宁晋川更有钱。
但这不妨碍双方都奈何不了对方。
一般老板真想要彻底奈何一个员工都难办,最多将其赶走,一下把对方送去蹲号子,终究是少数。
更别说他们是两个行业,相互之间根本没有太多牵扯,想要对付对方,也不太可能。
马珍茹觉得有些惭愧,低声说道:“韵秋和宁先生特意来看我,招待不周,请见谅!”
“有时间我单独请你们吃个便饭,算是赔礼道歉。”
洛韵秋没有宁晋川那种心怀修养,她性子又比较直,心里有几分不痛快,马珍茹这样道歉,她又不好发作。
一发作,马珍茹即便能理解,终究是让马珍茹没了面子。.jj?y.??br>
洛韵秋能有今天,她的能力占主要,马珍茹帮忙,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洛韵秋是一个知道感恩的人,总不能前一秒为了自己心里舒服,不给马珍茹面子,后一秒又装出一副懂得感恩的模样。
“马老师,下次还是我们请你吧!感谢你对韵秋的照顾。”宁晋川说道。
马珍茹摆摆手:“不不,韵秋有能力,我不照顾她,她的能力和水平,也能闯出一条路的。”
龚俊有韩长明压着,不敢说什么;宁晋川和洛韵秋又有马珍茹说好话,气氛总算缓和下来了。
因为闹了不愉快,这顿饭吃得很快。
结账的时候,宁晋川抢着要付钱,宁晋川不在乎这一顿饭钱,但态度得摆出来,不管最后能不能付钱,这态度总是到了。
就在宁晋川和马珍茹客气的时候,龚俊阴阳怪气的说道:“宁先生,这么有钱,让他出好了。@*~~”
“哟……一顿饭七十多块钱。
,这要是用公款也不好吧?”
这一顿饭确实准备走公款的。
要不然马珍茹几十块钱一个月的工资,一顿饭就吃掉一个月工资了。
这事韩长明也是同意的。
洛韵秋现在算是《芙蓉杂志》的中流砥柱之一,招待一下也无可厚非。
龚俊这话出口,可算是把马珍茹给得罪了。
马珍茹气得脸色通红:“龚编辑,韵秋是杂志社主要作者之一,有一篇长篇在连载,几乎每一期都有她的短篇,我们招待一下也说得过去吧?”
龚俊阴阳怪气说道:“马编辑,洛韵秋是来看你的吧?可不要扯上杂志社。”
韩长明本想说话,听了龚俊这话,一时只见居然也不好再说什么,心里却对龚俊越发不满。
“马老师,还是我们来付吧!”宁晋川说着把手里的钱递给饭店老板:“老板,结一下账。”
马珍茹赶忙说道:“宁先生,这一顿算我个人请你们,你们是客嘛!”
老板却接过了宁晋川的钱,他看出来了,宁晋川比较有钱,马珍茹他们都是杂志社的编辑,偶尔会来吃饭,老板认识。
“让这位同志买单好了,各位肯定是朋友,朋友长久,以后有的是机会请客。”老板笑着说好话,转头又对宁晋川说道:“同志,听你口音,不是本地人,能来我这吃饭,那也是缘分,给你打个九折。”
“好!谢谢老板。”宁晋川笑着问道:“老板这店开多久了?”
老板说道:“有两年了,过年的时候赶着装修了一下,刚开始也就一个小房间。 _o_m ”
“挺不错啊!我看你们这有海鲜,吃着还挺新鲜。”宁晋川夸赞道。
这里没有活海鲜,都是花甲、鱿鱼这些。
这些东西放后来也比较常见,如今在内地都算高端菜系。
花甲确实新鲜,毕竟好运输,鱿鱼则是冰冻过来的。
老板笑着说道:“托人运的,材料不好弄,吃的人也不多,毕竟贵。”
宁晋川又问道:“是从哪运过来的?”
“湛江那边。”老板倒也没藏着掖着。
宁晋川有心跟这老板多交谈一下,要是他那个关系比较可靠,能运输大量东西,能搭上线,可就赚了。
毫不客气的说,这年头,你只要有运输关系,倒腾一下稳赚不赔。
但运输大多关系到铁路部门,一般人打不通。
还是那个道理,别人手上有资源,凭什么不给自己认识的熟人,要给你一个陌生人?
陌生人能给钱,识货的熟人难道都是傻子?不知道掌握运输就能赚钱?
即便有资源的人身边没人做,他自己意识到了,也会主动找人合伙。
宁晋川曾试着找过铁路部门的人,非常不好弄,人家根本就不见你。
有时候送点东西过去,哪怕是劳力士或金条,人家也未必收。
人家又不笨,知道你送这么贵重的东西,肯定是有所求,拿人手短,真收了,很有可能就是一个坑。
“哦!老板这关系通四海啊!”宁晋川恭维了一句后,说道:“我们就先走了。”
“慢走!”老板笑盈盈点头。
走出饭店,龚俊阴阳怪气嘀咕道:“马屁精。”
“龚俊,你说谁呢?”洛韵秋心里的火气已经压不住了,直接就爆发了出来。
龚俊见洛韵秋语气不善,对自己直呼其名,立刻反驳:“就说宁晋川,怎么了?他自己不敢吭声,让你一个女人帮他出头?”
“龚俊,住嘴!你再说一句话,立马给我滚。”韩长明也压了很久火气。
马珍茹也说道:“龚俊,你太过分了,宁先生和韵秋这么远过来。”
龚俊冷笑:“我没有针对别人,我就看不顺眼他们两个,怎么了。
?”
“一个心不正,经商赚钱,自古以来,商人轻贱,就因为他们不劳而获。”
“读过《资本论》的都知道,商人根本不能产生任何财富,他们赚取的差价,都是从百姓手里剥削下来“血肉”,他们就是周扒皮。@·无错首发~~”
“一个眼中只有利益,洛韵秋确实有才华,还是复旦学生,按理说,这种水平的人能看上一个连高中都考不上的人?”
“她不就是看上宁晋川有两个臭钱么?”
“看到他们两人,我就觉得肮脏!”
宁晋川可以忍龚俊对自己指手画脚,说自己是“周扒皮”,但他绝不会忍受龚俊对洛韵秋言语上的侮辱。
“韩社长、马老师,实在是对不住。”宁晋川诚恳跟两人道歉。
韩长明赶忙说道:“宁先生,这事不怪你,我……”
韩长明的话还没说完,只见宁晋川一巴掌朝着龚俊扇了过去。
龚俊反应也快,宁晋川只是手指扇在他脸上,并不算痛。
宁晋川跟雷春生练过一些搏击技能,要跟练家子比试,或者跟经常打架,身强力壮的混混打,可能有些吃力,但要跟龚俊打,还真没有太大压力。
宁晋川继续扑身而上,一把揪住龚俊衣领,一个膝顶,狠狠撞在龚俊腹部。
“啊!”
龚俊一声惨叫,宁晋川继续结结实实扇了一巴掌上去。
“啪!”
这一巴掌扇得又脆又响。。